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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南木 于 2009-9-26 00:08 编辑
夜鱼诗歌一首点评
《又逢中秋》
文/夜鱼
事实上我已经有些厌倦
在固定的一个日子,让往事密集
难道我还会相信,从中能涌出一轮圆月
满溢的澄明是锋利的
逝去的亲人和遥远的故乡,一再将我割伤
我曾等着并且盼望
总有一次圆月能填满伤口,可是
就算老到咬不开一口月饼
探进窗口的一线银光还是会幽凉地
哽住喉头
——我更愿意摩挲一枚光滑的梨
平心静气 仿佛生命没有了
圆与缺
2009.9.20临屏作品
《在异动中说出属于自己的深切》
这首诗歌对于这个题材和主题的文章来说具有异动甚至异质的意义,这也是我愿意谈论它的原因。一般在这个时候临屏来写这个话题,很容易往团聚和圆满的方向去运思和运笔,但是夜鱼明显不愿意这么做。
起笔一句就是温软而又坚定的表态:“事实上我已经有些厌倦”,这里面“事实上”和“有些”两个词值得留意和玩味——试想,如果拿掉这两个词,是否会气格情味大不相同?甚至女性身相也一露无遗呢!也许她还愿意“和而不同”,而不想翻脸而去,也不愿意说得太过严重。她应和着在这个题目之下来临屏,似乎有些不乐意,但没有坚拒。这是一个外观上的行为,如果现象之外无本质的话,那么表面(现象)上的也是事实(本质)上的。这句话也就可以提供给我们许多的思考方向,正像这句话是一个额外的交代,却也并不外在于文本,而是给了全诗的根基和指向。
所以接下来的两句,一句正面的陈述,一句反向的议论,也可以说是很自然的了。一个被叫做中秋的固定(也可以说是特定)的日子,即使能勾起所有的往事(以及往事中曾经有过的圆满),即使也能让人看到一轮圆满的月亮(并因此而生起再度圆满的念想),但我,但对于一个产生了厌倦情绪的我来说,难道我还要(像你们那样一样)去作此想吗?为什么我会不再相信难以(跟你们)说得清楚,在这里也无须(跟你们)说清楚。总之,“难道我还会相信”!也许伤心人别具怀抱,别具怀抱的人有更多的沉默。
“满溢的澄明是锋利的”,多么富于意味的表达!确实够得上是一个沉默者的表述。在溢满的状态下,澄明果真都是锋利的,不管是月亮还是心智!这是属于夜鱼的深切。我之所以说是属于夜鱼的,是因为在同样澄明的心智下,还有人提供了不同的深切,至少苏轼有个文本《水调歌头》是这样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但苏轼的深切成为一句套话的时候,就反而显得平庸了。而原来被苏轼所反动的很平常的感受,这个时候已经被遮蔽,能够重新将它说出来就反而成了一种深切!这似乎是个怪圈,但在我看来,事实便是如此。“逝去的亲人和遥远的故乡”, 本来就是会“一再将我割伤”的呀!现在夜鱼把它说出来,却也可以而且真的成了一种深切。
从文本的角度来说,前面这两节相当出色,也有一定的完整性——但就此结束似乎还不够丰满,所以还要接着继续写。从“我曾等着”四字,我们就看到了作者于尽处重起的努力,并且跟着作者一起进入了一种回顾或者反思。但是,接下来一句“并且盼望\\总有一次圆月能填满伤口”,却未如人意:窄实而重复。所以我建议第三节前面两句删去,直接从第三句开始,用“就算老到咬不开一口月饼”来接上面的诗句,可以免去直接介入进行议论和抒情的简单和直露。“探进窗口的一线银光还是会幽凉地\\哽住喉头”,非常鲜明而具有杀伤力,接上了前面一节,而且从力度上看也接得住。
最后一节写得最弱,特别是结尾多少有些落套,其坏处略同于第三节开头两句:窄实而重复。如果给我处理的话,我会只要一句,略作变动,并入第三节。其处理如下,供作者参考也供大家批评。
就算老到咬不开一口月饼
探进窗口的一线银光还是会幽凉地
哽住喉头
摩挲一枚光滑的梨,平心静气
我更愿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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