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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李勤 于 2009-10-26 07:34 编辑
第十七集
13 紫星儿家
紫星儿开门,意外地问:“丘陵?这么晚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丘陵窘迫地:“没事!我没注意时间……想在你这里呆一会,可以吗?”
紫星儿让进他来,说:“来都来了,还说什么?”
丘陵在沙发上坐下,将手里提着的一瓶“白兰地”放在茶几上。
紫星儿发现了酒,抗议道:“喂!你想喝酒,何不回家喝去?你要是醉倒在这里,可不好办啊!”
“不,不!你别紧张一一我之所以到这里来,就是知道你绝对不会让我失控。”丘陵赶紧坐直身体,作出一种清醒的姿态。
“我还是习惯于以茶待客。”紫星儿说着,真的给丘陵沏了一杯茶。
“紫姐,请原谅,你无论如何要多宽容我一点!不管你愿不愿意,这段时间我都会打扰你的了。你已经知道我有毛病了,我必须找个医生看住自己。紫姐,没办法,你只好当那个医生了。”丘陵搓着手说。
“你可是给我派了个好差事!不过,我们先说好了一一你既然找我当你的医生,可就要服我的管。”紫星儿苦笑着说。
“好的!”丘陵爽快地答应了,接着就叹起气来,“我真没想到,这日子会这么难熬。本以为回来之后,一切可以从头来过。可没想到,我心里竟会像被蚀空了似的,这个难受呀……最难的还是要装出一副正常模样,应付一切。而面对单纯的小翠,我简直就像罪犯面对受害者。紫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紫星儿苦笑着摇摇头。
“事情忙的时候还好办些,我咬咬牙就撑过去了。闲下来了,我就六神无主了。一般的娱乐已经提不起我的兴致,孤身独处几乎要发狂……”丘陵继续诉苦。
“我想这是戒毒以后的不适时期,熬过去就没事了。你无论如何要咬牙顶住,不要一转念又自暴自弃地吸上了。”紫星儿正色道。
“我知道。我只是需要一点帮助!我想找个人管着我,这样会好些。”丘陵打开酒瓶,就着瓶嘴呷了口酒,甩一甩头说。
紫星儿起身拿来一个杯子,替他倒了一杯酒,然后把酒瓶拿走了。
看到丘陵抗议的眼神,紫星儿解释道:“酒,我替你保管着,每次只能喝一杯。”
丘陵无可奈何地耸耸肩,默然接受了条件。
“有没想过一一告诉小翠事实真相?”紫星儿再次坐下时,郑重地问。
“不,事情已经过去,或者说快要过去了,何必再令她伤心呢?”丘陵条件反射般地说。
“可是你不向她坦白,便无法和她坦然相对。”紫星儿眼光锐利地直视着丘陵。“我内心也很矛盾,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将你的事告诉小翠。按理说,如此严重的事,瞒着她是不公平的。她有权知道真相,有权重新抉择……”
“紫姐!你这不是存心要拆散我们?”丘陵急得大叫。
“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不过,我确实下不了决心。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小翠,我怕小翠受不了这个打击。”紫星儿眉头紧锁。
丘陵大大地松了口气,端起茶一口喝光。
紫星儿严厉地盯着丘陵,责备道:“我曾经跟你谈过,要你好好待小翠,你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的事来伤害她呢?”
丘陵抬头迎着紫星儿的眼光,诚悬地说:“紫姐,你要明白一一要说伤害,我伤害的应该是我自己。我知道,怎么跟你解释都没用,你不会相信我染上毒瘾是完全偶然的。但起码你应该知道,一个上了瘾的人,自觉自愿去戒毒,需要多大的决心,要经受多大的折蘑?!常言道:俊马也有失蹄时。你就不能看在我自动戒毒的份上,原谅我吗?”
紫星儿收回视线,沉吟了一会几道:“说实在的,我也很佩服你的毅力。你也算是知错能改了。这当然也是使我犹豫不决的原因之一。相对而言,张思扬就太……”
紫星儿摇摇头,黯然收口。
丘陵闻言,也沉重地垂下了头。
“丘陵,你说,是不是我的绝情驱使张思扬走上绝路?请说真话!”紫星儿再次直视着丘陵,问道。
丘陵闻言,眉头一耸,断然道:“不!话不能这么说!虽然你俩的分手,对张兄感情上是个打击,但同时在某种意义上又是一种解脱。只是张兄没有好好使用这种自由,才走上歪路。”
“但我总觉得难辞其咎。”紫星儿叹道。
“这你大可不必!事已至此,你再自责也无济于事,而且这件事根本就与你无关。”丘陵劝告着。
紫星儿犹自深深叹息,愁眉不解。,
看到紫星儿为张思扬的事如此伤神,丘陵暂时忘却了自己的烦恼,坐正了身子,说道:“紫姐,请恕我冒昧,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紫星儿头也不抬地反问。
“记得你说过,你当知青时,张兄和洪流两人都对你好。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选择了张兄?”丘陵问。
紫星儿苦笑:“为什么人人都要这样问?!”
“既然人人都问,可见确实成问题。”
“人们通常都把女性说成小鸟依人的弱者,却很少看到女性固有的母性中包含着很大的保护欲……洪流和张思扬是两种不同类型的男性。洪流可是征服者也可是保护者,张思扬则是负伤的勇士。而我,大概属于那种不肯示弱的强女人,所以我感情的天平便倾向了需要照顾的张思扬。”紫星儿很有条理地说。
“如果现在让你重新选择,你会选谁?”丘陵饶有兴趣地追问。
“你实际上想问的是,我会不会选洪流?不!我依然不会选择洪流。”紫星儿说。
“为什么呢?我看你好像很欣赏他啊!”丘陵奇怪地问。
“如果我有一笔钱要投资办企业,我会选洪流当全权代理人。但说到感情,能做朋友已经要感谢那个时代了!怎么说呢?他和我,性格相似,性质却大不相同。这么两个人,不成为敌人就算不错了。”紫星儿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确实太理智了,对自己的感情问题,也分析得如此深入细致,真是难能可贵。”丘陵感慨道。
“应该说是殊为可怕。”紫星儿纠正道。
丘陵无话可答,只好端起酒杯来。
“理智,曾经是我青年时代刻意追求并引以为自豪的,然而到了今天,却成了我无法剔除的痼疾。就因为理智,我最多可以得到尊敬,却无法得到爱。”紫星儿自我批判道。
“张兄还是爱你的。”丘陵没把握地说。
“不!可能连他自己都弄不明自,我却清楚不过,他对我还有依恋,但那已不是爱情。唉,不说这些也罢!”紫星儿重重一声叹息,收住了话头。
“嘿,再给我一杯酒吧。要不,来杯咖啡也行。”丘陵举着空杯子,要求道。
“茶水管够。其它的,对不起!你必须逐渐摆脱对刺激性物质的依赖。”紫星儿起身为丘陵再沏了一杯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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