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旅程(中篇游记 / 连载) 刘苏红

刘苏红

十九、广兴厂和“301”学员

     恩施七一一厂是个大厂。它的机构，整体是完善的。政工科、劳资科、教育科、设计科、供运科……。铸造、仪表、调试、装配……等车间。运输有载货、客车、吉普、消防车……。厂里还办有幼儿园、小学、职工培训班。
    “这里的职工，虽然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但都自觉地遵守厂规。”教育科老徐，在我们到他家拜访时说：“我们这里的工作，纪律性强。所以，文化大革命，两派斗争激烈时，也较少受到冲击。”
    老徐是上海人，说着的是普通话，但保留着沪话音韵。他的小女儿，睁着大眼睛，伏在老徐身上撒娇，看着我们。
   老张说：“广东和湖北，是兄弟省份，我们需要学习更多的先进经验。
   老徐谦逊道：“取长补短，互相学习。
    同一座招待大楼，我们的宿舍，是由厂办职工培训班的学生，空出来的。这个职工培训班，是经过文化考核，招收进来的。学员多是女的。除学政治、数学、英语等课程外，主要以无线电的专业。学期二年。毕业后，就在厂里各车间做技术工作。
    那时候，香港彩色故事片《三笑》刚上映不久。优美动听的江南民间曲调，古代传统的爱情故事，加上由于“文革”造成的文化生活的枯燥贫乏。“四人帮”的闭关锁国，看不到精湛的艺术，《三笑》播映，确实使人耳目一新。于是，我们宿舍，每天晚上，总传来女生悠扬的乐曲伴奏，柔美的《三笑》歌曲：“叫一声呀，二奶奶，听我表一表，我的好二奶奶呀，好心必定有好报……”“要知道，女儿心肠，哪个姑娘不想郎，但愿郎君真心真意一世长……”。那就是厂办职工培训班女生宿舍传来的。
    这些处于青春妙龄，活泼伶俐的姑娘们，无忧无愁的。她们的心，盛不下那么多的欢乐呀，要溢出来……
“六一”儿童节，我们观看了，七一一厂幼儿园小朋友的演出，天真而稚气的文艺节目，使人感受到孩子们纯洁无邪的心灵，正象沐浴阳光的向日葵，幸福地成长。广兴厂每星期放映二至三部电影。有些是旧片，如《停战以后》、《青春之歌》、《阿诗玛》、《碧玉簪》、《铡美案》；有些是新片，《青春》、《追捕》、《巴士奇遇结良缘》……。
    学习之余，调节生活，我们大多去看。但老周、阿郭为了弄清问题，宁愿不看电影，而在宿舍钻研。这种刻苦的精神，至今仍是我学习的榜样。
   课余，在领会课程内容前提下，我们也会到图书馆借些书看。如《工程师和他的女儿》、《东方》……。翻阅报纸；《参考消息》、《长江日报》、《湖北日报》、《恩施报》……等等。
   学习时间长了，我们也认识了一些其他省份的学员。我们宿舍对面房间的同学，是湖北荆州地区、黄冈地区、宜昌等地区的。有一个曾在空军航校毕业，后转业地方；多数学员是刚参加工作不久的，有一个学员是宜昌地区人，推着平头，圆圆脸，大约二十五、六岁，是我们这次“301”学习班的副班长。他常到我们房间来坐，谈些学习中的的问题，讲述名胜风光。荆州地区有个学员说：他们那里，正开拍这根据《桐柏英雄》改编的电影。《青春》中的那个聋哑妹——陈冲也来了，《侦察员》中扮演王达标的演员，还向围观的群众致意呢……
    舟山群岛有个学员，挺热情地向我们讲述电器维修……
和我们住在一起的，有个是大庆油田来的，三十岁。他说：他从大庆到北京，在石油部住了一宿。抽空到了毛主席纪念堂，瞻仰了毛主席遗容。他给我们介绍了大庆。中央领导同志到到大庆的视察过程。铁人王进喜的先进事迹。
    这些外省学员，身材都较高大，喜欢穿绿色的军装，或防警白制服，穿钉铁掌的皮鞋。喜欢吃辣椒，生大蒜，馒头……。有意思的是，几个河南的女学员，打饭说成是买米……
   更有意思的，他们说的话，我们听得懂，我们说的广州话，他们却不懂。但他们若是哼起那些地方戏曲来，我们也是听不大明白了。

   (未完待续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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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参观车间

    学习了301机的课程后，厂教育刻安排我们到车间参观。
    首先是看工人们的生产。电子产品的生产需要一个安静、洁雅的环境，反之，则会直接影响到产品的质量。因此，进车间时和梧州时一样，换上了干净的白布鞋，鞋里写着“文明”“生产”字样。
   工厂的生产，大多都是流水作业，我们参观的电子工业也是同样。从部件的制作——安装——调试，虽然分开各个车间，但又是联成一体的的流程作业。
   身穿素白长褂工作服，在胸袋上印着“文明身产”字样的工人们，一丝不苟地工作着。熟练地焊接、组装。在仪器上测试，仔细地辨别着声音的响异，观察波形变化。又将器兜起、震荡、送高、低温箱，看其在冷热度的气温下，机器性能如何。之后，经过检验合格才能出厂。
   啊，这机器产品的生产，要经过几多工序？需要人们付出几大的劳动。况且，电子产品生产，大多还是手工操作的，容不得一点马虎。那密如蜘蛛的线路元件，都是工人们用烙铁，一个个焊接起来的。
   这使我们感到：即使在科学高度发展的今天，也有着机器所不能取代的。人，毕竟是第一因素。
   车间里，大多是些青年工人，其中，以女性占的比例数较大。也许是这些工作，更适合于她们吧。
   在各个车间，我们认真地参观工人们的装配和调试，外型机的制造，零件的生产，并且对照讲义、图纸，查证实物，加深印象。
   穿行在各科室的走廊，我们来到了仪表室。这里的仪器设备可说是较为完善的。一台外型酷似钢琴，光洁平滑的仪器台面，可以照得清人的身影……

   (未完待续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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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啊，乡亲！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唐朝诗人李白这首脍炙人口的诗篇，寄托了多少游子思乡的感情。
    在恩施期间，我们也经常想念家乡。时间越长，越显强烈。甚至晚上在宿舍门前纳凉，仰望繁星闪烁的天空，也感到“月是故乡明。”
    七一一厂的干部职工，有些原籍是广东的，见面都叫我们“老乡”。老乡，在这远离广东的外省，显得多么亲切，是个多么耐人寻味的称呼啊。
   不要小看这乡亲的含义，他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方便，同进也给给予工作在外省的“广东老乡”快慰。
   一对原籍广州的夫妇，大专毕业后，分配在恩施园林局的，格外热情的挽留我们吃饭……
   设计科的何科长，用标准的广州话，愉快地和我们倾谈起来……
    打饭窗口的李姨，是我们印象中最难忘的。她中等个，略胖。四十岁左右。爱人姓罗，热情好客，高挑身材，白皙的肌肤。脸上驾着一副近视眼镜。李姨和老罗，夫妇都是广东人。老罗是个大专生，曾在上海、武汉等地工作过，如今是七一一厂劳资科的行政干部。李姨作为家属，几年前从广东迁来。他们有三个女儿。老大，读初中；老二，读小学；小女儿，刚上学。三个女儿说的，都是纯粹的恩施话：“是的，是的……”
    农历“五月节”，是民间的传统节日。老罗和李姨，又邀我们到他们家做客。盛情难却，我们便到了。家乡“让豆腐”，美酒醇味，恩施特产菜肴，真是色味俱佳。
   ……
    在恩施广兴厂，我们还认识了一些“半边”老乡。
   供运科老董，曾在广东的兴宁飞机场工作了十多年……
   厂职工培训班的刘小姐，父亲是广东籍，现是恩施印刷厂的采购；母亲则是当地人……
   厂里开吉普车的小个司机，是个复员军人。经常为我们办理一些事情。他年纪不过三十，却是见多识广。他曾到过海南、潮汕、新疆等地，会说些广东方言，闲谈中，充满了风趣：“吐鲁番的哈密瓜，维吾尔族姑娘人人夸！……”
   和我们一起学习的，四川地质局的两个女生中，小黄和小季、其中，小黄的父母，原籍都是广东，我们时常在一起，学习与讨论。
   参观车间，老周对小黄说：“我和小刘，是第二次学习无线电了。先后曾广西梧州学习过。”
   “你也到过梧州？”小黄用略带惊讶的口吻，双眸探询着我。我回应：“是的，不久前的事了。”
    厂车出外，参观恩施的“龙洞”。小黄扁扁嘴，有点不以为然：‘什么龙洞？还不是那么一个洞吗。’厂车载我们到公路，要走一段小路，小路旁是麦田，小溪，村庄，天气真热，小黄脸上汗涔涔的，芳馨的青春气息, 令人感受到了。上车时，小黄落在后面,,唯有挤在车尾了。
  
   (未完待续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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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在恩施逗留的最后一夜

    301学习将近结尾时，老周因接到家中急电，提前走了。我祝其一路顺风，并代向老麦问好。
    广兴厂对301学习，给予了很多方便。厂里的产品，是由四机部统购分配。要订购需向四机部写申请，酌情分配。301机在国内是皇牌货，声音清晰，防震荡好。在冷热气候差异较大的情况下，都能保持正常的通讯，是优质产品。供不应求。……
    罗工给我们上完了最后一课。设计科的何科长阐述了系列产品。从301——308机。设计科最新产品研制成功。厂门口张贴着庆贺喜报。……下课后，我把课堂笔记交给了小黄。到仓库购备件。
    下午，厂里举行茶话会。厂领导。各科科长，辅导学习的工程、技术员、工人师傅都来参加了。各省地单位的学员代表发了言。感谢厂的关心指导。
   一阵讲话，一阵掌声。茶话会气氛热烈，嚼着花生、糖果、饮着清茶，多使人惬意呵。
   之后在老罗家，还举行了“乡亲”告别宴会。啊郭、超仔等忙着杀鸭、让豆腐……很快，一盆盆冒着热气的佳肴，摆满了餐桌。
   人到齐了。大家举起了酒杯，不会喝的也喝一点。我们和老罗一家， 小黄小季，供运科老黄，小个司机，厂培训班刘小姐父女俩……。大家边吃边谈，边谈边吃。
   刘小姐的父亲，说起在部队时，当电报员的趣事，思念家乡之情。
   超仔讲起他的游历。到过郑州、南京、成都，四川娥媚山、重庆红岩村，南昌八——广场……跑遍了大半个中国省会。
    大家起哄着，要小黄小季讲四川话。小黄说：“看过电影《抓壮丁》吧，那就是纯粹的四川话了。小季又唱了段四川小曲给我们听。
   不知不觉地，天就黑了下来。恩施城的夏夜，厂区和城区，灯光耀眼夺目，山城真美！
   就这样，一直倾谈到深夜，这是我们在恩施逗留的最后一夜。

     (未完待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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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机场上

    翌日中午，厂里的客车，送我们到恩施飞机场。
    学习结束时，厂给每个学员赠送二斤恩施特产——高山云雾茶，又有皮蛋供应。
    各省学员，大都要坐飞机到武汉，再乘火车、汽车、轮船回各地。而湖北荆州地区学员，却是另辟新径。从恩施坐汽车到巴东，再乘客轮过三峡，观赏绮丽的巴山蜀水风光，之后，到四川省的万县市……。
   啊，令人向往的，有着美丽传说的，巫仙。神女峰、白帝城……，一串串沉淀历史的名地，提起都令人激动。但因为路程的险峻，从恩施到巴东，这一段的公路，坡陡路遥，要坐一天汽车。坐轮船归至武汉，起码要一个星期。时间太长了，我们取消了这一打算，只是准备到江西九江的庐山一游。
  此刻，我们的心情，既思念着家乡，又有对恩施的依恋。离开家乡数月了，多想家人。在恩施，生活了四十个日日夜夜，这个鄂西城镇，一切也都令人难忘。起初，我们不大习惯这里的生活，但现在已有所习惯这里。饮着清江河的水，食着中原的馒头、辣椒，品着鄂西风味的菜式，真感到独具一格。这个鄂西名镇的风貌，已经自然而然地潜留在我的脑海里。我在这个中原的古老的城镇，也许不会再来了，人生的机缘，在此可能是最后的逗留时刻……。
   家乡的风光，也交叠在一起。此时，又是多么想念着遥远的家乡，那里有我的祖辈、父辈，师长和亲友，在家乡的日子，或者平淡无奇，但即使有些抑郁，缕缕乡思，如轻烟，些许哀愁，袭上心头。交织在一块的情怀，温馨而馥郁。
   我们进了候机大厅。候机大厅白洁，明净。墙上挂着山水花吊画。四周和厅中，是长、短套的滕黄椅，小茶桌和精巧的金属烟盅。服务台墙上，挂着班机航次旅客须知，等等，地上是称行李的码磅。
   候机大厅里，很多是我们这批学习班的学员。有些是结帮地坐着，有些则侃侃而言。如我旁边的一位，是广兴厂的女技术员，三十来岁，朴质文雅。她正和湖北黄冈地区的学员交谈着，谈得是那样的融心……
   我缓缓地踱步到窗前，望着飞机场出神。天空阴沉沉的，吹起了飕飕的凉风。更有一种萧瑟之感。
   由于厂里给我们的飞机票，不是集中在一起。所以，也不是一块走的。阿郭、超仔和小季、小黄，本来是明天的飞机票，但也来送行。
   老罗、李姨和他们的大女儿，没吃午饭就来为我们送行。老罗为我们每人又购了二斤的高山云雾茶，李姨染红煮熟了二十几个鸡蛋送给我们，一片情意令人感动。
  又是因为天气条件的影响，班机没有按时起飞。一直到下午五点半，候机厅才通知交托行李，发登机牌，然后依次地排队登机。
  飞机滑跑了一段路，向上倾斜着机身，起飞了。嗡……；耳边是轰鸣的引擎声，地面的景物，由大变小，由小变点，……视野变得内窄外阔了。
  我默默地俯首，将视线再一次地投下地面，心中想到：再见吧，恩施；再见吧，老罗！也许，此刻你们正仰望着天空，目送我们乘坐的班机呢。别了，恩施城，我生命年华永难忘怀的地方。
  起飞前，天空是阴沉沉的，但飞机上升到一定高度，却又是另一番景色。顶上是更蓝的天，脚下是一片平展的浮云，反射着炽烈的阳光。这种天上奇观，自然颇为令人遐想，象磁铁般，有着强烈的吸引力，引起我的好奇心。电影《大闹大宫》、《牛郎织女》、《天仙配》等的仙宫之殿，不就是在这云海里么？天上是什么？童年时代，只能为那些充满着神秘的故事所迷惑，少年时代，才知道：天空云彩是水雾组成的，太阳是色彩的光环……
   “空中小姐“照例地端着散发着清香的茶水，和各式精美的糖果，送到乘客的面前。不过，没有象上次那样，发留念小本，只是给各位乘客一个嵌刻着中国民航字样符号的塑料和锁匙扣。
   “空中小姐”依然是穿着得体民航服，头戴无舌的绿帽，好一副光彩艳丽的姿容，象折射阳光那五彩的流云。
    飞机穿破雾地飞行。时而似燕子一样掠着天空，时而又象雄鹰一样地直播云霄。真是奇景，飞机后面是阳光灿烂，前面却是乌云翻滚。有时，象进了迷雾宫里，什么也看不见，等飞机钻出云堆，又见云片接踵而来……
   大概是气压的影响，为了尽量避开丛丛的云片，飞机有时飞得很低。蓝色的山峰清晰可见，夏季田野里耕田的人，隐隐可辨……
   下午三点多，班机在湿漉漉的武昌机场降落了。真出奇，这次班机降落，我没有上次那种耳疼胸闷的感觉，一切都正常。
   啊，归程又回到了武昌机场，这是经过了几十个日夜之后，再次来到这里的。还是那样的华丽陈设：高雅的皮沙发，洁滑的地面，横竖成行的玻璃窗格……
   民航处的的女服务员，站在候机厅服务台的小侧，对刚下飞机的乘客说：“请到餐厅用膳，呆会有民航车送你们进市区。”
   进了候机的侧门，在素洁怡静的餐厅了，吃着香喷美味的饭菜，喝着鲜甜的肉汤，在这旅途奔波之际，该是多么大的享受呵。
   原准备在民航小卖部，购些短缺商品，但因为班机误点，小卖部已收摊，只有作罢。
   天色越来越暗。下机时，阴霏霏的细雨，已变成瓢泼的大雨。民航车把我们送进市区。我们大东门菜市边下了车，有横过马路，到了对面的大东门旅店，此时，身上的衣服，已给大雨浇了个半湿。
   还算顺利，一会儿的功夫，就办好了住宿手续。还是住在六楼。不过，这次不用住外铺。天气很闷热，这次房间都加有风扇，但每人每晚，都要收多一些电费
   雨，还在没休止地下着……

     (未完待续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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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东湖一览

     下了整整一夜的雨，天明就放晴了。
    早晨，我们乘公共汽车，来到了武汉市东郊的东湖风景去游览
    进了东湖大门，走在绿叶掩荫的树林小道，我们的心情，格外的轻快。紧张的学习，已经过去，现在，可以松弛一下头脑，尽情地欣赏大自然的瑰丽景色了。
    小亭里，可见一些年纪大的军队干部，据言：他们是在此疗养的。
    东湖上，一对情侣在划着艇子，但任凭其使劲，艇子还是在湖上打转转……
    行过一座小拱桥，我们也乘上了一艘游艇，划艇的老伯，体魄结实，古铜肤色。
    据称：“东湖全部面积约八十七平方公里，其中湖面三十三平方公里。湖岸曲折参差，故有九十九湾之称。一湖碧水，清彻见底。极目四望，水天一色。湖的中心，矗立着一座结构壮丽的湖光阁，水上画舫有弋，鱼鸟群集，沿湖兴建了一批艺术建筑物，重建和整理了一些有历史意义的名胜古迹‘行呤阁’立于西北岸荷风桥与落于羽桥之间的湖岛上。临水建有听涛轩、水云乡、沧浪亭、濒湖画廊桔颂亭、长天楼、鲁迅广场等主要风景点，亭台毗连，花木争荣，景色宜人。‘九女墩’耸立在湖的北端，追念太平天国九位女英雄永垂不巧。”
    东湖的南面，山峦重叠，树绿林茂，已辟为磨山植物园和果树园艺场，盛产香甜鲜美的桃梨。
   东湖西侧与珞珈山武汉大学相对，风景秀丽。湖东侧烟図林立，武汉钢城遥遥相望。
   解放后，在党和毛主席的领导下，从一九五0年起，这里就设置了专门机构，开始进行规划建设，使东湖成为著名的风景区。（引自《东湖导游》）
   在东湖各风景点走了走，因为还要接阿郭等，我们便提早一点时间，回到了大东门旅店。
吃过饭，老张在旅店服务台边，等了好久，还不见阿郭他们到来，便上到了六楼房间。此时，我午睡刚醒，老张叫我下去看看。
   我睡眼捏松地下到楼底，正巧，阿郭、超仔、小黄、小季、已在服务台旁。他们是乘今日的恩施——武昌班机才到的。阿郭正在翻阅一本旅客注册登记，超仔最先看见我他用惯常嬉闹的口吻道：“苏仔，怎么现在才来？”
    我走了过去，帮他们拎起了行李，一边带他们上六楼，到预先登记好的房间，一边解释说：“老张刚才等了你们好久，刚上楼一阵，又叫我下来看看，就正好遇到你们了。”
    寄放好了行李，我们商量了到庐山的行程。阿郭他们刚到，我和老张便出去一趟。
   久雨转晴，天空更加碧蓝。太阳也格外的猛，气温很高，我和老张乘公共汽车到中华路，又乘上了长江的轮渡。浑身已热得给汗湿透。好在江边的风，还是较凉快的。轮渡里的位子较轻松，我们坐了小来，又买来雪条解渴去热。长江区域，比起闹市区来，空间视野要开阔的多。此时在江中眺望那横跨长江两岸的武汉大桥，更加显得雄伟壮观。
   长江，毋看其水面流速平缓，然而水下却是急流湍涡。带黄的江水，浩浩而去，婉婉蜒蜒的。一群十四、五岁的少年，在江边抓住缆绳玩水，激起层层浪花……
   轮渡斜侧地向对岸的汉江驶去，在十八码头靠岸下般后，我和老和来到了汉江客运港。在X号售票窗，购好了明早到九江的船票。
   现在是下午二点多些，我们沿着江边马路走着，马路边，不时有叫卖声：“鸡蛋，熟鸡蛋，一毛钱一个。”这些起劲叫卖的，差不多都是十来岁的少年。我和老张来尝尝，尝尝味道如何。
   “我们喝杯冰水吧。”我对老张说。
   来到武汉市，我们本来是想买张武汉市交通图的，可走了不少书店，都没能买到。没有地图，就没有那么方便。
   汉口，是武汉的商业中心。这里，百货大楼、新华书店、各式各样维修服务部门，毗连相连，繁华热闹。
限于时间，我们只能匆匆地在汉口转转，就乘渡船，坐公共汽车，回到了武昌。
   晚饭后，天气仍然很热，喉咙里常常干渴得要冒火。我们因事来到汉阳一个朋友熟人家里。屋主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一口地道的广州话，给我们从玻璃器里倒冷开水的，是她的女儿。我们来的目的，是想叫中年妇女为我们代购归程的火车票（她女婿在武昌铁路局工作）。以便去庐山回来，能够赶时间回到广州。
    中年妇女欣然地为我们代劳。谈话间，她说：在全国各地城市来说，夏季武汉的炎热是闻名的，最高气温时达摄氏四十度。不象我们广州，一年四季如春。盛夏季节，武汉工人都只能上半天班，或者提早下班，不然都很容易中暑。炎热的气温，到晚上还久久不散。武汉市民在拥挤的住房简真受不了，热气蒸人。有人搬竹床在马路过夜。马路给太阳晒了一天，热闷！只不过空间广阔了一些。到半夜了，还睡不着。蚊子又多，嗡嗡乱叫，吵死人了。黎明时分气温降低些，但又要搬走竹床，以免阻碍交通……
    最后，中年妇女还简略地讲述了她前年到庐山的经过：我们那年去庐山还没有旅游车，庐山各风景点又较为分散，要这里奔那里跑，累极了。……庐山虽有旅店，但很贵，没必要就不要住啦。……现在好了，九江有旅游车专车程到庐山，一天时间就可游遍庐山各风景点。傍晚又回到九江。……你们在九江，可以买点江西瓷器，特别是景德镇最为著名。九江还有一个古迹：周瑜点将台，这个周瑜，就是《三国演义》里写的那个周瑜了。你们有时间的话，不妨去看看。九法离南昌不远，南昌也有不少历史名胜……

   (未完待续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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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长航“东方红”十九号客轮

    天明时分，我们就起床了。我从窗里朝外望，外面正下着雨。
    但我们没有犹豫，毫不动摇登庐决心。
    当我们登上长航“东方红”十号客轮时，衣服已经给雨飘了湿。
    和乘珠江红星号客轮一样，我们在“东方红”十号客轮，也是三等舱。但同时三等舱，却是天壤地别。珠江红星好客轮的三等舱，是用板隔开，连成一片的铺位。“东方红”号客轮呢，船中是走道，两旁是连成一列的房间，每个房间标有房号，钢板结构。房内床位成对列两，单行上下铺有八个铺位，共有十六个铺位。钢架钢丝网床，房间外壁门，可通船边走道，栏杆。船上有阅览室，凭工作证可以租借书刊。
    长航“东方红”号客轮船体要比红星号客轮大得多。它的载客运量起码比红星号客轮多一倍以上。有一、二、三、四等客船。不论在外观，还是到它的实体布局，“东方红”号客轮都要比红星号客轮优雅。
    上船后，按照房号铺位，我们依次坐下了。
    启航了。客轮广播喇叭响起了女播音员甜美的声音：“各位旅客，你们乘坐的是，由汉口启程，途径黄冈、黄石、武穴、九江、安庆、铜陵、芜湖、马鞍山、南京、镇江等地，直达上海的‘东方江’十号客轮。……旅客们，有什么困难，请告诉我们协助解决。我们一定要使大家旅途，过得舒心愉快的……”
    啊，这声音多么亲切。尤其在除外旅行中，听到这宛如亲人般的关怀，怎能不感到，以致内心的颤动涌出闪亮的泪花……
   女播音员继续在介绍，沿途的地貌名胜：“旅客们，长江，是我国的第一大河流。流域面积一百八十万零八千五百平方公里。干流总长五千八百公里。发源于青海省的西南部，流经西藏、四川、云南、湖北、湖南、江西、安微、江苏等省区，在上海市注入东海。……黄石市，是湖北省内、长江南岸的重要港口。钢铁、采煤、水流等工业发达，是湖北省重要的新兴工业城市。……九江市，古称寻阳，传说是由九条江汇合而成……”
    这柔和的广播女声，在客舱里回荡，温暖着人们的心。
    “东方红”十号客轮，在长江上航行。滚滚的长江，此时细雨弥漫，茫茫一色。江风吹着，使人感到凉意。起行前，行李衣物都寄存在大东门旅店了。如今，我们仅穿着衬衣，給雨飘湿了。好在有江风，不一会，衣服就吹干了。
    “东方红”十号轮船，虽在航行中，但船身却几乎没有震动，或者说，震动甚微。而当初，我们乘珠江红星号客，却感到“突突突”较大的船体航行震动。
    我和衣躺在钢丝床上，软绵绵的，真够舒服。盖着印有“长航‘东方红’十号轮”红色字样，刚由客轮服务员发下，干净的被单，红毛。望着舱顶出神，偶尔扫视一下小黄，在下铺位，成一视线。
    吃午饭了。客轮广播唤着旅客到餐厅去。餐厅了熙熙攘攘的。客轮服务员舀饭打菜，动作伶俐快捷。可还是忙不过来，乘客排队买饭菜，一直排到餐厅外边走道上。
    吃的是几菜一汤。只是这汤有点特别。“名叫上海汤”，实则是烧开水，再打鸡蛋，把蛋黄蛋白一起搅匀，味道不错。
   用膳比较，“东方红”客轮要比珠江“红星号”客轮麻烦些，或者这不能相提并论？
   船到沿途港，可见客轮有外国游人。岸上有卖报人的吆喊声：“卖报，卖报，新到的《长江日报》……”
客轮继续向目的港开进。细雨纷飞，一片乳白。
   也许是坐船特有的感觉，总有点昏昏欲睡。饭后不久，我们都午睡了。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才醒来。舱里走走，看长江航行图，沿途港口到达时间表，在船边眺望。
   此时，我们心潮激动，长江，终于有机会，领略您的壮美河山，秀丽景色了。
   在客轮的阅览室，浏览一会报刊。晚饭后，三点三十分左右，长航“东方红”十号客轮，到达江西省九江港。我们便下了船。

    (未完待续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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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九江旅社

   时已傍晚，我们下船时，雨势减弱了些，只有靡靡的雨丝。老天紧绷着阴沉的脸，随时都象要发怒气。
   我们加快了脚步，怕天黑了，找旅社困难，几乎是小跑起来。天黑下雨，好不容易找到一间旅社住下。
   我想：“作为著名的庐山风景区必经之地的——九江市，旅游设施为什么不多投资，使游客更舒适一点呢？
   阿郭到外面预购明天的登庐车票，不一会就回来了。还买来了油炸卷简，挺脆香的。
   我在保温罐里，装些开水解渴，又用自来水湿湿毛巾，擦了擦脸。
   一个邻近我们的，三十岁年纪的，黝黑肌肤的“老表”，显得扑实。他与我们叨起了庐山风景。说：在九江附近，新发现个溶洞。可进得船。洞内，钟乳石垂，景色绮丽。会是一个新景点……
   夜深了。困意袭了上来，在朦胧之中，我入眠了。

    (未完待续26)

刘苏红

二十七、登庐路上

     一早，我们捡齐简便的行装，走出旅社。
     天空阴蒙蒙的，下着靡靡细雨。走出卵石小街，我们来到大马路的一家大旅社。门前已停留着二辆旅游车，我们上了其中的一辆。
    六点零五分，旅游车从九江旅社开出，在南面公路行进着。由于是阴雨天，去庐山的游客略为淡了一些，但车上的座位也不空。
   郊外的九江，是一片农田，蔬落的村庄。旅游车驶过一段笔者平坦的沙面公路，就入了弯弯的盘山公路，这就是登庐公路了。
   接面而来的，是一座座秀绿的山峰。……
    旅游车在螺旋般的盘山公路上行驶，从海拔的低处向高处延伸。
雨水，先是淅淅沥沥，后是细雨飘飘使突兀的山石湿漉漉的，那树叶嫩草，更加新绿，色彩鲜明。等庐公路的山野，变得迷迷茫茫起来。
     旅游车纵深地前进，象在云雾中行驶。山风细雨，从车窗外飘进，凉灵灵的。
     此时，我们感觉像是来到一个神圣的境地，心中充满着欢乐和喜悦称著于世的庐山，我能有机会，来到这里参观游览，欣赏秀丽的庐山风光，享受这特别的幸福，心潮怎能平静泥？
    旅游车大约行驶了一个小时，进入了庐山。

    (未完待续27)

刘苏红

二十八、庐山胜景

     “主峰高一千四百柒拾四米，绵绵成岭，雄起挺秀”的庐山，“位于江西省的北部，北倚长江，东南濒阳湖”。我们在旅社车里，透过车窗，激情地眺望着。旅游车司机同时是个导游员，每到一个游览点，总是给我们介绍一番。告知大家：在此停留的时间。
   首先来到庐山会议会址，这里有“用庐山春竹制成的工艺品出售。因为下雨，只能看看会址的外貌，连着会址的是：博物馆，庐山大厦。青山楼幢，更显庄雅别致。
   牯岭的东北山，是水清如镜的小天池。“登天池亭，朝观日出，暮看晚霞，极目千里。西三里许有望江亭，下临巨塑，即剪刀峡。小天池山腰蜿蜒的山道，即由莲天洞攀好汉坡登山的羊肠小道。”沿着石级小道走进是红柱绿瓦的半山亭，雾如烟海的山峦。
   雨点，时断时续……
   旅游车经过中国科学院庐山植物园，在离望鄱亭不远的路口停住。
    这里又是一个林森幽静的之景。如果想潜心修养，这里是非常有利的。平整的山间地，一片笔杆直的树林，古雅的百年建筑。“险峰齐峦间云海腾波，飘渺隐现，变幻莫测。匡庐胜景，自古令人神往。传说周朝时，有匡续七兄弟上山结庐修仙，故山名‘匡庐’。至东，大诗人陶渊归居田园，就住在山南麓的粟里村；名僧慧远，于山北的连林寺译著经书，后远传海外；唐朝大诗人李白、白居易以该山为题材，留下了许多优美诗篇；宋朝唯心主义哲学家朱熹，曾于白鹿洞书院讲学，名震海内；文学家苏东坡‘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诗句，至今脍炙人口。”
    啊！看：“五老峰削壁千丈，如芙蓉插天；香炉峰飞瀑喷雪，似银河天降；龙首崖凌空兀立，仿佛苍龙昂首，含口一岭逶迤，巨壑伸张，似欲尽湖之水。”
   “庐山是祖国的大好河山，到此参观的中外游客都需爱惜庐山的一草一木……”各风景点都矗立着这样的字牌，告诫着游客。
    旅游车在庐山各风景点的公路上奔跑，也许是庐山名闻遐迩，我觉得庐山的山格外青，庐山的水分外绿……
    老张饱含意味即兴作了一首诗，阿郭赞叹：美景，美景,……
   小黄，现在精神了。昨晚没睡好觉，上车又睡了会。在车上，两手交叉伏在前面的车背，随车摇晃，睡了会沉实、安稳的觉。
    来到三宝树的路口，我们走在林间小道。这里有间百货小商店，僻静清幽，叶遮从俺。
    三棵参天大树屹然挺立，其中“一棵银杏，两棵柳杉”，这就是著名的三宝树了。“相传为晋朝僧人种植。”
    从三宝树旁边的小到走下，便是芦林大桥了。“芦林大桥横跨玉屏峰、星洲峰之间。桥东有人工湖，水平如镜，四周山色俺映，堪称美景”对岸人工湖山上，一片翡翠色的翠竹。桥栏杆两边装有对称的白玉灯，可以想象到，星夜的芦林大桥，更有一番景色。
    旅游车行驶在环山公路，游览了电站大坝等几个风景点之后，载着我们来到石砌园拱门的仙人洞前。
在这排队留影的人真多。女摄影员一边快速地按着快门，一边不停地念着：“下一个，下一个……”
我们都在这里留了影。
    进了园拱门，映入眼帘的是左侧一快险峻异常的大石，大石上嵌刻着四个刚劲的大字：纵览云飞，在这留影的人也有不少。
    真是纵览云飞。站在大石上，只感到群山绵绵，云雾在山间缭绕。
    沿纵览云飞的右侧石阶走下十来级，才是真正的仙人洞。“在悬崖绝壁之天生石洞，神话传说为洞宾‘修仙’之地。洞上石形如手，故又名佛手岩，附近有御碑亭、蟾蜍石，石松及观妙亭等。”
    有二十来个外宾，在仙人洞里围坐在一块品茶。他们兴致都很高。……
    在此停留游览了二十分钟，我们来到了花径。
    这里，“相传为白居易咏桃花的地方。径畔有新辟的人工湖。循湖坝西北小径前行，可至天桥的悬崖。”湖中建有小亭，湖对岸是整理的园林绿树，行隙间可见有三三两两游人。
    旅游车沿着山路，把我们带到牯岭街上。这里是庐山风景区的交通和文化中心，国际旅行社、招待所、（旅社）、邮电局、电影院、汽车站（车队）、图书馆、餐厅、庐山疗养院、游泳池、街心公园、百货公司、新华书店、照相馆、冰室……，大楼林立，不愧是个壮丽的山城。
    时间已到正午，在游兴中，我们没有感到肚饿，如今稍息，肚子却咕咕叫了，便在牯岭街的一间小食店，每人吃了碗鸡蛋猪肉汤面，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牯岭日杂商店，有江西各地的瓷器，以景德陶瓷为较多。我们每人都买了一张《庐山参观图》，小邝还买了几个庐山风景纪念章。
   我们走到街心公园，这里绿草茵茵。但有“解放前，这里是一片残垣断壁，一九五四年，垒石填去辟为公园。晴夜，俯瞰九江灯火，景色绮丽动人。”
     牯岭汽车站，可通往庐山各风景点。这里经山北公路到九江市有三十六公里；经山南公路到南昌市有壹百柒拾伍公里。
   庐山，一般谓为避暑胜地。夏季平均温度二十二点六度，最高温度只有三十二度。我们在车站小憩，因为下着阴雨，我们又只穿着单薄衣服，庐山的山风吹来，还感到有点寒意，甚至冷。如果此时在武汉，准还热的透不过气来呢。
   雨后转晴，阳光明媚；庐山更为壮丽。下午二点正，我们离开了牯岭街，踏上了归途。短暂游览庐山丰姿，就要匆匆离去。此去一别，何时再来？
    逶迤的群峰，不尽的遐思……
    观不尽：桥北玉渊，下有金井，那建于公元一0一四年（宋朝），涧水激湍，绿荫如盖的“天下第六泉”的观音桥；峰隙飞瀑如练的黄岩瀑布，此时，吟颂着李白那首名诗：“日照香炉生紫烟，……疑是银河落九天，”该多么有兴味。还有那乌龙潭、黄龙潭、月照松林、聪明泉，文殊台、天心台、天池塔、园佛殿……
    啊，庐山，壮丽的庐山……
    我为自己踏上这赣中的庐山之巅，吮吸这里的甘甜空气，而感到幸福，自豪和骄傲。
    我忘怀不了庐山之行，愿庐山更加绚丽多姿。
    下午四时左右，旅游车回到九江。

    (未完待续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