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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第十章
顽强请愿 几聊篮球
再说殷叔,他中午是不曾有休息的习惯。他在楼下帮了一下妻子卖东西,见没人进来买了,想了想,不如上去和定乾谈话。上了去,却见楼空着,望望房门,应该是休息了,不去打扰他们,忽然望见桌上放着一张大红纸,红纸上写满了字。一时好奇,走了过去,识得字,是一张告示。认真看了看,觉得红纸上的每一笔每一字都是那么柔中带刚,有力仿无力,不禁心里叹着,真是个人才!可惜我儿子没这天赋,也可惜我是个村野匹夫!又想了想,定乾他写好告示迟早要贴的,不如自己帮他贴了,好让他省省力和省省心。想着,拿了告示,下楼,拿了浆糊涂了涂告示的背面,然后将它贴到了分场部大路边一处最显眼的地方,是在自己门前的左边墙壁上,立时觉得高兴极了,别人还以为我能写这么漂亮的字。
这才回去看店铺了。吴定乾在两点多的时候醒了,眼睛模糊着,朦胧地下了楼,随便洗了个脸,对殷叔道:“大叔,我要去了。”
殷叔点头道:“哦,好,我也去。”对自己贴了告示的事完全忘记了告诉他。
殷碧海忽然冲下了楼,说:“我也去,我也去,我也要为群众干活。”
“好样的,我们一起去!”殷叔拍着儿子肩膀高兴地说着,坐上吴定乾的车一起出发。殷母在一旁见了,有点欣慰,有点惊讶。
到了马上一起认真干起活来,人多就是好干活,不用到太阳落山,殷家的六亩地算是喷完了。吴定乾看看太阳,是该回去和他们场长请示了,看看有多难说话。
殷叔见了这么早要回去,问道:“定乾,怎么这么早回去,我们不干活了?”
吴定乾道:“这里的活已经干完了,要去另一家,而且现在回去还要去找你们的场长,然后贴告示。”
“找场长!”殷叔说道,“找场长干什么啊?”
儿子在一旁道:“哎呀,别问了,回去就知道了!”
“是吗?那快回吧。”殷叔顿了顿,续道,“哎,那告示在中午的时候我已经帮你贴了!”
吴定乾道:“什么?中午的时候你帮我贴了告示?”
殷叔点头道:“是啊,我看你把告示放在台面上就帮你把它给贴了。”
吴定乾道:“哎呀,还没请示场长的,这下可有点糟了!”
殷碧海急道:“场长这么难说话,当然糟了,快回去吧!”
三人说着,急着要赶回去,殷叔惘然感觉不到会有什么不妥。果然,还没到家的时候,远远地望见自家门前挤满了人,不是来买东西的,都是在大声地说着话,自己也不禁有点着急。
车开到了门前的路中间停了下来,三人立即下了车来。吴定乾在喧闹的人群背后喊道:“大家别吵,大家别吵!”
众人听了都不禁停声转回头来,看着吴定乾和殷叔他们。其中一个白发多过黑发的中年人挤出人群,手中拿着一张红纸对殷叔傲慢地说:“殷叔,你贴这张告示是什么意思?”
殷叔见了,结结巴巴地说:“李,李场长,这,这……”
那黑白发中年人是石坝分场的场长,人人都叫他李场长。只听他道:“别这这那那的了,你以为你是谁,我才是场长!谁给你权力贴这张告示,谁给你权力!”
吴定乾挡住殷叔,对李场长道:“李场长是吧?您好!这张告示是我贴的,不是殷叔贴的!”
李场长背后的一群人却异口同声地喊道:“不是他贴的,不是他贴的,是殷叔贴的。肯定是拿来骗人的,一定是想骗钱了!”
殷碧海大声道:“大家都是同一个分场的人,谁会骗谁啊,不要乱说话!”
吴定乾又道:“李场长,这张告示是我写的,我的名字也在上面,您可以看看。”
李场长“哼”了一声,对吴定乾道:“你又是谁啊?想像邪术一样,又来骗钱,又来妖言惑众吗?”
吴定乾听了,觉得碧海说得不错,真的是咄咄逼人,但自己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微笑道:“如果一个垂死的人恰好被你撞见了,而且您会医术,您会救他吗?”
李场长转向民众喊道:“听,听,大家听,这就是邪术,这就是邪术,你们千万别信啊,我们得报警。”
吴定乾心平气和地说:“李场长,我只是在举例,如果你连一个垂死的人……”
李场长突然“呸”的一声道:“谁要你举例,谁听你举例,谁不知道你想‘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你就别在这害人了!”
殷碧海在一旁忙道:“李场长,我兄弟绝不会害人的,他是总场长的儿子,他是来为群众服务的!”
李场长听了,冷笑了一声,瞧了瞧路中间的汽车,说:“哦,原来是总场长的儿子!哼,来给群众服务?说得好听,谁不知道你爸给秘密捉了坐牢了!他是个贪污受贿的,你现在想继承他的事业做小场长来贪污吧。”
吴定乾忽然一阵心疼,父亲是被秘密惩治的?那阿寒的母亲怎么会知道的?而他,李场长又怎么知道?或许是只有十二个分场的场长才知道的,但阿寒的母亲怎么知道的?管它了,他凭什么侮辱父亲和我?心中不禁燃烧起一股怒火,只是清醒的头脑强压抑住火气,平静地说:“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我爸曾经一身正气的为群众服务,我也是,绝不会损害群众集体的利益。”
李场长道:“我不管你们两父子是谁,为谁服务,总之就别再在我石坝分场闹了,我们石坝分场已经山穷水尽,你还想要什么!”
吴定乾缓和道:“既然你知道山穷水尽,大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那为什么不想尽办法来解决问题、来引导群众走致富之路!”
李场长冷笑道:“那就用你的邪术来给群众造福吧!”
吴定乾道“如果我会邪术,你说我会怎样!”
李场长道:“我怎么知道,谁知道你是魔是鬼。”
“既然你不知道我会怎样,为什么还口口声声说我会邪术!”吴定乾说着,面向民众续道,“大家好,谁都知道练邪术 会使人精神萎缩、失常,以致残害自己肉身!”说着,又向李场长续道,“我敢说,我比你一身浩然正气!”
李场长冷笑地“哼”了一声,说:“是吗?那你看民众会不会相信你!”
吴定乾瞧了瞧近在咫尺的他,右手突然迅速敏捷地夺过他手中拿着的告示,立刻退后几步,把告示举在胸口喊道:“大家好,我叫吴定乾……”
“吴定乾!吴定乾!……”民众声音不一地惊说着,仿佛对这个名字很熟悉。吴定乾点头道:“是的,我叫吴定乾。我来这里是专门治柑树的‘黄龙病’的!在今年的开始到现在我已经喷完了桔子分场和十二岭分场的所有柑树,柑树的病情也有了好转,而现在我要来你们的分场治‘黄龙病’,你们却不肯。请问,你们这是不是讳疾忌医?如果你们觉得我是骗人,你们都可以去桔子分场和十二岭分场看……”
李场长道:“别在这叽叽喳喳了,我们不会相信你的了,你以为你是谁……”
吴定乾终于克制不住愤怒,正言厉色地说:“你给我住口,你不配做石坝分场的场长!场长的义务是什么?是为群众集体的利益着想,为大家服务,最重要的是引导我们杨柑场的人民种好柑桔,那才是本,那才是我们杨柑场的根本!”
李场长大声地道:“我呸!句句说为群众服务,字字说得响亮,别只会说不会做,要拿出行动来才是真的,信口开河的小人!大家别聚在一起了,反正没有出事,以后自个儿自重一点,散了吧!”
说着,向外走了。
众人见了,都说散了散了。吴定乾马上道:“大家听我说一句,听我说一句!”众人听了,不禁都停了下来,吴定乾续道:“大家,眼下我们的柑树都得了‘黄龙病’,难道大家也这样顺其自然吗?反正都是一死,与其不如让我喷上农药,又不用你们花钱买药,而且不用你们出力,就不可以让我试一试吗?”
李场长回头冷笑道:“说得好听,反正都是一死!那你反正也是一死,不如早点死去,免得在这……”
吴定乾愤怒地说:“你给我住口,你不是一个好场长,也不配做场长。”
李场长转过身道:“你说我不配做场长?如果喷了你的农药,拿什么来保证?你有什么保证?你是专家吗?你是特派员吗?啊?我们的柑树现在还可以活一两年,喷了你的药,我怕活不到半年吧,说得倒冠冕堂皇!”
吴定乾坚强地说:“好,我以性命保证,如果喷了农药,柑树的命不能维持到两年,我的命就是你们的!”
“说的倒轻松,凭什么相信你!大家散了吧,散了吧!”李场长说着,左转弯直地走了。众人见了,只好又说散了,纷纷散了开来。
吴定乾急了,喊中带哭地道:“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可以……大家听我说,听我说……”人群已经越散越开,四面八方地走了,哪里还叫得住,自己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竟成了泣声。殷母也哭了,因为她与群人争执了有半个多钟,被群人的盛气凌人唬哭了,殷叔不断地安慰着她。
然而,整个天地都黑暗了下来。南方的秋天,在九月份的时候才算是初秋吧,虽然有时是习风阵阵,但还是带点热的,吹得人更心烦意乱,就像感冒鼻塞冒着浓烟似的。晚饭过后,吴定乾和殷家父子在二楼静静地坐着。突然,吴定乾吁叹了口气,说:“明天如果是这样坐着可不是办法!”
殷叔歉疚道:“都怪我,都怪我,搞得现在出了大事,生意可能也会没了。”
吴定乾道:“大叔,不用自责了,这个场长真的太难搞了!”
“的确是很难搞,办法也很难想啊!”殷碧海点头道,不过暗地里似乎有了个想法,可能行得通,好像又不好,给他一个考验吧!
再说那个李场长,他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就是脾气倔了好胜一点;他有个儿子,叫李胜天,是刚大学毕业的,呆在家歇着,性格与父亲不同。今天下午他也在一旁见闻了父亲与那个吴定乾的斗气,听了吴定乾的每一字每一句,自己也觉得热血沸腾着,他真是一个有理想的青年,自己能跟他做朋友就好了。如果说服父亲让他喷农药,自己加入他的行列,一定能跟他做朋友。想着,便去寻父亲商量。
而李场长呢,他也在想着今天下午的事情,自己是不是说的有点过分,好歹跟总场长老吴共处了十几年,大大小小的争执和矛盾跟他也时常发生,但他始终是自己的头……不是,现在他坐牢了,我又怕他干什么,至于他儿子,管他!但他说我不是一个好场长,柑树的病的确很严重,得想想办法才是,不然真的是连根本都会没有的。他的药行不行?不行,我不能用他的药,会被他嘲笑的。突见儿子下楼来,不想了,说:“小天,你要去哪里?”
儿子李胜天道:“我不去哪里!爸,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商量什么事?说吧。”
“爸,今天下午我看见了你跟那个年轻人争执的事,我觉得他的话很对。我们的杨柑场正面临着很大的困难,这是一个不可置疑的事实,我们都要正视面对它,并且要试着办法试着努力去克服它。既然我们都没有办法,为什么不让那年轻人试一下,或许还会有转机!”
“那你是帮他说话了?不行,绝对不行,没有什么保证我是不会答应的!”
“爸,这不是帮谁不帮谁的问题!你就别再固执了,你也知道柑桔是我们的根本,难道你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它灭绝吗?”
“谁说我固执了,我这不是想着办法吗!他来喷农药……我只是怕他来害人。”
“我们分场那么大,难道他一朝一夕能害得了我们?我建议要让他试一下。”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样他会嘲笑我的。”
儿子听了,心里暗笑了一阵,还说不是固执。道:“谁还有心思去想这些,而且人家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父亲坚持道:“谁知道他是什么人,口蜜腹剑的,绝对不行!”
父子两人一时也争执起来,争了好久,儿子见惯了父亲的好胜难驳,最后还是忍着气上了楼,真是不可理喻。
由此,吴定乾整夜未眠。他想了好多话语来说服这个场长,明天必须去看看,一定要心平气和。但是初秋的天有时也会布着狂风骤雨,却是一场雨连续地下完,不会说像初春仲夏一样想落就落,断断续续地落不停。像今早这样,天空黑云密布着,也有一点点的飘移,而等积到了一定重一定厚的程度,遇冷便哗啦哗啦地下起大雨来了。
殷母照样早起开了店门,摆好商品,笑容可掬地迎着顾客,只是下着雨怎么也不见人来。吴定乾也醒了,下到店里见只殷母一人,打招呼道:“阿姨早!”
殷母微笑道:“定乾,这么早啊!”
吴定乾微笑着点头,然后站在门前的走廊望着大雨,望了一会,转身入去道:“阿姨,有没有雨伞?”
殷母道:“雨伞!下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儿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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