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絮语

李勤

回复 940# 云索


    是啊，什么事情形成习惯了就难改。

李勤

　　我在楼下，拍摄小花草。
　　三楼那五六岁的小孩看见了，
　　跑过来问：阿姨你干嘛呢？
　　我边拍边说：我在拍照片。

李勤

　　小孩声音一亮：阿姨，那有龙虾！
　　我心知这里没有龙虾，随口问：在哪？
　　小孩跑到一株小树前，指着喊：在这！
　　我没动脚步，只抬眼望去。

李勤

　　小孩从枝头摘下一样东西，
　　跑回我跟前，摊开手掌说：龙虾！
　　我看着那片蜷缩成梭的叶子，
　　迟疑地问：这是龙虾？

李勤

　　小孩用力点头，小心掰开叶子，
　　指着蜷叶上蠕动着的小点点，
　　再次强调：阿姨你看，龙虾！
　　我忍住了笑，也忍住了纠错的冲动。

李勤

　　我不能肯定小孩的错误认识，也不想扫他的兴，
　　只是温和地说：哦，阿姨看到了，你去玩吧。
　　小孩高兴地跑开玩去了，
　　我继续我的碎影随拍。
　　

李勤

　　想起三四年前，三楼这小孩
　　追着喊我奶奶，喊游子阿姨。
　　曾让我错愕中忘了应答，
　　也让游子气得嘟起了嘴巴。
　　

李勤

　　岁月增长了，小孩口中的称呼，
　　反而降级了。这么一种修正，
　　究竟是小孩自动完成的，
　　还是大人们教导出来的？
　　

李勤

　　也许，小孩今天指认的龙虾，
　　一年半载就会还原为虫子。
　　也许，如此可喜可乐的错误，
　　会远离这小孩，一去不回。
　　

李勤

像拍摄一样
用文字，将某一瞬间
思绪，连同所有生发种种
定格，并且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