写作者的道德意识——谈肖建国的小小说

书生

　　写作者的道德意识
　　
　　——谈肖建国的小小说
　　
　　
　　
　　文/徐威
　　
　　
　　
　　文学博士李建军在其专著《小说的纪律——基本理念与当代经验》的开篇，便提出：“小说的创作离不开想象和虚构，但是，更离不开经验和事实。”小说是对生活的一种还原，缺少不了我们平时的现实生活。但在我看来，同样不可缺少的，是创作者的写作态度。
　　
　　一篇作品，总会有意识无意识地融入了写作者的个人情感，融入写作者的个人世界观和价值判断。而一篇好的作品，大多能让他人读完之后，感觉到一种精神的力量，使之体验到对美的向往和对丑的厌恶，使之能产生对弱者的怜悯之心，对“不公正“的震怒。李建军博士提出这样的结论：“正是由于道德的高尚，一个作家才足称伟大；正是由于精神的健康，一部作品才堪称优秀，才有可能受到人们的喜爱”。我对这种观点，持认同的态度。并且，我还坚持这样的观点：一个作家的个人修养（道德）高度，决定了其作品的高度。
　　
　　基于这样的个人判断，我在阅读文学作品的时候，对小说创作者的道德意识有着较为敏感的感知。
　　
　　阅读肖建国的小小说，让我感觉到，肖建国是一个注重写作中的道德意识的小小说作家。在他的作品中，对底层人物的关怀意识非常强烈，对小人物的道德坚守有着特别的喜爱。
　　
　　肖建国的小小说，适合静下心来，慢慢地读。他的小小说，就像是一壶好茶，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是不适合的。肖建国的小小说，没有特别紧凑的故事情节，没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欧·亨利”结局。然而，他的小小说十分耐读。他把写作者所有的情感，都融入到了字里行间。因此，他的小小说，具有丰富的内蕴，具有让人为之感动的情感。
　　
　　而这种让人为之感动的情感，就是创作者在写作中所包涵的道德意识。我们以肖建国的小小说《合生大桥》、《两只蝴蝶》、《眼睛》为例。
　　
　　《合生大桥》是一篇写妓女的小小说。在我的阅读印象当中，写妓女的小小说中没有一篇能够写得像《合生大桥》这样纯净。故事很简单，就是三个女孩子去看合生大桥。壮丽的大桥，让她们生出了许多幻想。或者，我们可以这样说，合生大桥就是她们的一个梦，一个美好而纯洁的梦。她们一大早起来，精心打扮之后，站在合生大桥前，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她们对大桥品头论足，她们说起家乡，她们又谈起未来。她们是属于底层的，她们的梦想也很简单，能嫁个本地人就非常不错了。在她们的眼中，“在此安家落户”也是一种奢侈的向往。在小说的最后，猪老板打电话过来，有客人来了。她们依依不舍地走了，临走前，女孩在桥墩上的深情一吻，让我感觉到浑身颤栗，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敲了一下。
　　
　　她们生活在这个城市，却不属于这个城市。她们被认为是肮脏的，龌龊的，但是，我们在小说中看到的是三个为了家庭牺牲自我的勇者形象。为了家里的母亲，上学的弟弟，她们连“死亡”都不敢。在这篇小小说之中，作者的叙述是平淡的，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这忧伤的笔墨背后，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写作者的怜悯、同情和无奈。而正是作者的感情倾向的指引，让读者在阅读之后，也会心生悲痛。无疑，这篇作品让人们感受到了一种道德的力量，感受到了现实生活的心酸与无奈，更感受到了三个女孩的“美好”与伟大。
　　
　　《两只蝴蝶》的故事情节也极为简单。一对离异多年的夫妻再次相聚，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件，只有男人和女人之间细微的感情。男人依旧细心，给女人买太阳伞，领着女人去吃她最爱的水饺……在男人的宿舍，两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轻声唱歌。在物欲横流的今天，这近乎唯美的场景，是那么的珍稀。到了最后，女人给男人绑鞋带，打的是蝴蝶结，栩栩如生。男人声音的哽哽的，感动地一塌糊涂。作为读者，我们却在最后关头，为他们的感情感到欣慰和高兴。
　　
　　在这篇小说当中，描写的是一对普通的离异男女，但是我看到的，却是一种对美好和单纯的回归。在现如今的社会，畸形的感情已经泛滥成灾。在这金钱至上、道德缺失的年代，肖建国的这篇《两只蝴蝶》，真的就变成了一只柔弱而英勇的蝴蝶，冲向了污浊的社会。作者在这篇小说中所勾勒的单纯与美丽，所代表的，是作者对这个现实社会的深刻批判和向往。从这个角度来说，这篇小小说的意义非凡。
　　
　　《眼睛》是一篇让人读过之后泪流满面的作品。外出务工的良子的儿子小虎，眼睛在玩耍中被戳伤了。良子赶紧回来，看到绑着纱布的儿子，泣不成声。作者在这篇作品中，运用了两种时态。一是“正在进行时”，讲述此时此刻；一是“过去时”，掺杂着往事的回忆与叙述。而这两种时态最后交叉在一起，则是围绕着小虎的眼睛的治疗没有一点效果这一事。为什么会没有一点效果，反而更加严重了呢？作者在最后关头，把两条线索交叉在一起，揭露出真正原因：小虎每次都把药偷偷倒了。为什么小虎不想吃药呢？我们看这篇作品的最后一段：
　　
　　小虎哭着说，我就是不想让眼睛好，才把药丢掉的。我的双眼都瞎了才好，我的眼睛都瞎了，你们就能在我身边，给我讲故事，陪我去公园。爸爸，别再丢下我去打工了好吗，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们回来……
　　
　　读到这里，小说就结束了，但是，我们的思考却刚刚开始。这篇小小说，直指农村“留守儿童”身上的问题，其中的良子的艰辛生活让我们的感到现实的残酷，而小虎的亲情向往，更让我们半晌无语，只有泪水，轻轻滑落。在这篇作品中，肖建国只是扮演一个讲述者的角色，他放佛只是再给我们讲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故事。但是，我们每个人都被这个故事所感动，被小虎最后的那几句告白所震撼。肖建国是个聪明的作家，他把故事讲完了，我们的情感和思考却刚刚开始。他把我们指引到了这样一个问题——故事里的悲情到底是谁造成的？又该如何解决？肖建国没有给出答案，他让我们自己进行更为深入的思考，让我们反省我们的这个社会。
　　
　　作为一个写作者，就应该用文学作品，唤起人们对美好和爱的向往和信任，就应该指引着大众进行许多“被忽略和被遗忘”的思索。创作者的道德态度，深深影响着文章的优秀与否。如何在创作中更好地融入自身的道德情感，对我们来说，并非难题。真正困难的，是如何让自身有着高尚的道德情操。正如笔者在文章前面所说的，一个作家的个人修养（道德）高度，决定了其作品的高度。
　　
　　

飘然

学习徐威的《写作者的道德意识》，在写作上再提出并强调：
“作为一个写作者，就应该用文学作品，唤起人们对美好和爱的向往和信任，就应该指引着大众进行许多“被忽略和被遗忘”的思索。创作者的道德态度，深深影响着文章的优秀与否。如何在创作中更好地融入自身的道德情感，对我们来说，并非难题。真正困难的，是如何让自身有着高尚的道德情操。正如笔者在文章前面所说的，一个作家的个人修养（道德）高度，决定了其作品的高度。”
我也认为上面所提及的观点对写作者来说很重要。

书生

问好飘然~

张志斌

确实如此，写作者的道德意识，就是原生态生活的一种描写与叙述，的的确确能够唤醒更多的良知，这个良知就是我们的社会的氛围。

张志斌

确实如此，写作者的道德意识，就是原生态生活的一种描写与叙述，的的确确能够唤醒更多的良知，这个良知就是我们的社会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