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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让诗人成为宽阔的海洋(《江湖海诗歌》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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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4 00:37:0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诗歌让诗人成为宽阔的海洋

温远辉


诗人江湖海二十年前在诗歌界已是小有名气,被视为“诗坛新星”。上世纪八十年代是中国诗歌狂飙突进、热浪滚滚的辉煌时期,那时候的诗人仿佛头上都顶着光环,被无数的诗歌“粉丝”仰慕和爱戴。相比较于当下而言,那个时候的刊物不算多,在正式出版刊物上发表诗歌作品很不容易,诗人要想崭露头角更属凤毛麟角。江湖海15岁时开始习诗并发表诗歌,在中学校园里迎来许多仰慕的眼光。1983年19岁时便在《星星》、《飞天》等刊物发表诗作,24岁时作为湖南唯一的诗人代表,参加了由《星星》诗刊举办的首届“新星诗会”,同年出版的诗集《寻找白鸦》也获了奖。读大学时,他还提出中国新乡土诗概念,为名噪一时的新乡土诗运动的首倡者。风华少年,豪情满怀,一时风光无限。不过,那时他的笔名不叫江湖海,而是银波。而他的本名叫刘腾云——一个长辈取名时寄寓了美好愿望,却十分普通的名字。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刘腾云来到广东惠州,在报社谋职。来到异地他乡,有15年的时光,他不再写诗发表诗,不在人前做诗人的谈吐,也从不将“银波”的名号向人炫耀。“银波”自此从人间“蒸发”了,这让喜爱银波诗歌的读者惆怅不已。我相信,这15年里,诗歌的夜莺不会从不在刘腾云的梦中啼叫,诗歌的吟哦声不会从不回响在他的耳畔。但我不知道,诗歌的波浪在他内心喧响时,他怎样自我抚平阵痛,然后平静地走向他在报社里的办公桌子。15年里,刘腾云勤奋而又专注于记者和编辑的工作,在人们的眼中,他是好记者、好编辑、好同事和好男人。谁也不知道,这位新闻中心主任有文学创作的才华,不知道这位年轻的编委如此谦卑,如此“韬光养晦”,隐逸如此之深之远。
记得去年召开全省第七次作代会时,我提议将江湖海列为特邀代表。此事被人告了一状:温远辉莫不是受了贿赂了,不然怎么会提名他?他一个记者编辑,文学出道没几年,有什么资格呢?我明白,这是人们不了解刘腾云就是江湖海,就是当年的银波,不了解他对诗歌的付出和他诗歌创作上的成绩和影响所致,是好心人不愿文学的圣洁被玷辱的心情所致。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必要的交流活动的展开,人们一定会正确认识和评价他的。果然,在今年惠州市的作代会上,他顺利当选为副主席,分管诗歌学会和诗词学会的工作。我数次到惠州,见到那里的作家诗人亲密无间、其乐也融融,江湖海快乐地置身其中,我甚到宽慰,喜而畅饮。


中国人取名字,自有很随意的,但绝大多数人却是很在意和讲究的,尤其是文化人取笔名,更是苦心孤诣。笔名常常会或多或少地折射出主人的精神心理,具有精神现象学的意义。由“刘腾云”而“银波”,由“银波”而“江湖海”,这其中寓意着什么呢?三年前,诗人银波重新出山。一定是诗歌的海洋呼唤着他,让他不再隐逸深藏,让他激情澎湃高吟诗歌出现在人们面前。这时候的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对诗歌创作的激情,所爆发出来的诗歌创作能量,都令人吃惊。当然,他的创作成绩也让人刮目相看,让人不得不重新打量他认识他。笔名舍“银波”不用,而改用“江湖海”,等于舍弃了过去曾有过的诗歌荣光,重新开始新的征程。这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一种精神;不仅需要人生的经验和智慧,更需要对艺术追求境界的明了和彻悟。
我是如此揣测体会的:诗歌之于刘腾云,是浩瀚无垠的海洋,它是精神世界湛碧的大海。生命的意义,就在于能够欢快地流向诗歌的海洋。每一天每一次的流动,都是阳光下的银波,激情快乐,喧响不止。而多年的沉寂无异于修行,让诗人无数次静静地抚摸着生命的印痕,平和地反观内心,洞悉生命的幽玄。这样日复一日的修行,等同于不断充盈心灵、扩大心灵。就像千百条江河湖泊终将要汇入大海一样,当诗歌的海洋再一次呼唤他时,他已憬悟和明澈,他终将回归诗歌的海洋,他生命中的每一天每一次律动,不论庸常或辉煌,都将从容平和地汇入海洋。每一条江河都是一样的,发端和初始的地方,免不了激越和喧腾,而在即将汇入大海的地方,却显得宽阔、从容和平和,所有的急流都消弭于无形,所有的愉悦和苦痛都潜于深处,所有的得与失都相互勾缠,顺流而去,化解于无边无际的宽阔之中。这样的江湖和海,是多年生命体验后的江湖海,是灵魂憬悟后的江湖海。
诗人江湖海在《灯塔》这首诗中写道:“文明擎起的灯盏照亮海洋/让一只瓷杯变成金子/海鸥与浪花启开心智之门/我与海洋对视/听见海洋唤我兄弟/诗歌令我成为另一座海洋/一个人不敬畏诗歌/他就不再有任何重量/我确信一句好诗/远远重于地球”。在我看来,这首诗是诗人的述志诗,颇有自况的意味。现代文明的灯塔照亮了诗歌的海洋,独立的诗人面对诗歌,内心的充盈宽阔让他也成为海洋。诗歌的魅力正在于此,诗人的价值也缘于此。正因为敬畏诗歌,敬畏生命,才会守护诗歌,爱护生命,才能在岁月的无限淘洗下,葆有赤子之心,澹泊平和,一如千江万河,舒缓从容,坚定而执着地融入海洋。


这本《江湖海诗歌》集,收诗人近两年里所创作的110余首诗。所有的诗作都是10行短制,形式上比较一致,结构上也趋于平稳统一。这是诗人有意识的行为,是诗人文本意识的体现。诗人在文体形式上的用功和着力,无论成败,都是值得嘉勉的。形式感和文本意识的强化,正是一个诗人成熟的显著标志。
季羡林大师论及中国诗歌时,曾感慨说,中国是诗歌大国,但是我们现在的诗歌没有找到它的形式。近百年的新诗运动是一场破旧立新的革命,旧诗观旧诗味已破,新诗观新诗味早已立起来;旧诗形式已有扬弃,而新诗形式至今仍在摸索试验之中。在成熟的、清醒的现代诗人那里,不会漠视形式,不会容忍自己或他人缺乏形式感,一任写作时率性而为,诗体如洪水汜滥,毫无节制,肆意践踏美感。说到底,形式与内容相互依存、相互作用与相互影响。强调形式规范,就是给自己的创作设置难度。这是对智慧和才情的挑战。我很高兴地看到,越来越多的现代诗人,正在进行现代诗表现方式和形式规范的探索努力。江湖海也是其中之一。这是他的成熟与清醒之处。
对现代诗歌进行形式规范,除了要有良好的形式感,还离不开扎实的基本功训练。犹如时装设计,固然离不开量体裁衣,离不开传统裁剪要求,更需要把握时尚要素,创新别致,以求美丽而见出风采。
据我所知,江湖海写诗至今,存下来的诗作超过1200首。这些诗中,民歌式乡土诗、浪漫抒情诗、先锋实验诗、口语诗,唯美型爱情诗、纪实性新闻诗,短章巨制,简直应有尽有;诗歌的题材和风格也呈现丰富性和多样化。这方面说明了诗人江湖海对诗歌创作的由衷挚爱和智性追求。这是漫长、严格的训练过程,它让诗人在创作中体味到了不同的艺术感受,让诗人不停地去选择比较,去淘汰置换,让诗人不歇止地处于创新求索之中。这对激发和保留诗人旺盛的想象力、感悟力和创新精神,无疑大有裨益。
一个诗人,格外重视形式感,常常基于他的诗美情怀。而这一点,又是常常易于为人忽视的。情怀是甄别诗人真伪,判别才情高下的标尺。有情怀的诗人,是真诚的诗人,是求善求美的诗人,是内心丰盈宽阔的诗人。情怀常常和这样一些字眼穿连在一起:谦卑、感恩、敬畏、怜悯、尊严、平等、宽容、救赎、慈悲、光明……情怀有大有小,情怀也会生长年轮。大情怀恰如智者老者,不再高扬激越,而是冲淡谦和、澹泊安静,平缓如大江大河,安稳流去。在这本诗集中,这些字眼俯拾即是,每首诗都有不同的味道,但都是来自诗人心灵,是诗人真性情和哲思的坦露。这些诗中,有针对当下现实,具有新闻速写锋锐特性的,如《老人》;有超现实主义手法,超越时空意味的《少年》和《蝴蝶》;有明净单纯的《少女》,还有虚实结合,玄虚幻美风格的《救主》《脸谱》……诗人说他自己格外喜欢《谦卑》和《羊羔》这样的诗。照我看来,《谦卑》写出了诗人对待生命和艺术的姿态,《羊羔》一诗则让读者看到了诗人对美、善的赞美,纯粹、明净,具有神性。

磨刀的孩子/磨刀的汉子/磨刀的老头子/磨刀人磨了一生的刀/没砍过一株植物/没
宰过一只动物/他的恐惧越磨越厚/世界的寒颤越打越多/磨刀人的夜空里/悬着一枚
刀形的月

这首名为《磨刀》的诗,是江湖海这类诗歌中的代表作。短短10行诗,浓缩了磨刀人的一生,精确地写出了磨刀人的心灵痛点。浓缩概括力强悍,表现精到。对生命本质的叙写,通过内在的对抗和反差,产生了语言和结构上的极大张力,读来令人嗟叹不已。
这些10行诗体,不押韵,不限制节律,看似规整实则自由。它采用的是有节制的口头语和书面语的结合,陈述句结合词语并置,不张扬,不铺排,如同诗人在浅吟轻诉。这是一种形式美感的追求,是诗人情怀美好真诚的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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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海是个责任感强烈的诗人。这一方面缘于他的职业身份、职业敏感和职业责任心,另一方面,也缘于他的诗人情怀、他的为人本质。
磊落坦荡、真性情的人,大抵也是侠义之人。江湖海大有侠义之风,做了不少侠义之事。南来北往的诗人休憩惠州,他热情张罗安顿,打点行程。诗人生存困厄,他不仅解囊相助,还筹谋化缘,以求能解长远之忧。知人而论诗,一个人的品性必然会在诗歌中表现出来,必然会给诗歌注入美好的元素。
去年5月汶川大地震时,诗人的责任感让江湖海迅速行动起来,主编了诗集《震悼?祭奠汶川大地震遇难孩子》,并于20余天后的6月1日即出版,成为当时最早出版的悼亡诗集,反响热烈。据此一例,便可知江湖海的热心和行事的不凡能力。
责任缘于情怀,一种担当的情怀。担当意味着诗人要有承受苦难的毅力和勇气,要有表现担当的能力和智慧。担当意味着付出、风险,甚或牺牲。担当让诗人面对灵魂,回到当下。所以,担当是情怀,也是境界。诗人江湖海认为,诗歌与生命无法分离,有生命力的诗歌必然要直面生命、抵达灵魂。诗人不能背弃生活,存活于玄虚之中。诗人是一个时代的良心,诗歌吟诵着一个时代的道德律。所以,在他的诗歌创作里,有着时代的烙印和生活的投影,有着对生命本质和生存本相的探究,也有对人与自然通融、和谐的追求。诗人的目光洞烛存在,穿越时空,生命也由此获得更高的意义和更大的价值。
强烈的责任感、入世精神与担当情怀,离不开以大善和大爱为本质。正因为诗人对此孜孜以求,所以难免孤独忧虑,难免苦痛愁烦,诗人的心灵也不免要遭受更大的磨折。这时,心灵的滋养,心灵的博大和宽慈就显出了巨大的审美力量来。不妨读一读这首《暗伤》诗:
 
妻贤女娇,衣食无忧
此刻,我安坐里屋
风关门外,万籁归于静谧
走过的万山千水
生动奔涌,回归内心
重现旧时的逶逦与清雅
可我分明看见那场火
看见飞蛾投火时的舞姿
正如我昨日的身影
疼痛从暗伤中弥漫与升腾

在幸福静谧的时刻,诗人依然感到了苦痛,来自生命的记忆,经验中的暗伤,又一次把心灵侵袭。
在另一首名为《树下》的诗中,诗人由古榕树下的脚印,揣想着谁家的多情女子曾在此伫立而孤独,敏感深情的诗人不自禁要将心比心了,“我在鞋印边站出另一对鞋印/恍然看见她留下的身影/我在身影上投放另一个身影/如两纸相叠”,结果却是“我也要走了/我挪开身影,疼痛无比蔓延”。细腻感觉之美妙,真让人无以言说。此诗读来颇有宋词和元曲的味道。
愿望无法企及的苦痛是酸楚的痛,心灵的怅惘也是难以言说的苦痛。在《避难》这首诗中,诗人写道“他想和一尾鱼住到水中/又想和一只鸟栖到云上”,可是,云要化成地面的泪水,飞得再高远的鹏也终将回到黑暗的岩穴里,所以“他首先逃到一个词中/再逃到一句话中/最后逃到一首诗中”,诗歌成了最后的避难所。这是诗人对痛苦的主观意识上的救赎,也是诗人历经苦痛,最终回归诗歌,在诗歌世界中寻求安详平和的写照。
面对苦痛,诗人没有沉溺其中,而是由此而要求并写出了对抗、力量和坚韧。诗人善于从琐碎的日常景观和卑微的事物中去发现生命的强韧,思索和探究生命的力量之源,写出对生命、土地、自然、亲情的依恋和独特感受。我看《鞋子》《墙脚》《葵花》《水瓶》这些诗,都能获得以上的感受。


江湖海的诗歌,从表现内容来看,是入世的,并不玄虚,从本质上来看,却仍具有神性。这是一个鲜明的特色。
诗歌的神性,并非对神的膜拜和匍匐,而是将心灵感受和诗歌世界神圣化。敬畏神明的心灵,必然是对万事万物敏感、认真及感恩的心灵,同时,它又是慈悲的心灵,是永怀憧憬、向往光明的心灵。让心灵神圣化,同时远离奴化和矮化,才能让诗歌离开庸俗走向高贵,离开芜杂走向纯粹,离开浑浊走向澄明。
诗歌神性的核心是要提高人的尊严,强调对尊严的诗意守护。在这里,敬畏和守护是一体两面的。没有敬畏之心,守护会变成虐待与凌辱;没有坚定的守护,敬畏之心只如夜空萤光闪过,不能彻底照亮人心。提高人的尊严,要求诗人以弘扬人性之美善为中心,让感受回到自身,与人群、社会、自然相融会,感同身受,而又内心澄明。

我只敬畏细小事物
比如露珠,花瓣上酣睡
三朵花,睡最低的那朵
生命晶莹而芬芳
作为海洋中些许分子
它曾和整座海洋一起呼喊
比如蚂蚁,漫步山径
松树下从容搬运粮食与自由
我不如露珠和蚂蚁
只能心存感动与敬畏

江湖海的这首《敬畏》诗,是有神性之光的诗,光从心出,照见纤毫,大有慈悲之意,又见自忏之情,求真证道,终于能打动人心,引人同感其中三昧。
关于对神性之光的感受,不知江湖海是有意识省觉还是无意识碰触,在《致敬》一诗中,他同样表达了类似的感受:“那个攀援光线的人/他比你我都更快抵达天堂”“他把光明还给光明/他把自己交给未来”。攀援光线的人———这样的描绘多么美好!好诗人、心中有神性的诗人,正是攀援光线,能够抵达心目中美善天堂的人!在有神性的诗人那里,好诗也必定是通向光明、通向未来的。


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古来禅僧说法,无非明心见慧。世间万物皆可证道,道在一草一木、一山一谷之中。万法归一,认清本心,便能迨冰顿泮。对人心而言,云在青天,水在瓶,都有自己的本来面目,都有自己的位置。云为潇洒,水为恬静,而云与水又是相通的,相谐的。同理,诗人追求自己的诗性世界,达到理想愉悦的境界,也要持守、入静、见慧。让内心平静而涵纳一切,让自己的心灵从容平和地走向浩瀚的大海,这是诗人幸福的道路。
许多次,在晨光洒窗或夕晖斜照的时候,我读江湖海的诗歌,感觉既温暖又平静。仿佛有千万条江河,流经我的身体,流向了大海。我的面前,展现浩瀚无垠的海洋,那么宽阔安祥,令人陶醉。所有美好的诗篇,美好的诗人都无比宽阔起来,成为无比宽阔的海洋!
我内心喜乐。我愿意就这样,因缘于美好的诗篇,也无比宽阔起来,也成为宽阔的海洋……
                                                               2009年夏于穗

(作者为诗人、诗评家,广东省作协党组成员、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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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4 07:33:21 |只看该作者
认真学习。
祝诗人的海洋越来越波澜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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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4 09:18:08 |只看该作者
期待《江湖海诗歌》。

悠悠流水,流水悠悠,流悠悠水,水悠悠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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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4 13:25:15 |只看该作者
或多或少,或直接或间接听到江大哥的一些事情。
如今洋洋洒洒的巨制,一路读下来一路油然的敬佩。
像江大哥这般隐忍和自信的,胸怀博大胸襟的人,不得不持一颗感恩之心去面对人世。
通过温先生这篇文,对江大哥的诗歌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为之前我所读到的皮毛感到汗颜。

❤请耐心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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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8 14:47:45 |只看该作者
江湖海诗,一如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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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云来放歌,诗坛泛银波,江湖留名过,海拥蓝天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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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云来放歌,诗坛泛银波,江湖留名过,海拥蓝天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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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19 08:37:43 |只看该作者
这两天,惠州成为诗歌的海洋了。

美丽的是成长
痛苦的也是成长
即使痛苦也要成长
即使痛苦也还是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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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江大哥的才华和隐忍令人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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