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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阿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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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 长篇农村题材小说《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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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25 00:42:23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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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定乾坐到他背后,手沾药酒帮他搽起来,说:“绍风啊,看你比以前瘦了很多,没想到还这么有力!”
      “我也不知道啊,只想发泄心中的怒火。现在虽然有点痛,但心里却觉得很舒服,挺舒畅的!”
      “当然了,英雄救了美,美女便会以身相许了。”
      “呵呵!去,谁稀罕……唉!已经习惯孤单了!”
      “哈哈!是呀,绍风,那个小虹是不是之前你母亲说做媒介绍给你的小虹?”
      “嗯,桔子分场小学的教师嘛!怎么了?”
      “看来是天注定了,天注定那个小虹是要跟你走在一起的!”
      “天注定!为什么?不可能吧,我不会随便去喜欢一个人的,而且现在我也有点不相信爱情了,太辛苦了、太疲惫了、太颓废了!”
      “但是简单爱呢?”
      “怎样简单爱?一夜情?”
      “当然不是!人家说婚姻是爱情的堡垒,拍拖两三个月就马上结婚。”
      “这怎么行?结婚可是人生大事,不能儿戏,几个月不能观察出一个人真正的性格。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了子孙后代着想,有良母才能教育出人才!”
      “还想得这么远!不过我看那个小虹也是一个好女孩,挺不错的。”吴定乾说道,“嘿,那家伙说会回来报仇的,怕不怕?”
      “怕什么,我一个能挡十个!”
      “我可挺怕的,到时候拿你当盾牌。”
      “你行吗?到时候我早就跑为上策了!呵呵!”
      “唔,你竟然这么不讲义气!”吴定乾说着,使劲地搽了起来。
      “哎哟!到时你走先就是了,我掩护着,行不行?”
      吴定乾笑着准备想说行,见门前突然停下一部女装“豪迈”摩托,驾驶者穿着雨衣定好车走了进来,停止说话。进来的人脱下身上雨衣,手里拿着一瓶药酒,原来是小虹。不禁说:“客人来了,客人来了,我得去倒茶!”
      小虹微笑道:“嘿,不用了,我是来说声谢谢的!”
     “要的,要的!”吴定乾还是笑着进了厨房,热水瓶里没有开水,不得不烧火热水。
      孔绍风见了小虹,早已放下衣服,尴尬道:“怎么来了?不用上课吗?”
     “我的课已经上完了,特地来看看你!”小虹说道,“来,我帮你搽药酒吧!”
     “这怎么好?已经搽了!”
     “要的,都怪我不好,要的!”小虹说着,自去掀他的衣服。
      孔绍风见她掀起自己的衣服,边阻难边面红耳赤地说:“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要的,快点吧!”小虹说着,还是掀起了他的衣服,轻轻地帮他搽起了背来。
      孔绍风被她搽的觉得浑身瘙痒,不自在极了,又不便开口说话。小虹又道:“瘀黑了一大块,一定很痛了!”
      “也不怎么痛,过一段时间自然会好的。”
      “这怎么行?如果不弄好,以后会恶化的,等老了就很难根治了!”
      “没关系,反正人生就是生老病死!”
      “你太悲观,太消极了!”
       孔绍风突然一阵心痛,仿佛被她说中了要害。的确,自己的确很悲观,在逆境中只会顺其而行,现在在一个女人面前不禁垂头暗伤起来。
      小虹见了,轻声道:“怎么了?我很大力吗?”
      “不是!”孔绍风忍住伤心摇了摇头道。咬定牙,自己以后一定要勇敢面对生活,不能给别人看低、轻视。
      小虹搽了一会,放下他的衣服,说:“搽一下你的脸吧,也挺肿的!”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搽的。”
      “快点转过身来吧,不然天就要劈我,说我没良心的了。”
      孔绍风听了,身子竟不听使唤地转了过去,只好闭上眼睛任她搽自己的左脸。小虹望着他那张成熟俊俏的脸,尤其是那鼻子下淡淡的胡须,不禁有点怦然心动,真有点不好意思,脸臊热极了,幸好旁边没有其他人,怕什么。
      吴定乾已烧好水,在门边暗处见了,怎么好打扰这场景,退下去羡慕了。
      搽了良久,孔绍风才睁眼开口道:“够了,不用搽了!”
      小虹见了,擦擦手道:“好吧,我也要回家了。谢谢你啊!”
     “不用谢。真不好意思要你帮我搽药酒,我谢你才是。”
      吴定乾这才走了出来,对小虹道歉道:“真不好意思,要你等这么久,水才刚刚开了!”
     “哦,没什么!”小虹说着,向孔绍风续道,“他是谁来的?不是我们桔子分场的吧?”
      孔绍风摇头道:“他不是这里人,是我的同学!”
     “哦,原来这样啊!”小虹说着,向吴定乾点头续道,“昨晚也要谢谢你啊。”
      吴定乾苦笑道:“不用谢我,绍风才是你的大恩人,你应该谢他才是!”
      小虹望了望孔绍风,两人相视害羞地笑着。然后,小虹道:“我也要回去了,再见吧!”
      孔绍风道:“现在下雨,路很难走的,等雨停了再回去也不迟。”
      小虹穿上雨衣说:“不怕了,我还有很多作业要改,下午还有课,改天见吧!”
      孔绍风把她送了出去,目送她走以后,才进屋里来。见了吴定乾,说:“怎么煲水这么久的,害得我尴尬极了。”
      “我怎么好意思出来,人家正帮你搽药酒,温柔体贴!”吴定乾说着,碰了碰他,“怎么样?善良大方,而且喜欢孩子,又有工作单位,世上少有的!”
      孔绍风似想非想地说:“我,我怎么知道!”后面还是忍不住笑了,不过是勉强的笑。
      “一定是有意思了,哈哈!不然我可顺手牵羊的了。”
      “去,我要去睡觉了,中午会放晴的。”
      “那就作个好梦吧!”吴定乾说道,“别忘了我做第三者,哈哈!”
      两人说着,各自睡觉去了。吴定乾没睡着觉,他想着预防“黄龙病”的药,不知小灵有没有帮自己问。不禁拿起手机,按了赵灵的手机号码,接通了,但等了很久一直没人接,便挂了。这才合上眼睛,欲睡不睡。
到了中午的时候,雨果然停了,只有白云弥漫着天空。两人吃了午饭,打算准备去喷药,却不知道去哪里喷好,坐着商议起来。
       吴定乾首先问孔绍风道:“绍风啊,一个桔子分场这么大,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熟悉其他人吗?”
       孔绍风叹气道:“嗯!全都不熟又不悉,没亲又没戚。”
      “绍风,我想过的了……”
       “你想过什么了?”
       “我想我们在分场部贴发一张告示,让民众前来观看,如果愿意喷农药的就报上名来,不愿意的我以后再慢慢说服他们。你看怎么样?”
       “愿意的报上名来?是他们自己喷,还是我们喷?”
       吴定乾想了想,说:“反正有时间,也要诚意一点,我们自己喷。”
      “诚意!人以信为本!”孔绍风点头道,“好,就这么办!但别人会相信吗?总得有个可靠的人出来带头说说话。”
      “就你。行吗?”
      “我?不行,当然不行,我很讨厌分场的一些人。”
      “那要找谁?带头作用?分场?哎,场长!不错,场长,找你们分场的场长!”
      “场长?场长是谁我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还存在场长的!”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的!”吴定乾说道,“随便问一个人应该知道,去问一下吧。”
      “场长也应该在分场部吧。不如我们去找小虹问一下,你说好不好?”
      “哦,是噢!呵呵,什么好不好,想人家就出声,哈哈!”
      孔绍风认真道:“别尽说笑了,我可是诚心诚意跟你说的!”
     “好吧,那就走吧!”吴定乾说道,“但要不要送些东西来通融一下?”
     “既然要诚心,我们就得直话直说,不能干这种事情!”
      吴定乾听了,点了点头,不禁暗伤了一下,父亲或许就是这样的吧!想着,感伤地和绍风开车去小虹家。
      到了的时候,孔绍风下车敲了敲小虹家的门。一会儿,有人开门道:“找谁啊?”
      孔绍风见开门人是中年妇人,问道:“请问小虹在家吗?”
      开门人答道:“在!进来坐吧,我去叫她下来,昨晚她不小心摔倒了,所以在房间,我去叫她下来!”
      孔绍风听了,觉得奇怪极了,难道小虹没有告诉昨晚的事给她家人听吗?今天早上她走路还很好的呀,怎么会这样的?还是和定乾坐下静待了。
     一会儿,小虹从楼上走了下来,身体一切都很正常。她一走下来就苦笑道:“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谈吧。”
      孔绍风看了看吴定乾,点了点头,一起走出了门外。小虹道:“吓了我一跳。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吴定乾觉得是自己有事求她,欲开口说话。孔绍风却更快地说:“小虹,你没事吧?昨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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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25 00:45:3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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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虹吃惊地“嘘”了一下,说:“昨晚的事请你们别在这儿说,也求你们别讲给别人听!”
      “当然了!”孔绍风说道,“但你没有告诉你家人吗?”
      “没有!因为……因为……”小虹样子有点为难,续道,“没什么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孔绍风听了,沉默着。吴定乾开口道:“你叫小虹的呦?”说着,见她点头,续道,“请问,你知道你们分场场长的家在哪里吗?”
       小虹惘然地说:“场长?”
      “谁要找我啊?”小虹家邻居的门口一中年男人走出说道。
      小虹道:“不错!袁叔就是场长。”
      “原来是你的邻居!”吴定乾说着,转向名叫“袁叔”的人续道,“你就是场长啊?”
       那个叫“袁叔”的便是桔子分场的场长。他点头道:“不错!这部车是你的吗?”
       吴定乾苦笑道:“也算是吧,是我爸的!”
       袁叔叹气道:“你爸是个好场长,只是有人心怀不轨,你要小心和注意这部汽车!”
       “心怀不轨?我要小心和注意汽车?”吴定乾不解地道:“我又没有得罪过谁,怎么这么说?”
       袁叔说:“你姓吴,吴什么名?”
      “定乾!”吴定乾说道,“还是说正事吧,袁叔!”
      袁叔点头道:“有什么事进我家说吧!”
      说着,小虹也跟了进去。坐好倒好茶,吴定乾直接地对场长袁叔道:“袁叔,我想求你件事情,是关于‘黄龙病’的!”
      “‘黄龙病’!”袁叔说道,“什么事?快说!”
       吴定乾道:“我知道我们杨柑场的柑树得了‘黄龙病’,现在我找到了一种药可以治愈它的,也找到了预防‘黄龙病’的药。我想把它全面推广,所以想请你给民众一个告示,让民众可以相信。”
      “这样啊……”袁叔顿了顿,续道,“有什么保证的?”
      “保证?”吴定乾说道,“那些药本身就是保证啊。就算不起效,对柑树也是没有太大危害的。”
       袁叔想了想,道:“这样不太行吧,没有专家验证是不行的,行不通的。”
       “我们的药就是在以前专家研究过的基础上配制成的。”吴定乾说道,“请你相信我吧,一定能行的!”
        袁叔摇头道:“没有保证,不行!”
       “请你相信我,一定能行的!”吴定乾恳求道,顿了顿,续道,“况且,况且现在柑树都是在等死,反正是一死,不如让我试一试。只要有一线生机也要试试啊,袁叔!这样吧,那些药费我全会自己出,而且柑树全我自己喷,我不会阻碍你们的。求你了!”
       小虹在一旁听了两人的说话,虽然不知前因,但也明白了几分。她心里赞叹了吴定乾几下,忍不住对袁叔道:“是呀,袁叔,反正柑树都是一死,与其不如一搏,你就让他试试吧!”
      “求求你了,柑树现在危在旦夕,人民又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就试一下吧!”吴定乾说着,想了想,续道,“这样吧,我写一个告示贴出去,是自愿者就会报上名来,如果他们愿意的,我就帮他们喷,行不行?”
      小虹又道:“这样最好了。袁叔,试一下吧!”
      “反正也是一死?”袁叔说着,一时沉浸在千思百虑之中。过了良久,才道:“好吧,不过我得在旁监督!”
      吴定乾高兴地点头道:“嗯!我一定诚心诚意的!”
      出来的时候,孔绍风独自又问小虹道:“小虹,你怎么会骗你母亲的?”
      “这……”小虹愣了愣,还是没答他的话,走向吴定乾续道,“能先喷我的吗?”
      吴定乾听了,高兴道:“好!先报一个名。”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小虹激动道,“那要不要我帮你找纸和笔来写告示?”
      “嗯,那就最好!”吴定乾说道,“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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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情归原处 初现感觉
       一会儿,小虹拿了一支毛笔和大红纸来,递给吴定乾。吴定乾拿起毛笔,把红纸摊开放在车前,挥笔写起告示,都是写了刚才的话,自愿者报名。写好细读几番,贴在了分场部大路边的一间房子的墙壁上,特别引人注目。
       一贴上,马上有小孩和大人上前来看,纷纷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什么话都有,“真的这么好吗?”“真有这么便宜的事?”“一定是骗人的,一定是骗人的!”“谁这么好心的,我得快报名,反正柑树都是死!”……
       吴定乾在一旁看着、听着,最后还是忍不住大声说:“各位乡亲父老,这张告示是我贴的,我以性命许下这个承诺,绝对不会害你们。我也是杨柑场人民的子弟,我的家就在总场,如果……”
       袁叔在一旁大声道:“大家好,这位说话的是我们总场场长的儿子,我相信他的话,也相信他的药,如果愿意的,报名吧!”说完,用赞叹的目光望着吴定乾,吴定乾回望了他一下,笑了笑,示意谢他。
       民众听了场长的话,立时有人上前报名。于是,吴定乾拿起笔和纸记了起来,记了谁和多少亩地,这样便清晰了。最后,见再没人来报名,说:“父老乡亲,这里已经登记好名的了,以后喷就按顺序吧。告示上有我的手机号码,我也天天住在桔子分场,是在三队的旧屋老竹塘里,有事可以来找我。”民众都说了好。然后转身准备和绍风离开,想起了刚才小虹的话,说先喷她的,于是又喊了小虹过来,问了她的柑园在哪里。小虹带他俩去了,原来是五亩地。
        然后,吴定乾和孔绍风开车回到了家,装上农具,带上农药,到回了小虹的柑园。
        装配好,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对柑树喷起农药来,小虹却说她要去上课,孔绍风目送她走了以后,说:“定乾,我觉得小虹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都不理了,快点喷吧,要干很多活了!”
       “有什么多,才二十来户,全分场有几百户人家,那才叫多!”
       “那就快点喷吧,其它分场还等着!”
        孔绍风答应了一声,立刻忙了起来。但他总心不在焉,不知为何总想着小虹昨晚的事,为什么她要瞒着家人?真的是羞耻吗,还是其它原因?唉,管不着了,却不停想着她。
       忙到了傍晚,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两人一起做起了饭,吃饱饭的时候又坐在了屋檐下聊天。
       孔绍风首先说:“定乾啊,你爸是场长,为什么是你来喷柑树,而你爸不来?”
       吴定乾被他突然一问,有点神伤。过了一会,才说:“我爸坐牢了!”
       孔绍风听了,有点惊讶,道歉道:“啊!对不起,真抱歉。”
       “没关系!其实我喷药……其实我喷药……唉,不说了,都不知如何说。”
       “别说了,我也明白你的心了。我们说说其它的吧,要喷完整个桔子分场,只靠我们两个,我想应该要几个月!”
       “没关系。既然决定了我就一定会去做的!”
       “嗯!在这里,我也会跟你坚持到底的!”
       “谢谢你!”吴定乾没说完,听见自己手机铃响的声音,是在房间传来的。马上跑进去拿起来听,一听,听出是小灵打来的,手机响着,“定乾,是我。对不起啊,这么久才给你电话!”
        吴定乾局促道:“没关系。怎么样了?帮我问到没有?”
       “问是问到,只是我很累啊,这几天从早到晚一直忙个不休,我想以后我们可能很少通话的了,而且……”
        吴定乾听了,问三答四的,马上道:“小灵,你帮我问到了没有?”
       “问到了。你同学很好人的,拼命地说笑话给我听,幽默极了……”
        吴定乾一时啼笑皆非,忙说:“那你快说那些药名吧,我记下来!”
       “好吧,那你记着了!”
        吴定乾执起笔,在手掌里写起赵灵念的农药名来,重新念的时候全记了下来。然后说:“谢谢你啊!还有什么事吗?没有啊!那你好好干新工作吧,好好照顾自己了!”说着,合了手机。
        天亮的时候,有一柑民找到了吴定乾,吴定乾说中午才能轮到他。于是,吃了早饭又去小虹的柑园喷药。当差不多喷完的时候,小虹授完课来了,最后喷完的时候,小虹对两人道:“我请你们去我家吃顿饭吧。”
        吴定乾客气道:“不用了,等一下还要去喷其他人的。”
        小虹又道:“你们帮我喷完了柑树,我总得要请你们吃顿饭的,我妈已经在家做好饭了,正等着你们呢!”
       吴定乾道:“这怎么好?我们真的要回去了!”孔绍风在一旁默不作声。
       小虹拉住他们的农具,挽留道:“一定要去的,一定要的!”
       两人相视望了一下,小虹依然盛情款款,只好点头答应。
       果然,小虹家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餐,三人到了的时候,一起坐下吃饭。吃饭的还有小虹的父母和她的小弟弟,几个人边吃边聊天。最后吃完的时候,小虹对其父母说:“爸、妈,前天我的脚其实不是摔伤的,而是……”没说完,竟哭泣了。
       父亲关心道:“女儿,怎么了?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了?”
      “嗯!好在他们两人救了我。”小虹说着,指着孔绍风和吴定乾。
       父亲愤怒地说:“太放肆了,我们再不能这么低声下气了,不能跟他订婚!”
       母亲也哭泣起来,道:“都怪我,都怪我!”
       吴定乾和孔绍风相视了一下,觉得莫名其妙的,怎么会如此悲伤?仿佛是被别人欺辱,受苦受难,自己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孔绍风首先道:“伯父、伯母,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吴定乾也说:“是啊,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
       小虹父亲道:“没事,只是家事罢了!”
       两人听他这么说,看看时间,也该回家了,只好告辞作别。到家的时候,吴定乾对孔绍风道:“才十点来钟,我们去把你的那些柑树喷完。”
       “哪些啊?”
       “就是那些没有染上病的。”
       “你有买农药吗?”
       “哎哟,是啊!那现在就去买。”
       “要去公庄镇才有买,你去吗?”
       “那就走吧,你才认识路的。”
       “不用这么急,过多几天喷才比较合适,柑树要吸收!”
       “这样的吗?好,那我得睡个觉,等那村民来了再说!”
       “等等!定乾啊,你说小虹的父母为什么这么悲伤,究竟是什么家事?又没有订婚怎么说是家事!”
        吴定乾瞧了瞧他,觉得他性格变得真快,但也好,真本性才是天性、人性。笑了笑,道:“你管得着,睡觉吧!”说着,摇头睡觉去了。
        睡了一阵子,今天早上的柑民又来找了,两人马上醒了过来。在柑民的带引下,来到他的柑园,主人一起忙碌了一会,然后说有事,走开了。两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自觉地忙碌起来,一干又是摸黑,终于喷完此柑民的六亩地。
        回来吃了饭洗了澡,聊了一下以前的趣事,然后各自上床睡觉。或许,充实的一天就有一晚安乐眠!
翌日一早的时候,又有另外的柑民来找,开着摩托背上农具出发了。这次这个柑民带了农具和他们两人一起喷起来,时不时还聊着天,说着桔子分场的往事,全是说它偏僻地远,难出人才,只能靠种柑树安安分分地过日子。眼看着差不多有好日子过了,却来了一场无硝烟的战火,摧毁了希望,把柑树都沉倒了,好在吴定乾来了,希望真能好转起来吧!
       当太阳还斜高的时候,三人依旧忙着,聊天自是一个话题换着一个话题。
       吴定乾摸着腰,说:“这两天,感觉有点腰酸背痛的。”
       孔绍风笑道:“当然了,过两天习惯了就没什么的了。”
       柑民道:“这你才能体会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感受。青年人就要多读书,读出去就不那么辛苦了。”
       吴定乾苦笑道:“也没什么,本分的应该做。”
       孔绍风望了望他,笑了一下,明白他话的意思,没有出声。那柑民又道:“要是我年轻一点就好喽,一定好好地读书读出去。”
       孔绍风见他从头到尾都是说着读书好,好像真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笑道:“你有儿女吗?”
       那柑民点了点头,犹如见了至理名言。孔绍风续道:“那你不会把你儿女培养出去,成为人才,到时你便是面朝黄金背朝银了。”
        那柑民想了想,仿佛真的实现了,高兴道:“名言、真理,投资儿女!”
       “绍风,绍风……”远处一喊声突然响起,越来越近。
        吴定乾听了,对孔绍风道:“绍风,谁在喊你?好像很急的!”
       “是啊,还开着摩托的?”孔绍风点头道,“可能是小虹!”
       柑民说:“年轻人,要不要出去看看?”
       三人说着,一起走出柑园。果然,远远地看见一女子开着“豪迈”摩托往这边开来。孔绍风见了,看清是小虹,向她喊道:“小虹,我们在这。有什么事?”
       小虹很快走近。她慌忙地说:“绍风,绍风,阿强带了五六个人向你家走去了!”
       “阿强!”孔绍风说道,“是前几天的那个人吗?”
       小虹咽了口气,点头道:“嗯!他很坏很烂的,快点回去看看吧!”
      “糟了,汽车在外面!”孔绍风担心道,向吴定乾续道,“定乾,我们快回去看看吧!”
       吴定乾点了点头。柑民道:“我也去看看!”
       说着,三部摩托向孔绍风的家疾飞而去。一会儿,转了一个弯,终于可以看见孔绍风的屋子,只见他家门口停放着一辆汽车,汽车旁站着五六个人,像要砸汽车的样子。突见有摩托开来,立刻望向来者。
       孔绍风开近前,下车道:“你们想干什么?”
       其中一个站了出来,说:“哼,想干什么?我可想打架了!”
       孔绍风依稀记得这个说话的正是前两天跟自己打架的人,道:“想单挑,还是全部一起上啊?”
       阿强凶恶地说:“你当我兄弟是吃斋的,当然一起上。”
       小虹在一旁恳求道:“阿强,求你不要这样,会伤害人的。”
       “臭三八,钱还没还呢!”阿强凶恶地道,“哼,到了年底就有你好看。别说我不怜香惜玉,过来陪陪我的弟兄吧,到时……”
        孔绍风恼怒道:“别在这纸老虎叫阵,只会喊,不会打!”
        阿强后面的四五个人听了,马上涌了上来,三四个拳头,三四只飞毛腿齐攻孔绍风。孔绍风见了,欲退退不得,立刻上前乱拳乱脚地乱打乱踢,独自难以招架得住,挨打的份越来越多。吴定乾见了,马上飞奔过去,也厮打起来,但仍是四拳难敌多手。柑民见了,怎能袖手旁观,立马扎起手衣领,猛地跳将过去,一拳一个,双手一对,果然好个彪形大汉,三拳两脚便把四五个恶人打退了。
       阿强见孔绍风在地上呻吟着,嘴角鼻子全见了红,汉子是打不过的了,出了气。“哼”了一声,叫齐人离开了。
       孔绍风挣扎地爬了起来,没站稳就倒下了。吴定乾也中了几拳几脚,身上有点酸痛,见孔绍风倒下,立刻奔过去把他扶了起来,一起进家。
       在前两天里,孔绍风倒下躺在了家里,小虹下课的时候马上来看他。吴定乾则依旧不会疲惫地喷着柑树,过了几天,三月份开始了。三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大中小雨一起来,只能暂时歇着照看绍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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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将近中午的时候,天空灰白灰白的,没有下雨,偶尔有一丝阳光露出云端。吴定乾说他去钓几尾鱼来做午餐,孔绍风身上的肿痛已经消了许多,可以行走,他也想去钓鱼,吴定乾却硬留他在厅里等着。
孔绍风只好眼看着他离开。坐了一会,听见有摩托声靠近,知道是小虹来了。等小虹进门来的时候,高兴道:“小虹,你又来了。”
      小虹关心道:“好点了吧?怎么坐在厅子的?”
      “好点了!在房间闷得很,猛是下雨!”
      “是啊,年年都有这样的坏天!”小虹说道,“来,我帮你搽药酒吧。”
       “差不多好的了,不用麻烦你了!”
       “没什么麻烦的,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帮你搽药酒是我应该的,来吧!”小虹说着,帮他搽起了背。
       孔绍风吃痛道:“小虹啊,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是不是数学问题?我可是教语文的,哈哈!”
       “不是!我想问你那个阿强这么坏,你们家人为什么还跟他来往的?”
       “这个啊……好,我告诉你。其实他坏,我以前也知道的了,只是我爸欠他很多钱。”
       “欠他钱!为什么会欠他钱的?”
       “我爸前几年想投资柑园,便向他借钱了!”
       “就那五亩地能花多少钱!”
       “当然不是。还有其它,多得很!”
       “哦,原来这样!没想到‘黄龙病’突然传染了上来,没得治,连本带利亏了,是这样吧?”
       “差不多吧,年年借,年年亏,便欠他很多钱了。于是,我就找到了他,说我会还清那些债,只是分期付款。但他说想和我交往,那些钱便不用还了。一开始,他对我还挺好的,也对我父母很好,但我爸却反对我们来往,我妈则赞成。而我跟他也继续发展着,本来说好在今个月的月底订婚的,但他的真面目暴露了出来。当时我真的很后悔跟他在一起,想想以后的日子还怎么可以过,以为这次一定死定了,幸好你们来了,我才可以得救。”
       “那你们欠他多少钱?”
       “也有点多,可能到年底是还不清的了,全家只靠我工资过日子,希望那五亩地能收获好一点吧!”
       “好一点又能怎样,最多能赚两万块。”
       “那也没办法的啊,借又借不了。”
       “只可惜我现在一穷二白,不能帮你。”
       “不用了,到时候见一步走一步就是了,量他也不敢乱来。”
       “那种人可难说得很,什么事都干得出!看一下吧,我也可以帮你的。”
        小虹见搽得差不多了,说:“我也该回去了!”
       “谢谢你!那你自己小心点吧。”

       不久,孔绍风身体好了之后又和吴定乾一起干活,每天始终是早出晚归,跟小虹的见面仿佛断绝了。虽然不是很思念,却也总想见上那么一面,时光还是不断地流逝,有情化作无情了。
       吴定乾每天不断忙碌着体力劳动,感觉有点辛苦劳累,却也觉得是在学校一样充实,心情也安稳了许多。孔绍风也一样,曾经的憔悴已经变成现在的结实,人也开朗起来,精神更加饱满了。
       一下子,三月份过去,两人只喷了整个分场的五分之一左右,好在每天都有柑民来请求喷药,不然真不知如何说服他们。
       四月份的天是晴空万里,阳光普照的,只偶尔会下几场雨,趁着好天,干起活来,容易多了,不再是停停续续地干。阳光的热度则越来越高,必须戴上草帽,穿起长袖衫来挡光,皮肤多少还是会被晒得发黑。
       不知不觉,五月份将至,他们已经喷完了半个分场。这一天,当太阳还在半山腰的时候,两人又在池塘边钓起了鱼。见喷完了一个柑民的,没柑民找上门来,又将至傍晚,便来钓鱼娱乐。
       “定乾啊,时间也过得真快,明天是五月一号了,你要不要回家看看?”
       “五月一号?是国际劳动节啊。回家?算了吧,干完了活再回。”
       “要干完?六月底你才干得完。还是回家看看老妈吧,不然会思念死的。”
       “由它吧,出来了就不能总想着家,相聚还是会有的。”
       “但人生短暂数十年,悲多离多,子欲孝而亲不在啊!”
       “嗯!尽快喷完吧,忙完了再说!”
       “也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啊!都25了,青春真的很快消失啊!”
       “看你,想结婚了吧。别想了,趁年轻,拼搏几年有了转机,就会辉煌的!”
       “我呀,什么梦都不敢想了,而且一门手艺也没有,怎样拼搏。在这儿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便是了。”
       “也很好啊,修心养性,隐士高人!到时候我请你出山,一定要出啊!”
       “唉,我也不知道啊,世事难料!”
        当再次天亮日照大地的时候,两人风雨不改的继续忙活。中午回来的时候,竟远远地看见木门已被人推开,门前放着一部女装“豪迈”摩托。孔绍风不解地说:“谁会在我们家?是不是小虹?”
       吴定乾说:“不太像,烟囱还有烟冒了出来。那部摩托很像小灵的。”
       “你说的是赵灵吗?她怎么来了?”
       “可能放假了……”吴定乾顿了顿,续道,“那我妈也可能来了。”
       孔绍风惊喜道:“那快去看看了,很难得的!”
       果然,到门口的时候,吴定乾清晰地看见母亲站在厅子中间拿着扫把忽忽地扫地,不禁激动地喊道:“妈!”
       母亲汪兰珍见了儿子,也不禁高兴道:“哎哟,终于回来了!”
       赵灵见了吴定乾,也高兴道:“定乾,看你瘦了很多了。”
        吴母见孔绍风走了进来,对他感谢道:“孩子,谢谢您照顾定乾啊!”
       孔绍风听了,一时感受到母亲的爱意、暖意,只是自己母亲已不在了,尴尬地苦笑道:“没什么的,都是一起长大的。”
       “哎呀!终于会说话了。”赵灵对孔绍风说着,手比着大个子的姿势,续道,“我看你比以前大个了一些!”
       吴定乾仔细看了看母亲,已不那么愁容苍鬓,说:“妈,放假了吗?”
      “伯母的放七天假,”赵灵说道,“我的放四天假!”
       吴母微笑道:“是啊,放几天假,也来看看你。”
       孔绍风在一旁道:“你们聊吧,我去做饭!”
      “我早已经做好了,等你们回来吃呢!”赵灵说着,摊开桌子,进厨房端菜端饭,勤快极了。
       一会儿,开餐吃饭,四个人五六碟菜看着吃着。赵灵马虎吃了一碗便不吃了,而孔绍风和吴定乾三碗都不够吃,继续吃。
       当收拾饭桌的时候,门口停下了一部摩托。来者一进门就说:“绍风,定乾,你们下午有空吗?”
       吴定乾见来者是小虹,不以为奇,说:“有空啊。你的柑树不是已经喷完了吗?”
       小虹道:“不是我,是我大伯想请你们过去帮他喷。”
       赵灵在一旁小声地问孔绍风道:“她是谁来的?你们怎么认识她的?”孔绍风却不答她的话,对小虹道:“好啊,等一下你就带我们去。”
       小虹道:“在分场里头的,有点远。”
       “没关系!”吴定乾说道,“也好传进里头,只差里头那些柑树没喷的了。”
       吴母在一旁对儿子道:“定乾呀,等一下你就去干活吗?我也想去看一下。”
       吴定乾点头道:“好啊,也在这儿住几天。”
       吴母道:“不了,下午就回去,只是想来看看你,而且家没人看着不行!”
       吴定乾见母亲这样说,点头答应,接着收拾好农具农药,开着汽车跟着小虹前进。大概在路上颠簸了半个小时,来到了茂密的大柑园,这里几十户人家分散住着。一下车,二话不说,立刻开始工作。小虹的大伯在一旁也热情地倒茶,还笑嘻嘻地说:“我也是听小虹说你们在给柑树喷农药才知道的,而且也见效了,真难为你们两个年轻人啊。”
       吴定乾听了,惊喜道:“什么?见效?柑树见效了?小虹,柑树真的见效了?”
       小虹道:“还不是完全好,只是叶子有点变回绿了。”
       吴定乾高兴道:“太好了,我就相信的了!”
       吴母鼓励儿子道:“那就好好喷了。”
       吴定乾心怀满志地点了点头,对孔绍风道:“绍风,下午得去看看你的柑园,看是不是真的有效!”孔绍风点头答应着。
       当两人分开喷的时候,吴母走到了儿子身旁,说:“定乾呀,你什么时候能喷完桔子分场?”
       吴定乾边喷农药边想了想,说:“唔……可能在六月底吧!”
       “还要这么久啊?唉,我很想……”
       “妈,我会尽快喷的了,会好起来的!”
       “我不是要你快,我只是很想去看看你爸。”
       “爸?”吴定乾顿了顿,续道,“妈,我喷完了桔子分场就会回去陪你去看爸的了,我会很快的。”
       “既然这样,好吧!你努力点吧!是呀,你还有钱买农药吗?”
       “嗯,我快没有钱了。差点望了!”
        母亲从口袋拿出钱交给了儿子,然后自走去散步……

        再来的日子,吴定乾更加勤快的干活,犹如一只蜜蜂在百花绽放的季节里辛勤地采蜜。孔绍风当然也伴着他早出晚归地干活。
        劳动偶尔也会停一下,但农药的药效确实有了效用。这样,分场里的柑民自然会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来,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以至喷完整个桔子分场。
        果然,到了六月中旬尾的时候,两人终于喷完了桔子分场的每一棵柑树,彻彻底底,天衣无缝。临别的时候,孔绍风还是留住了吴定乾一宿,这宿还是一餐全鱼宴,两人吃鱼已经犹如吃饭一样习惯了。
        晚饭过后,在屋檐下又聊起了天。“定乾啊,你准备再去哪一个分场喷?”
       “应该十二岭分场吧。先喷一些比较偏远的!”
        “也是。十二岭分场现在很少柑树了,必须得快点拯救。不过我看十二岭分场在十二个分场当中是最富裕的,但如果再加上柑树的收入,那就厉害了!”
        吴定乾“嗯”了一声,说:“那得快点,我想去睡觉了。”
       “坐下,你怎么那么工作狂的!你看最后一晚了,陪我聊聊天吧。”
       “算啦,以后还会见面的,以后再聊吧。况且现在什么话题都已经给我们说完了,还要说什么?”
      “没完!我想,我想跟你说一下我的心里话。”
       “什么心里话?别不是要说出我的缺点、坏处,哈哈!”
       “哎呀,快坐下啦,人家跟你说正事!”
       “说吧,勇敢地跟我表白吧!”
       “是啊,我就是想表白!”
       “真的表白?不会是想说喜欢我,要留住我吧?”
       “不是。定乾啊,我的心酝酿好久了,我知道要爱就不要怕伤害,但也不要盲目地去爱!我确实还是没有勇气啊……我真的,真的很想见一面小虹,我发觉自己真的越来越辛苦了!”
       吴定乾听了,感到迥然极了,但还是鼓励着他:“喜欢就放胆去追喽,勇敢点,不要給人抢先一步了,她也是个好女孩,我支持你!”
      “谢谢!但我又很怕!”
      “怕什么?怕她拒绝啊?”
       “我怕会像以前。”孔绍风低垂地说着,指着自己的胸口,“有时候这里真的很痛!”
       “这,这,不会的了,她是好女孩,老天没理由这么不公平的了!”
       “但愿吧!嗯,我酝酿好了,要迸发了,决定是她,我不怕伤害!”
       “好吧!你努力,我也要更加努力。”
       “你,你努力什么呀?别不是要跟赵灵表白吧?”
       “去,才不是。我要快点喷完农药,振兴杨柑场,然后自己去创业!”
       “好,我也支持你!”
        两人说着,击掌互勉,互相鼓励……
       天亮的时候,吴定乾收拾好东西,跟孔绍风拥抱之后上车告别回家了。而孔绍风呢,他挥别了许多眼泪,鼓起勇气,信心十足向他的爱情目标奋然前进了。

       再说吴定乾吧,回到家后,见门关着,猜想母亲应该上课去了,还好自己带有钥匙。开了门,把车开进去,一下车,感触突然来了,一下子离家有四个月,院子里干净的一尘不染,摆设齐整有序,母亲有了希望了。再环绕一下四周,只是汽车满身泥巴,没点亮气,开了屋门,抱出水管,开始冲洗汽车,顺便刷洗农具。洗完汽车以后,它没有了曾经的明亮鲜艳,是经过了长久的日晒露打才使它整身都变了的。不过它在家已有好多年,终是会变旧的,唯有以后爱护些。
追随文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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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25 22:09:2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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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母亲回来,自己动手做起了饭。做好午饭的时候,母亲也授完课回来。母子相见,自是惊喜万分。当一起吃完饭的时候,母亲对儿子道:“定乾呀,你什么时候去另一个分场啊?”
      “唔……应该明天吧。我要去十二岭分场,还得给阿奕通个电话。”
      “这么急啊!我还想去看看你爸的。”
      “爸!那我们等一下去吧,好吗?妈!”
       “也好,那下午我得请个假。”母亲顿了顿,续道,“定乾呀,十二岭分场这么近,你还要去那儿住吗?”
       “应该住吧,方便一些。不过不知阿奕家有没有空房。”
       “没有就回来吧,也不过二十分钟路程左右罢了。”
        “看一下情况吧!应该去那儿住。”
        等一切办妥之后,母子俩去了惠州市。见到至亲时,一切心里话也不知如何开口,沉默了好久才彼此说起了话……最后,父亲鼓励起儿子继续好好地干,最后不得不离别了。
        晚上,吴定乾在房间沉静的时候,拨响了好兄弟罗奕家里的电话号码。一会儿,接通了,有人传过话来,“喂,找谁啊?”
       “请问,罗奕在吗?”吴定乾听出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温柔极了,自己心神被激荡了一下,晃悠地问了话。
       “好,您等一下,我去叫他过来。”说完,没了声响,过了一会,才有一个男声音发过话来,“喂,您是谁啊?”
       “阿奕,刚才那个接电话的是谁?声音好温柔啊!”
       “喂,你是谁?快点说,你是谁?不然我挂电话了!”
       “唉,曾经沧海难为水啊,阿奕!”
       “你废话少说,我可要挂电话了!”
       “乾,风,沧碧海,丰,寒,奕,桑田!”
       “定乾,是您?不错,您是定乾!我怎么没听出啊!您干嘛整我?害得我好心急啊。”接电话的便是罗奕了。他听了刚才的话,一时激动地续道,“好兴奋啊!”
       “嘻嘻,被你听出来了。你兴奋什么啊?喂,刚才那个接电话的是不是嫂子?恭喜你娶了一个温柔贤惠的好老婆!”
       “你搞错了,那个不是我老婆,我老婆在房间呢!”
       “哎呀,那是谁呀,是不是姨太太啊!哈哈!”
       “去你的,讲什么鬼话!那是我堂妹,今天刚读完大学毕业回来,特地来看看我家人的。”
       “原来如此啊,不好意思。我就知道你最专一、最爱老婆的了!”
       “别夸了!特地打电话来不只是问候我吧?说,有什么喜事?从实招来!”
        “喜事倒没有了,我想麻烦你一阵子啊。”
        “麻烦我一阵子!什么麻烦?上刀山还是下火海?”
        “这倒不用!”吴定乾说着,便把自己想喷柑树的略些原因说了出来,也说了已经喷完桔子分场。
        罗奕听了,惊讶地回话道:“哦,原来桔子分场喷柑树的就是你!我也听人说了,但别人只说是两个年轻人,没想到是你和绍风啊!你说吧,有什么事尽管说,兄弟我不怕麻烦的!”
       “嗯!我想去你那里喷柑树,把十二岭分场的柑树都喷完它,所以便想去你那里借住一阵子,好吗?”
       “什么借住,什么好不好!随时进来住,住一辈子都可以,十二岭分场的人民非常欢迎您!”
       “谢谢,真是太好了。”
       “谢什么,都是一起跌倒爬起的兄弟!那您什么时候来?”
       “应该明天吧!”
       “什么应该明天,就明天!”
       “那好吧,我明天一早就去。”
        “明天一早?我要上班啊,那就不能接你了。你认不认得来我家的路?”
       “是大路还是小路?”
       “你认不认得?要不中午才来,我接你!”
       “不了。应该记得吧,已经去过好多次的了。”
       “那好吧,看着来,小心点。还有什么事吗?”
       “有,帮我问候你家人!”
       “去你的,才不用呢,大家还要用这套吗!”
       “那好吧,就这些了。明天见吧,明天再详谈,再见!”吴定乾说着,听了一句“再见”,挂上了手机。然后想着问题睡着了。
        再次天亮的时候,吴定乾醒了过来,在家真舒服,从窗口望向远处,阳光明媚地照着远山,闲云幽雾迷蒙着;而近处的高树叶子随柔风轻轻吹着飘舞起来,美艳极了。嗯,精神充沛,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吃了早餐,目送着母亲去附近的一所小学上课,这才收拾好东西,锁好门再次出发。抛开了家里的一切,忘掉了束缚,尽情地好好干一番吧!
       十几分钟后,终于到了一个石牌前,那石牌上写着三个红字“十二岭”,十二岭分场到了。不是罗奕家到了,还要沿着路口,走入石米大路前进。走了一段路,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许多房子闪现在远处林子的后面。林子的周围则衬着许多差不多成熟、金绿金绿的禾穗,整片大地全是,又是一个丰收吧。
       汽车开着开着,路面出现了三条小路,一时竟忘记怎么过去,车也前进不得,记忆里模糊是走这条路的,而且还是一条大路。为什么会出现三条小路?难道走错路了?现在要出去很难转弯,也很难倒着回去。想了想,把车开在一条小路旁,下了车来观察一下。始终还是看不见大路,模糊记得刚才来路旁有一条“L”字大路,记忆里不是那里转弯去的。
       前面远处就有人家,阿奕好像是住在那儿,但可能认不得了,曾经是两层楼未装修的楼房,不知现在是不是。这里没有路人可问路,怎么办?自己走路去闯一闯,但车怎么办?不会有人来做坏事的。想着,锁好车乱走进其中一条小路向小村庄走去。
       这条小路弯弯曲曲,仿佛不是走进小村庄的近路,而是弯路,自己怎么会选择走这条路的,没办法,继续走下去。走着走着,竟走进了一条一米多宽的大田埂,一条大田埂生满了青草,又不知如何走了。停下来观察一下四周,前面有一个树林,右边则全是田地,细看一下,田里有一个戴着草帽,穿着土布,岁数上中年的汉子正在不知忙碌着什么。如果走进田里向他问路,田间有很多水;在路旁问他,则有点远,而且是不相识的。继续向前走吧,走了几步,只见前面左边树林忽然闪出一个年轻女子,一身白色的布衫,长头发被扎着一束垂到背心;也能看清她的右脸,白里透红,犹如一个刚成熟的红苹果;鼻子高隆着,睫毛微张,可惜看不见她那双眼睛。见她走到了田埂边,向田里用清脆响亮的声音喊道:“爸,吃早饭了。”
       吴定乾从她的背后走了过去,听见这声音,感觉在哪里听到过,但很模糊。只是温柔极了,动人心弦,加之柔风轻吹,更加柔情似水。不禁偷望了她背后一眼,她的脚上穿着蓝白拖鞋;白裤被围扎到了膝盖,露出了嫩白如雪的小腿,光滑极了;左手则提着一个小篮子,仿佛将要像仙女一样散放鲜花,美丽人间。
那年轻女子又用响亮温柔的润喉喊道:“爸,吃早饭了。”说着,见身旁有人经过,不禁回眸一眼,与陌生人的双眼接视,微笑了一下。
       吴定乾与她四眼相接,一时心神荡漾,如痴如醉,如梦如幻,笑得多么清秀、多么痴人啊。还是马上向前走着,走了几步,到了刚才那女子闪出的地方,原来是一条小路,立刻左转弯走进那条路,风吹树叶声连连,这才定过神来,差点就醉入梦河了。想了想,如果自己现在前进,是漫无目的地前进,真想到回去细看那女子,真的犹如仙女下凡……啊,还是认真一点吧,别多想了,自己来这里是有目的、有任务的,不可以被物欲阻拦迷惑住。继续向前走着,一会,还真走进了小村庄,几十户人家的平房楼房杂序无章的拔地而起。阿奕家应该在这附近吧,只是这里有一点翻天覆地的变化,竟然没有了泥砖屋,根本记不起是哪一幢了。想问人,却不见一个人影,而且两层楼的房子也有七八幢,记不清是哪一间了;三层楼的也有一些,十多间,有一些还放着轻音乐,全是闭门在家。
        站在树下呆望了一会,找不到人,不如到回车上去等一下,会等着阿奕的,沿着来路走回去,真想再见上一面那清秀美丽的女子,但她已消失了,无影无踪。坐在车上,听着收音机,不知不觉睡着了,几次听见有摩托车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掠过。当再次清醒过来,不感到睏的时候,又有一部摩托由远而近向自己车尾开来,立刻下了车,等他开近,见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拦住道:“年轻人,请问您认识罗奕吗?他家怎样走?”
        那青年停下摩托,说:“罗奕?就在那里,三层楼的!”说着,指着小村庄那边。
        吴定乾又问道:“请问还有其它路可以到达吗,大一点的?”
        青年想了想,道:“有。不过要绕远路,就是回到原路,那有条分叉路。”说着,指着原路的远处。
        吴定乾望着来路,“哦”了一声,只见远处又有一部男装“125”摩托向小路这边驶来。青年又道:“那向前开来的便是罗奕了。”
        吴定乾听了,高兴极了,说:“真的吗?谢谢您了。”
        一转眼,摩托驶近,他果真是罗奕。他一驶近马上停了下来,一眼便认出吴定乾,高兴道:“定乾,定乾!”立刻停放好摩托向吴定乾拥了上去。吴定乾一时也惊喜万分,见他拥向自己,自己忍不住也拥了上去。两人相拥,激动高兴不已,连身旁的青年说要走都不理了。
       终于,两人分开。罗奕首先道:“哎呀,好久不见你,比我高了,而且还比我英俊,不过皮肤有点黑,哈哈!”
       “哈哈,这样吗?”吴定乾笑着,手肘顶了一下他的胸膛,续道,“很对不起啊,六七年没有联络过你。”
       “我知道,你很认真读书,我也不想打扰你。你看,现在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罗奕说着,又拥了一下他。
        “结婚一年了吧?”
        “快有孩子了!”罗奕点着头,高兴了一会,续道,“今晚我一定要罚你,竟然不来参加我的婚宴,真的很不讲义气!”
        “对不起了吧,不如再办一次婚礼,我做主婚人。”
        “去你的!”罗奕笑道,“回家吧,别在这晒太阳!”
         说着,罗奕开着摩托绕回大路引着吴定乾到了自己的家。罗奕的家是一幢三层楼的大房,里里外外都装修得很体面。
         吴定乾下车说:“阿奕,我记得你家以前是两层楼的啊!”
         罗奕笑道:“第三层楼建了好多年了。可能是专为你建的,有一间空房,不过这时候挺热的!”
        “没关系,就算草棚都没关系。”
        “那可不是,是我姐姐的芬芳房间,她已经嫁人了,所以你就日夜有芳香伴着你,更有男子气了。”
        “家里有谁啊?”
        “什么?怕我家人啊!不用怕,我妈、妹妹和我老婆,呵呵!”
        “那你爸和你哥呢?”
        “我哥可出人头地喽;我爸去了他那里住,可能一段时间后才回来。”罗奕停了停,续道,“别说了,都饿了吧?”说着,搭着他的肩,敲门喊道:“我回来了,开门。”
        一会儿,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女,一脸学生气,她是罗奕的妹妹,叫罗雨冉。她说:“哥,你回来了。”
       罗奕“嗯”了一声,指着吴定乾道:“小冉,你记得这位哥哥吗?”
       罗雨冉摇头道:“不记得了,不过有点印象。”
       罗奕介绍道:“定乾啊,你应该记得我妹妹,叫雨冉。她过几天就要高考了,特在家休息调节几天,迎接高考!”
      “嗯!我叫吴定乾!”吴定乾点着头,续道,“高考呢,最重要要有信心和养足精神,抛掉一切烦劳、压抑,尽情发挥!”
       罗奕说:“是啊,小冉,你定乾哥很厉害的,有什么不懂请教他就是了!”
       罗雨冉道:“噢,昨晚说的研究生就是他啊!”
       罗奕道:“什么就是他,叫定乾哥!”
       吴定乾苦笑道:“不用,不用,叫我定乾就是了。”
       罗奕又搭了吴定乾的肩,道:“走吧,一起吃饭去。”
       三人一起上了二楼的客厅来。罗奕边走边问妹妹道:“小冉,你芬姐来过了吗?”
       罗雨冉答道:“今天早上来过了。芬姐说今天中午不过来吃饭了,晚上才过来看看二嫂和妈,还说拿几本资料书给我呢!”
       罗奕对吴定乾道:“晚上我介绍我堂妹给你认识,叫罗雪芬,刚师范本科毕业的!”
       吴定乾微笑道:“好啊,一定很有才华了!”
       然后,吴定乾笑着见过罗妈和罗奕的妻子李乐好。罗妈高兴地对吴定乾道:“小乾啊,我最记得您了,您是我们总场场长的儿子,以前中学时还经常帮助阿奕的!”
追随文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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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定乾羞涩道:“都是过去的事,没什么的。”
       罗妈道:“哎,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泉涌相报!”
       吴定乾更不好意思着。罗奕见了,道:“妈,好了,吃饭吧!”
       “嘿,差点忘了吃饭!”罗妈笑道,“小乾,来来来,别客气,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就行了,别客气啊,夹多些肉!”
       罗奕的妻子李乐好也道:“是呀,别客气!”
       吴定乾答谢道:“多谢大妈、嫂子,我会的了。”
       于是,五人一起吃起了午饭。吃完的时候,一起坐在客厅聊起了天。聊了一会,罗奕把妻子送进了房间休息,出来的时候对妹妹道:“小冉,快去学习或休息吧,调节好一点。”
       罗雨冉道:“我看不下书,也睡不着觉,我等着芬姐给我的资料。”
       罗奕带兄长的口气说:“无论怎样也得休息一下啊,躺一下也好,快进房躺一下吧!”
       罗雨冉听了,鼓着气走进了房间。吴定乾见了,对罗奕道:“阿奕啊,这样会给小冉压力的,会让她造成紧迫感的!”
       罗妈道:“就是喽,让小冉放松有什么不好!”
       罗奕道:“妈,不是啦,我只是想让小冉精神充沛点,考试的时候头脑都比较会清醒一点!”
       罗妈道:“可谁知道,不要弄巧成拙就好了!”
       罗奕怏怏地说:“妈,你怎么这样说话,我只是不想让她重蹈我的覆辙,我也是为她好!”
       罗妈笑道:“好了,好了,陪小乾说话吧,我得去帮帮你叔啊!”
       罗妈走后,两人聊起了一些久别重逢的高兴事。聊了一会,罗奕道:“定乾啊,我们现在就去看柑树,看十二岭分场!”
      “好啊!但是你下午还要上班啊?”
      “不用了,特地为你请了假。走吧,戴上草帽!”罗奕说着,若有所思地顿了顿,续道,“把你的车开进后院吧,那里可以挡光,而且这里有些人的手脚总是会闲着找事干的!”吴定乾听了,顺着做了。

       于是,罗奕开起自己的摩托载上吴定乾在十二岭分场穿梭起来,顺便聊起了天。罗奕首先道:“定乾啊,这么热的天你顶得住吗?”
      “顶得住,早就习惯了!”
       “是呀,你在桔子分场时,绍风应该还好吧?我觉得他变了好多!”
       “是有点变,但我想谁有了他的经历,都会如此的。但绍风现在可有勇气了,不再怕生活了。”
       “他家的事我也略知一二,我也一直很想抽空去看看他,但又总觉得没时间,一直都没有去成。现在他怎样有勇气了?”
       “他呀,向一个女孩表白了自己的爱意!生活上有了精神支柱,才懂得怎样面对生活,如何奋斗!”
       “那你呢?向哪个女孩表白了没有?向你的妹妹赵灵啊?”
       “自己的妹妹有什么好表白的!嗯,不过,今天早上我来这里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孩,真的犹如仙女下凡,声音温柔极了!”
       “这里!谁啊?长得怎样的?我认识的便跟你牵条红线,呵呵。”
       “去,谁要你牵!那已经老土了,要学我就学绍风一样,自己勇敢表白!”
       “会是谁啊?仙女下凡、声音温柔!长得怎样的?说来听听,会不会是有夫之妇,哈哈!”
       “有什么可能,她那么纯真!一定是在等着我的。”
       “究竟是谁啊?不能只看外表,要注重内涵!”
       “那当然了!哎呀,别说这些了,介绍这里的地方给我熟悉一下吧!”
       “好!”罗奕说道,“你也知道桔子分场的了,那里真的有很多柑树;而这里呢,以前也是有的,但这两年陆续减少了,现在可能是桔子分场的一半吧,这也是你来的原因吧。我们这里呢,柑树不多,但土地却比其它分场大,柑民拔掉柑树后都种上其它农作物了。”
       “种上其它农作物!这些农作物有没有柑桔这么好销售?这么好收益?”
       “当然没有!那些农作物一年二熟、一年多熟,而柑桔一年一熟都比它们容易赚钱,而且又不需要那么辛苦,只平时除一下杂草和虫害,进冬了便可以收获,方便极了!虽然这里柑树不多,但却比其它分场富裕,因为我们这里有一条公路经过,经济也拉上去了;但如果有柑树,分场比较里面的,生活就可能会好起一些,柑民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怨愤了。”
      “怨愤!这里经常闹事吗?”
      “那倒不是。只是有时会很不和谐,会因一些小事而吵架。不过现在你来了,应该有希望吧!”
      “希望吧!我曾经听阿寒说拔掉病柑树,可以种上新柑树,然后有新收获,这样真的可以吗?”
      “不太可能吧。就算行,机会也不大,还是会染上‘黄龙病’的。不过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很难试验的,现在柑民种上其它农作物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谁也想过上好日子啊!”
      “嗯,的确是!柑桔好赚,那么它的税一定很多了。”
      “不多,只运输一下,过卡费喽!哪里有其它农业税这么多,平时又说减税,减轻农民负担,但我看是越减越重。”
      “怎么说?难道这里没有政策吗?”
      “不是没有!有又怎样,农作物升价了,其它日用品、农药、许多商品也都随着涨价,我看这样水涨船高的,迟早有一天会通货膨胀,根本不会对我们农民有益,确实是水涨船高啊!国家是有宏观调控,但它管的力度和宽度并不是真的很深,而且有时地方保护主义不知有多严重!你看,就像我们杨柑场的十二个小分场,哪里有开过什么交流会的,哪里会说举行个‘状元奖’鼓励柑民的!”
       吴定乾听了,确实是这样,不知这个属不属于父亲的过错,自己有能力的话一定要做到柑民想到的。想了一下,又听罗奕介绍起其它地方来。这样一个中午和一个下午,两人几乎跑遍了整个分场,摩托快发高烧了。
       回来的乡间小路上,夕阳红遍了整个天地,艳丽极了。
      “定乾啊,想不想吃鱼?我去渔塘钓几尾来。”
      “不用了!我呀,在桔子分场的时候,天天就是这个时候和绍风看着夕阳钓鱼的,虽然笑声不断,只可惜没有佳人,一点诗情画意也没有!”
      “哈哈,两个光棍看夕阳,还挺有趣、挺浪漫的嘛!”
      “可不!阿奕啊,你结了婚的感觉是怎样的?”
      “感觉?甜蜜喽、很幸福喽;不过呀,可要承担起家的责任,无论你多么辛苦多么辛酸都得让着老婆先吃肥肉!”
      “那当你的老婆可幸福喽!是呀,那胎儿多少个月了?好像快要生了!”
      “嗯。七个月多了,是个男孩来的!可坏极了,晚上常常踢我的。”
      “踢你!哈哈,他一定把你当作足球了。那你可要培养他踢足球了,到时候成为国家体育栋梁!”
      “如果是那样,当然好!是呀,你说取什么名好?”
      “我怎么知道你!你想他成为怎样的人?国家栋樑吗?”
      “这个当然想!出人头地,望子成龙,谁不想!那就取国樑或足樑,将他培养成足球人才,哈哈!”
      “足樑!挺好听的,看你,多幸福啊!是呀,阿奕,你有多少柑地?”
       “以前就比较多,现在只剩下四亩了,都是得病的柑树。”
      “好吧,明天我先帮你的柑树喷农药!”
      “好。但我可能帮不了你了,明天我要上班。”
      “我知道你有心,我自己就行了,已经习惯了。你带我去看看是哪里就行了!”
       罗奕点了点头。一会,聊到了家,天也黑暗了下来。两人上了二楼的客厅,和家人坐着看起电视来。
       罗妈首先道:“小乾啊,看完我们十二岭分场了吗?”
       吴定乾微笑道:“看完了,很大,柑树很分散。”
      “有什么办法,以前可集中的了!”罗妈说道,“饿了吧?快做好饭的了。”
       “不饿。我去帮忙做饭。”吴定乾摇头说着,准备站起来。
       罗奕在一旁拦住道:“不用,有小乐就够了。”吴定乾听了,只好坐下。罗奕对妹妹道:“小冉啊,你芬姐什么时候来?”
       罗雨冉看着电视答道:“哦,她说八点钟过来,快的了!”
       罗奕点了点头,对吴定乾道:“那就等一下,我们八点钟吃饭!不如你先去洗个澡吧?”
       吴定乾听了,点了点头,洗澡去了。很快地,洗好出了来。说着,几个人又聊起了其它的话题。良久,罗奕见八点钟过去了,再等了五分钟,见堂妹没有来;又等了五分钟,见还是没来,才说:“不等了,我们吃饭吧,都已经摆放好的了!”
       罗妈听了,也道:“吃饭吧,吃饭吧!”说着,几人一起到了客厅的另一边,饭菜都已经放好在了饭桌上,白光管下,饭菜被照得油滑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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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25 23:01:2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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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投缘尽兴 失业顾家
        “小冉,我来了!”只听见楼下后院忽然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喊声。
         吴定乾听了,一时像触电般鸣响全身,不禁心神荡漾,仿佛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精神一点点凝聚,变得高度集中起来;这声音好温柔啊,跟今天早上那个女子的喊声一模一样,不知是不是她。罗雨冉应了一声,马上走下楼开门去了。一会,一声关门响声,接着听见有两个脚步声先后上楼来了。首先的是罗雨冉;后面跟着的便是罗奕的堂妹罗雪芬,她一走进客厅就道歉道:“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说着,用道歉的目光望着客厅里的每个人。
        至于吴定乾呢,对刚上楼来的陌生女子,早已用静静的目光注意凝视着。果然是今天早上在田埂上遇见的天仙女孩,只是换了一套清色秀丽的衣服;而且长头发放了下来,直竖光亮极了,淡淡的素妆便是。罗奕说:“雪芬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昨晚说的研究生吴定乾!”说着,撇指着吴定乾。
        罗奕的堂妹罗雪芬向吴定乾伸出手,微笑道:“您好,我叫罗雪芬!”
        吴定乾见了,马上伸手和她握住,感觉是那么软绵绵,像浮云像飘雪,说:“您好,我叫吴定乾!我们,我们今天早上是不是见过?”
       “好像是,在那条田埂上!”罗雪芬说着,欲松手,却被他握紧着。
        吴定乾见了,立刻松了手,苦笑道:“是是是!”
        罗奕见了,微笑着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记得中午吴定乾说的话。解围道:“来来来,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再聊!”
        说着,几个人一起坐下吃饭。吃饭的时候,刚好吴定乾和罗雪芬面对面着,两人时不时地瞧一下对方,感觉面红耳赤的,仿佛双方都在给对方放着电;罗妈对他俩也很热情,不断夹菜给两人。晚饭过后,一家人又坐在客厅聊起了天。
       罗奕首先问堂妹道:“雪芬啊,你家是不是有六亩柑地?”
       罗雪芬答道:“好像是,都染上‘黄龙病’了。是不是要帮我的柑树喷药?”
       罗奕转向吴定乾道:“定乾,明天你就先帮她吧。”
       吴定乾微笑着向罗雪芬点了点头,见她也回眸了自己一笑,笑的多么甜蜜。转过头来,对罗奕道:“阿奕,那你的不喷了?”说话有点迥然。
      “先喷她的吧,然后再喷我的!”罗奕说着,向妹妹续道,“小冉,现在还不去看书啊!”
       罗雨冉道:“我先看一下新闻,然后我要请教定乾哥和芬姐!”
       吴定乾道:“看新闻也好的,知道社会事实,对写作有帮助。”
       罗雪芬对堂妹道:“小冉啊,我给你的那些资料不用做了,翻翻阅阅就好了!”
       吴定乾问罗雪芬道:“你什么大学毕业的?不考研究生了吗?”
      “也没什么大学,很普通的!”罗雪芬微笑道,“不考研究生了。”
       罗奕道:“她呀,在华南师大毕业,过了暑假就去当小学教师喽!”
       吴定乾道:“教师好啊,我妈也是教师。只不过你这样一个名牌大学出来教小学,大材小用,太可惜了。”
       罗妈道:“现在呀,能混两顿饭吃就好了。要进那些大城市教书,朝里可没人啊,而且又是单位,已经很不错的了。”
       罗雪芬道:“教小学也没什么,而且我也很喜欢那个地方,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好!”
       罗奕的妻子李乐好也道:“嗯,芬妹说的不错。那去什么地方教书?”
       罗雪芬答道:“没什么地方,是在一个镇。”
       罗妈道:“嗯,也不错,总比在我们这里好!”
       罗雨冉道:“我们这里不好吗?这里是我们的家乡。”
       罗妈道:“傻女孩,在这个农村地方有什么好,女孩子人家想嫁个好人都难嫁啊!”
       “妈,你在说什么,总是这么说话的。”罗奕顿了顿,续道,“定乾,雪芬,我们上楼顶聊天吧,那里比较凉快,而且可以看星星。小冉,快去洗澡学习吧。”
       于是,几个人一起上了楼顶。楼顶上有一个大石盖,四根石柱撑着,犹如一个凉亭,也有一张石圆桌,一盏灯泡照得够明亮的。几个人相互说起了笑话,吴定乾也渐渐跟罗雪芬搭上话了。
       两人一搭上话,忘记了时间似的,天南地北、学习问题、生活小事,什么都说,特别起劲。罗奕见了,觉得两人说话投缘,也不打扰他们,扶着妻子下楼去了。吴定乾和罗雪芬见了这情景,虽说陌生初识,但是各自仿佛都舍不得离开对方,“离开”两字也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仍继续聊天。过了很久,罗奕和妹妹上了来,罗雨冉一上来对两人问起了学习问题,罗奕在一旁沉默着。当然罗雨冉最多的是在问堂姐问题;而罗雪芬呢,会答的便答,记不起来的谦虚地请教吴定乾;吴定乾当然是知无不答,言无不尽。罗雨冉仿佛问上了劲,中英数、政史地、生化物都问了起来,当问到两人都不清楚的时候。两人一起思考研究起来,也能马马虎虎地解答。而罗奕呢,竟双手趴在石桌上睡着了,为了家,真是太累了。可能到了午夜吧,罗雨冉才说不问,下楼睡觉去了,罗雪芬则问起了吴定乾刚才堂妹问的一些自己不明的疑问。吴定乾也不厌其烦的从头解释清晰,使复杂简单化,罗雪芬不停地点头。又过了很长时间,可能是半夜,罗奕突然醒来,感觉有点冷和手脚麻痹,看见两人还在聊天,独自静静地下楼去了。
       不知不觉,东方有了鱼肚白,渐渐,一个火红灿烂的圆球缓缓地伸了起来,旭光全映在了一男一女的身上,耀眼极了。
      “是日出啊,好漂亮啊!”罗雪芬激动地说。
      “是啊,日出,真的好美!”
      “跟你聊了很多,很高兴啊!”
      “我也是,真的很高兴!”
      “天亮了,我该回家了。”
       吴定乾听了,懵懂了一会,说:“回家!我送你吧。”
      “不用了,很近的,我会小心走的了。”
      “我送你吧,天才刚亮。顺便你带我去你家的柑园看看,应该不远吧?”
      “好吧,柑园也不远!”
       两人说着,下了楼来,走到后院的时候,看见罗奕和他妻子坐在院角一起说笑,一起吃早餐。罗雪芬道:“奕哥,二嫂,早上好!”
       李乐好道:“芬妹,你要回家啊?”
       罗雪芬“嗯”了一声,说:“顺便带定乾去看看我家的柑园。”
       吴定乾道:“是啊,等一会就开始喷药了。”
       罗奕道:“定乾啊,要休息一会。”
       吴定乾点了点头,和罗雪芬从后院大门出去。其实,两家人距离也不过是两百米左右,柑园却要绕远一点。
       罗雪芬问道:“你以前读大学的时候会不会很辛苦?”
       吴定乾微笑着摇头道:“没什么辛苦,有自己喜欢的专业,而且像中学有几个要好的同学,大学四年一下子便过了。”
       “那读研究生呢?”
       “研究生啊,竞争大一点,但也很开心。虽然每天生活很平淡,但晚上的时候,宿舍的几个同学就各自讲自己的故事,有趣极了。你呢?”
       “我!大学啊?前一段比较开心,后一段很苦。”
       “怎么会这样?是后来找工作的原因吗?”
       “不是。嗯……前一段日子恋爱,但后来分手了。虽然好同学鼓励着,但自己怎么也站不起来了。你有恋爱吗?”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从小到大有一个女孩常常跟我一起上学放学,阿奕他们说这算是恋爱,但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
       “那不是青梅竹马吗?”
       “怎么是?应该不算恋爱吧,都没有那种感觉!雪芬,分手的感觉是不是很难受的?”
      “是吧,挺难受的,有时候脑子真的会一片空白!”
       “时间解决不了吗?给自己多一点忙碌的空间,让时间来塞满它,每一天充实自己,不要压抑,也不要烦恼!”
        罗雪芬叹气道:“或许吧!过去很久了,伤口差不多完全愈合了!”
        吴定乾独自回罗奕家的路上,不禁想了一下绍风的爱情经历,也是由雪芬的话而感想的,爱情的确会占据一个人的生命,是摧毁,是消灭。回到罗奕家的时候,被罗奕喊了吃早餐。然后罗奕开着摩托载吴定乾和他的农具去了罗雪芬的柑园,准备开始干活。罗奕一再关心他,要他休息,吴定乾却说坚持得了,没事;罗奕听了,只能笑着上班去了。
       吴定乾也像在桔子分场喷农药一样,引水、放药、搅拌,然后装上喷起来,已经是得心应手之事。
喷着喷着,仿佛忘记了时间。差不多将近中午的时候,吴定乾看见柑树丛里忽然闪出一位年轻女子,睡意刚去,有点苍白,但另一角度,却又是一种美,是罗雪芬来了。
       两人一相见,罗雪芬微笑着开口问道:“你没有休息,一直忙活吗?”
       吴定乾笑着点头,说:“你刚睡醒吗?”
      “是的,还有点累呢!快到中午了,你不回去吃饭了?”
      “哦,忙多一阵子再回。你要去哪里的?”
      “我呀,本来要去给小冉做家教的,但你在这儿,等一下一起过去吧。你这样干活不会累吗?”
      “有点,不过等一下睡了午觉就不累了。”
       罗雪芬看着他额头的大汗,脸上的流汗,有什么可能不累的,忍不住拿出纸巾在他的额头和脸上轻轻地抹了起来。
      吴定乾任由她抹着,已经一阵暖流在心中流过,感激地说:“谢谢!”说着,突见她脸上变了面色,一阵痉挛,她惊讶害怕地喊道:“蛇,你身后有一条长蛇!”
      吴定乾听了,马上转身瞧向地上,果然,一条长蛇正在自己面前两三米处,全身黑乎乎的,蛇头特别扁平,是一条眼镜蛇。不禁用右手的钢铁长喷具指向它,喊道:“雪芬,退后!”那条眼镜蛇可能以为人要伤害它,竟然发起攻击来,圆扁的头在空中一伸一缩地发着攻击。
      吴定乾边防着,边赶道:“去,去,快走,快走!”长蛇被他横了一棒,不知是怕痛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马上调头走了。终于松了口气,转身说:“走了,不用怕了!”
      “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咬到?”
      “没有。这些蛇我在桔子分场见多了,其实不用去理它,它也会自动离开,很有灵性的!”
      “是吗?但我觉得狗比较有灵性,就像我外婆家的那一条狗,真的很懂人性,就是不会说话。”
      “哈哈。其实很多动物都很有灵性,它们都是人类的好朋友。你外婆家?是呀,你外婆家在哪里的?”
      “很近的,就在塔东分场。”
      “塔东分场?我奶奶和大伯也在那里住的。”
      “是吗?那我以前怎么没有看见过你?”
      “有什么奇怪的,无缘对面不相逢。”
      “但我们现在相识了,总算是有缘吧!”
       吴定乾笑着点头,说:“该回去了,不然呀,我怕你中暑了!”
      “我才没你那么脆弱,我是女强人来的。”
       两人一起聊着回罗奕家。到家的时候,时间已是十二点,罗奕也刚好下班回来,一起吃饭。
       吴定乾吃完饭的时候,跟大伙聊了一会,然后被罗奕带上三楼的一个房间睡觉。罗雪芬也自是做着罗雨冉没本的家教。
       当吴定乾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钟,身体很疲惫,但还是硬着身子起了床。走下二楼的时候,看见罗雪芬在教着罗雨冉学习问题,打了一声招呼。
      “你要去喷农药吗?”罗雪芬问吴定乾道,见他点头,对堂妹续道,“小冉,够了吗?消化一下,休息一下吧!”听堂妹“嗯”了一声,又对吴定乾道:“我去帮你吧!”
       吴定乾道:“你!你可以吗?”
       罗雪芬道:“可以的,走吧!”
       吴定乾见她走下楼去,不好拒绝。果然,见她戴上草帽又呼唤了自己一声,这才与她并肩走去。到了,开始干活,吴定乾觉得这样也好,有个人陪着自己聊天,时间也会悄悄地很快过去,农活当然也干得多。两人的聊天始终是无所不谈,各自都觉得对方很诚恳很坦白,特别有谈不尽的话头,仿佛前世早已是莫逆肺腑之交,极是投缘。
       到了傍晚的时候,两人各自归家。吴定乾回到罗奕家的时候,被罗妈叫了洗澡,洗了之后在客厅被罗雨冉请教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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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25 23:09:0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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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很久,天已经黑得只有点点星光,一部摩托车的都都声越来越近,是罗奕回来了。他一到家立刻放下摩托上了楼来,刚坐下便深深地叹了口气,双手遮住脸蛋。妻子李乐好捧了一瓶温水出来,递给他道:“阿奕,喝杯水吧,很累吗?”
      罗奕遮着脸不断摇头。吴定乾见了,放下答案,对罗奕道:“阿奕,有什么事吗?”
      罗奕又叹了口气,伤心地说:“我老板叫我转岗!”
      罗雨冉在一旁道:“转岗!那不是要你下岗失业吗?”
      吴定乾道:“阿奕,你是在加油站工作的吗?”
      罗奕愁眉苦脸地点了点头,说道:“他要我转岗,说什么我工作不认真,经常请假,要炒我鱿鱼!”
      吴定乾惊讶道:“是因为我吗?”
      李乐好叹气道:“不是你,是我。阿奕常请假回来陪我,都怪我!”
      罗奕伤心道:“我都已经跟他说好我快有孩子了,他也答应过的,现在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罗妈在厨房听得一清二楚,走进厅子道:“阿奕啊,我都叫你去你哥公司干的了,两兄弟有个照应不知有多好,在这里忍声吐气有什么好!”
       “我不去,我要留在这里!”罗奕说道,“明天我到回去看看,相信他不敢开除我,许多顾客都是我的好朋友,没有了我,他一定会后悔的!”
        这一晚,罗雪芬没有来,一家人也早早地睡着。翌日天亮的时候,各自又开始忙活。吴定乾到了罗雪芬柑园的时候,见罗雪芬已在那里,并且在哼着一些恋人小曲。两人相见,罗雪芬首先道:“你来了,昨晚睡得还好吗?”
        吴定乾摇了摇头,说:“你唱歌真好听!”
       “是吗!看你好像有心事的!”
       “没心事。只是阿奕他可能要下岗了。”
       “什么,奕哥要下岗!怎么会这样的?”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前天他请了半天假陪我,他老板见了就叫他转岗。”
       “不可能。没理由请半天假就解雇的,而且奕哥工作那么热心,他老板会那么狠心!”
       “哎呀,都怪我,真不该……”
       “不可能的,怎么请半天假就解雇?”
        吴定乾责怪着自己,依旧继续干活,罗雪芬则在一旁开解着他。谈着谈着,聊起了其它。吴定乾道:“是啊,雪芬,你知道阿奕他哥是开什么公司的吗?”
       “干吗问这个?我兴哥开什么公司我就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很厉害,没有读过大学,学了一门技术,就凭一个头脑和他爸的几万块钱创立了一间大公司。干吗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罗妈叫阿奕去他那里工作。”
       “奕哥不会去的,他不会离开二嫂和这个家的!”
       吴定乾点了点头,到中午的时候终于喷完了罗雪芬家的柑园。独自回到了罗奕家,罗奕却还没有回来,
       过了一会,罗奕失魂落魄地回来了。大家见他这样,什么都清楚了。吃饭的时候,他才开口悲伤地说:“我被解雇了!”
       罗妈安慰道:“去你哥那儿工作吧!”
       罗奕摇了摇头,悠地放下碗筷,站起,走进了房间。妻子李乐好见了,也放下碗筷,撑着腰跟了进去。吴定乾见了,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和罗妈,还有小冉一样,随便吃了几口饭,进了房间。
       李乐好一进房间便坐在了丈夫身边,说:“阿奕,工作没有了,就算了吧。回来陪我吧!”
       罗奕道:“但是没有了工作怎么养家,孩子一出世就需要钱啊!”
      “算了吧,我们还有一些钱存着!”
      “九牛一毛,十来万够孩子用多久!我们还要生活的!”
      “那你要找工作吗?”
      “嗯,我要找工作。”
      “那你要去哪里找?杨村和十二岭都没什么好工作。回来陪我一阵子吧,等孩子出世后再去找,啊?”
罗奕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妻子,过了良久,才叹气地点了点头。
      下午的时候,罗奕带了吴定乾去他的柑园,吴定乾二话不说,立刻干活。
      罗奕则坐在树荫的一块石头上望着天无聊地思考。吴定乾喷着见了不忍心,说:“阿奕啊,别想太多了。回去陪嫂子吧,她需要你!”
     “我想静一下!”罗奕说道,“是呀,定乾,你说我投资柑树好吗?”
      吴定乾想了想,道:“应该好吧!你想怎样投资?”
      “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过真要投资,得承包几十亩地,而且风险也很大。你真的治得好‘黄龙病’吗?”
      “嗯,我能治得好!”吴定乾信心十足地说着,想了想,续道,“阿奕啊,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帮忙不帮忙的!说吧!”
      “你知道你们场长在哪儿住吗?”
      “场长!我们分场的场长啊?”罗奕说着,见他点头,续道,“说真的,我还真的不太清楚,可能在分场部,也可能在十二岭市场!”
      “十二岭市场!十二岭什么时候有市场了?”
      “前两年就有了,不过很小的,小市场!你问这个干吗?”
      “唔……我想喷农药的事在这里传播开来,让每个柑民可以知道。这件事也只有场长才能起带头作用。”
      “问一下就知道了。雪芬好像是知道的,我记得她读大学开始那一年说要去找场长的,她应该知道吧!”
       当太阳还没有落山的时候,罗奕开起摩托载上吴定乾找到了罗雪芬,问清了事情,罗雪芬坐上罗奕的摩托,三人一起寻找场长的家。
       原来,这十二岭分场的人民有相当一部分早已是住在广梅公路两旁,这样一发展起来,一个小市场诞生了,它的分场部却是在另一个地方。至于场长,罗雪芬说是个女的,女场长本来是住在分场部,后来搬去了小市场里面,对这个,是罗雪芬后来找她才知道的。
       到了小市场就很快找到了女场长的家,一敲门一个中年妇女走来开门,她开了门,见是三个年轻人站在自己面前,女的认识,男的陌生,对女的说:“哎哟,小芬啊,找我有什么事?”
      “定乾啊,这位便是我们十二岭分场的场长。”罗雪芬对吴定乾说着,然后向女场长续道,“孙阿姨您好!”
      “好!”女场长道,“小芬啊,这位年轻人找我啊?好像很面熟的!”说着,指着吴定乾。
       吴定乾向她鞠了一躬,说:“是的,是我找您。我叫吴定乾,您好!”
      “吴定乾?”女场长点着头,续道,“哦,进来坐吧,慢慢说!”
       说着,罗奕锁好摩托和两人进去。刚坐好,女场长惊喜地对吴定乾道:“不错,泉方是您爸!”
      “不错,正是家父。”吴定乾说道,“不知场长如何称呼?”
      “都和小芬一样叫吧,叫孙阿姨!”女场长说道,“哎呀,都长这么大了,差点认不出。”
       吴定乾道:“你见过我吗?我怎么不记得!”
      “哎呀,都很多年了,那时你还小,被您爸总场长牵着去开会。”女场长顿了顿,叹口气续道,“您爸很不幸,他是我们的……”
       吴定乾道:“孙阿姨,我们谈正事吧!”
      女场长道:“正事!什么正事?你说吧!”
      于是,吴定乾便把自己想治“黄龙病”的决心和略些原因说了出来。三人听了都有点惊讶,女场长摇头叹气道:“很难啊,真的比登天还难!”
      “不难,一点都不难!”吴定乾说道,“只要你帮我出面说一句话,这里就有转机的了,就像在桔子分场!”
      “小场长啊,真的很难!”女场长说道,“我也是因为看到衰败、很少希望,才从分场部搬到了这新市场,来观察这新市场所能带给人们的利和弊,而做到趋利避害,全力发展新市场!”
       吴定乾感叹地点了点头,说:“但我也希望,柑桔能给弱势群体带来小康和富裕。”
       女场长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这么说,而桔子分场的袁大哥又这么做,我也答应你了。好好地干,群众会相信你的!”
       于是,吴定乾又把如何发动群众的想法说了出来,跟桔子分场差不多。女场长听了,点了点头,便道:“就把告示贴在这小市场最显眼的地方吧!”见吴定乾点头,自己立刻拿出毛笔和大红纸来,按吴定乾的意思写起了告示,最后写上了吴定乾的手机号码和签上自己的名字,盖了章,也是自己的名字。
       吴定乾看了,感激地说:“谢谢孙阿姨,真的非常谢谢您!”
       女场长摇手微笑道:“我应该谢谢您,我们杨柑场有您这样的年轻人,真是难得啊!好吧,小场长,努力地干,大家都会支持你的!”
      吴定乾频频点头,道了句谢,和同伴出了来,把大告示贴在了小市场最显眼的墙壁上。一贴上,立刻有人上前来看,很多人都说好。吴定乾见了,高兴地坐上摩托,然后买了一些菜和两人一起回家。
      回来的路上,罗奕开着摩托,对身后的吴定乾道:“定乾啊,刚才你说的话,你真的好厉害!”
      吴定乾叹气道:“我不厉害,是‘黄龙病’厉害!”
      罗奕又道:“定乾啊,刚才孙阿姨说你爸很不幸,到底怎么了?”
      吴定乾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才平静地说:“我爸因贪污坐牢了!”
      罗奕听了,沉默地不说话了。罗雪芬从反射镜看着吴定乾苍白的脸,知道他一定很伤心,忍不住紧紧地后抱住他的背,仿佛是在为他舔着伤口。残阳西下,也成了一幅哀伤图。
      晚上,很快有人打手机给吴定乾,都是请求喷柑树的。吴定乾一一接了,都说好,告诉了他们自己的住处,叫明天来找他便行。
      罗奕在房间和妻子则商量着事。
      罗奕首先道:“小乐啊,你说我做生意好不好?”
     “做生意!做什么生意?要出去做吗?”
     “我想在十二岭市场里开一间店铺做生意!”
     “这能行吗?那市场这么小,很难做的,而且现在的生意竞争都很大,我想,可能会亏本啊!”
     “亏本?不会的,长命生意长命做!”
      “但你在市场里又没有房子,难道要租吗?”
      “是啊!那里租房子一定很昂贵,怎么我就没有想到!”
      “那你还做不做?回来陪我吧。”
      “我得仔细想想!嗯,还是等孩子出生后再说。”

       翌日一早有柑民来找吴定乾,吴定乾答应着开车前去干活。这样,吴定乾在十二岭分场稳住脚喷起农药来了,虽然有时三五个柑民一起找上门来,但都给他合理安排好顺序,时不时开车出去小市场买一些肉菜回来和大家一起吃。而罗雪芬呢,有时也陪着吴定乾一起干活。两人的话头总是很多,平时表面上看似普通朋友,关系一般,其实各自的心底里都已倾慕上对方,只是不好表达而已。罗奕呢,整天愁眉苦脸的,因为他顾着整个家,必须得找份工作稳定下来,妻子却约束着他,但两人也还是恩爱着过日。至于罗雨冉呢,她更加勤奋地学习,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学习,晚上有时请教吴定乾,有时请教堂姐罗雪芬,温习得几乎天衣无缝。
       然而,天是会下雨的,而且每当是农忙这个时候。七月五日来了,离七月七日高考仅剩两日。这一天早上天下着小雨,伴有轻轻的微风。罗雨冉要去惠州市准备高考,吴定乾见天下着雨,干活不了,便说开车送小冉去惠州市,罗奕和罗雪芬也跟着去了。
      “阿奕,你看这每年高考都下着雨,你说是金色七月还是黑色七月?”吴定乾开着车对罗奕道。
       罗奕笑道:“对你和雪芬来说是金色的;对我来说是黑色的;而对小冉来说啊,是金碧辉煌的!”
       罗雪芬道:“小冉啊,管它什么颜色,静下心来就是了。”
       罗雨冉道:“我知道了,芬姐!”
       罗奕叹道:“哎哟,以前我们可没这么好哦,我们是去博罗县城考的。”
      “是啊,不过住宿还挺好的嘛!”吴定乾说道,“雪芬,你呢?”
       罗雪芬道:“我?我跟小冉同一个学校的,都是在市一中高考,我们都住宿舍的,没有你们住酒店舒服!”
       罗雨冉笑道:“芬姐,那我以后不再叫你芬姐了,要叫你师姐才对。”
       罗雪芬笑道:“这怎么行,要叫芬师姐!”
       吴定乾笑道:“我看小冉还没把你叫完,你就‘分尸’了!”
       罗雪芬道:“这可不要叫了,小冉!”
       “哈哈……”四人一起笑了。一会,到了惠州市,转来绕去开到了惠州市第一中学门前。雨刚停了不久,学校大门前进进出出的学生很多,有的低年级学生因高考要清考场放假回家,有的则是高考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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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下了车,走到学校门口。罗奕对妹妹道:“小冉,加油啊,家里等着你回来报喜!”
      罗雪芬微笑着对堂妹点头,道:“相信自己,加油!”
      吴定乾也道:“静下心来,睡好点,尽力而为便是了,我们都支持着你!”说着,给了她一个顶呱呱。
      罗雨冉微笑着信心十足地离开,走进进校。三人目送着她,一直到视线没有了她的身影才转身离开。罗雪芬叹气道:“四年没有看过母校了,还真有点怀念!”
      吴定乾道:“要不,我们进去走走、看看。”
      罗雪芬道:“不用了,等一会儿,天又要下雨了!”
      三人说着,准备上车,后面一个女子的喊声忽然传来,“乾哥哥,乾哥哥!”声音是那么地天真纯洁。吴定乾听了,感觉这声音挺熟的,而且带有一个“乾”字,是不是喊自己,不禁回头望向学校门口。只见一个高高的、束着长发的女学生正向自己奔来,还不停地继续喊着:“乾哥哥,乾哥哥!”跑近了,立刻拉着吴定乾的手,激动地说:“乾哥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吴定乾瞧着这正在花季雨季的少女,却不认识她,感到莫名其妙,说:“小妹妹,你是谁啊?我好像不认识你。”
      罗雪芬在一旁问吴定乾道:“定乾,她是谁啊?”
      吴定乾摇了摇头。那女学生拉着吴定乾的手,急切地说:“乾哥哥,你怎么不认得我了?你怎么不认得我?”
      吴定乾一脸茫然,说:“小妹妹,你是谁啊?怎么会认识我的?我真的不认识你!”
     “乾哥哥,你好坏啊,真的不认得我吗?”那女学生说道,“看来我真的长大了。你忘了你们那句诗吗?‘乾风沧碧海,丰寒奕桑田’,我可记得啊!”
      罗奕听了,说:“你会这句诗!你是谁啊?”
     “我是谁关你什么事!”那女学生向罗奕不屑一顾着,又摇着吴定乾的手续道,“乾哥哥,你真的不认得我,还是记不起来?”
      吴定乾还是莫名其妙地摇着头,欲言却说不出口。
     “你好坏啊,乾哥哥!”那女学生说道,“连我都不认得了,我是小蓝啊!”
      罗奕听了,惊讶道:“什么,你是小蓝!哈哈,你是小蓝!”
      吴定乾也惊讶道:“你是小蓝!真的吗?哎呀,我真的不认得了!”
      那女学生向罗奕道:“你是谁啊?你认识我吗?”
      吴定乾笑道:“他呀,可是你哥的大哥,是奕哥!”
      女学生惊喜道:“你是奕哥哥!真的吗?”说着,放开吴定乾的手却拉着罗奕的手。
     “哈哈,如假包换!”罗奕笑道,“哎哟,想当年小蓝还是个半截高的黄毛丫头,现在可长成高大美丽的女孩了,时间真快过!”
      “奕哥哥,刚才我对你无礼,对不起啊!”女学生道歉地说着,见罗奕开心地摇头,续道,“奕哥哥,我听我哥说你结婚了,那这位一定是嫂嫂了!”说着,指着罗雪芬。
       罗奕点了一下女学生的额头,说:“你呀,就是爱顽皮!她是我堂妹,叫雪芬。”
       女学生向罗雪芬道歉道:“雪姐姐,对不起啊,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嘴真甜!”罗雪芬笑道,“你现在读初中几年级啊?”
       “我才不是读初中,我长大了,下个学期读高二了!”女学生说着,又去牵吴定乾的手。
       “哎哟,长大了!”吴定乾笑道,“那你现在背着书包是要回家吗?”
        女学生高兴道:“当然了,高考放六天假,当然回去!”
        吴定乾道:“那我现在顺便送你回去吧!”
        女学生笑道:“好啊,你一定要去我家住几天,陪陪我!”
        四人说着,一起上了车。原来,这女学生不是别人,是杨柑场十二个分场之一石坝分场人,名字叫殷蓝天,她亲哥是吴定乾和罗奕的好知己,名字叫殷碧海。
       回去的路上,殷蓝天叽叽呱呱不停地说着话,问着三个人。
       殷蓝天高兴地问吴定乾道:“乾哥哥,你们去我学校门口,特地接我的吗?”
       吴定乾答道:“才不是,是你奕哥哥的妹妹要高考了,专门送她去的!”
       殷蓝天道:“那是我师姐喽,她叫什么名字?我一定认识她!”
       罗奕道:“这里呀,就有一个是你的师姐了。”
      “真的吗?”殷蓝天说道,“雪姐姐,是不是真的?你以前真的在这间学校读过书吗?”
       罗雪芬道:“当然了,四年前我就在这学校读书!”
      “那我又多了一个师姐了!”殷蓝天说道,“奕哥哥,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罗奕道:“同一间学校可能认识吧,她叫罗雨冉!”
      殷蓝天惊讶道:“噢,是雨冉师姐,我怎么没想到!雨冉师姐呀,读书可厉害了,可真的是我们杨柑场人的骄傲,常常都在前十名之内,真的好厉害!”
      “那你呢?”罗雪芬微笑道,“也要为我们杨柑场争光啊!”
      殷蓝天说:“当然了。不过我没雨冉师姐和雪姐姐你这么厉害!”
      罗雪芬笑道:“看你嘴,好甜啊,学习也一定不错的了!”
      吴定乾道:“小蓝啊,你要我送你到家还是送到石坝镇路口?”
      殷蓝天道:“我要你去我家住,奕哥哥,雪姐姐都去。”
      吴定乾道:“小蓝啊,我们没有空,就送你到石坝镇路口吧!”
     “不不!”殷蓝天说道,“乾哥哥,去我家住吧,我哥哥很想念你们啊。”
      吴定乾道:“回去帮我跟你哥说声好吧,过一阵子我会去看他的了。”
      殷蓝天道:“乾哥哥,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回家了,我要跟着你。”
      吴定乾微笑道:“小蓝啊,别小孩子了,你已经长大了,要努力读书。”
      殷蓝天道:“就是了,我已经长大了,我要跟你在一起。七年前你嫌我小,现在我已经长大了,我要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吴定乾尴尬地说:“阿奕啊,你看小蓝像小孩子吗?还是跟以前一样。”
      罗奕知道他想找借口,说:“当然像,一点都不会长大。”
      殷蓝天道:“谁说的,我已经长大了,而且差不多有你们这么高,别想找借口避开我了。”
      罗雪芬在一旁看着,只是笑,觉得小蓝真的很天真单纯,不禁说:“小蓝,你现在还读书,等你读完书,你乾哥哥就会跟你在一起!”
      殷蓝天道:“乾哥哥,是吗?但是我怕你会跟奕哥哥一样,很快就和别人结婚,不理我了。而且,而且雪姐姐又这么漂亮,我怕你们会在一起。”
      罗雪芬听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吴定乾听了,急道:“小蓝,别瞎说,我把你送到石坝镇路口,你自己看着回去。”
      殷蓝天急忙道:“乾哥哥,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好,我回去,但以后我读书出来了你一定要跟我在一起,乾哥哥啊?”
      吴定乾苦笑道:“我不是生你的气。你呀,要认真地读书,别辜负你父母和你哥对你的期望!”
      殷蓝天又高兴道:“我就知道乾哥哥最爱我,对我最好了!好,我一定努力地学习,不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
      车一下子过了杨村镇,到了杨柑总场,吴定乾不禁望向家的方向,但一下子闪了过去。杨村镇上来是麻陂镇,这里的特产是有名的“麻陂肉丸”;过了麻陂镇,上来是石坝镇,这里则盛产“三黄胡须鸡”。到了石坝镇,殷蓝天在一个马路路口依依不舍地下了车,吴定乾也下车把她送上摩托,叮嘱司机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到家,这才上车离开。一上车,罗奕对吴定乾道:“定乾,你看,那小学的校门建的多漂亮啊!”
       吴定乾经他这么一说,右转头望了一眼,五个金色大字“三嘉村学校”映在眼里,笑道:“挺宏伟的,应该是刚建的吧,挺浪费钱的!”
      罗奕道:“我看这个门,很像一个字,‘面’字!”
      罗雪芬在一旁闷不吭声,也望着那校门,自己过两个月可能要在这儿教书了。
      吴定乾开车转弯回去。行路上,罗奕道:“哎呀,小蓝高的好快啊,七年前才有我肚脐这么高,没想到时间一快过,人也长大了。而且现在还考上了市一中,真厉害!”
      吴定乾道:“当然了,碧海这么厉害,小蓝会差到哪里去!”
      “她呀,总是喜欢着你,连我都忘记了。”罗奕说着,叹口气续道,“哎哟,我们还真差劲,在杨柑中学读书,一般的高中!”
      吴定乾笑了笑,望望罗雪芬,对她道:“雪芬,怎么不出声?别介意刚才小蓝说的话啊,她还小,不懂事!”
      罗雪芬微笑道:“没什么。她真天真无邪,一颗纯洁之心更是难得!”
      不用很久,回到了罗奕家。时间将近中午,天空却更加灰蒙蒙的,仿佛是要下一场暴雨似的。果然,午饭过后天下起了噼里啪啦的大雨。吴定乾觉得无聊,坐在楼顶观大雨,罗奕怕妻子受风寒,陪她下楼去了,没有再上来。吴定乾独自一人坐在楼顶观雨。唉,只可惜雪芬回家了,要不,风雨中,一对两厢情愿的伴侣依偎着,也是一幅难得的佳图。不过自己也真可笑,雪芬和自己相识不过十来天,有什么可能依偎在一起,是自己做着白日梦;如果真有她陪着坐着聊天,望着她,也是挺好的。唉,只可惜:风雨叹寂寞,悲伤有谁怜?
       一直望着天,大雨渐渐变得小了,感觉欣赏累了。这时却响起了雷,不知何故,竟是雷声大、雨点小,仿佛将会有什么事发生似的。可能已经到下午了,下了雨,房间不会闷热的了,下去睡个好觉吧,别给雷吓坏了。想着,走下三楼来,整幢楼好静啊,只有外面的雨声和雷声响着。刚一想完,突然一楼的前门响起了敲门的“砰砰”声,同时有人喊着,“开门,开门,快开门,快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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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商场失意 考场失意
       吴定乾听见,不想惊扰一家人的休息,急忙奔下楼去,也想知道是谁无故在敲门。下到楼底,走到门前,一开门,看见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若上年纪的大伯站在面前,两人撑着一把伞,手上则提着几个大箱子,浑身早已湿透。以为他们是来借地方避雨的,说:“躲雨吗?快进来吧!”
       两人一进来,年轻男子对大伯道:“爸,终于回到家了!”说着,叹了口长气,续道,“没想到我竟落到如此地步!”
       大伯安慰年轻人道:“再兴啊,别想了,回到家已经很幸运了。好好的洗个澡,然后睡个好觉便是了,别想太多!”
       吴定乾听着他们的话,说这里是他们的家,感到有点惊讶,难道年轻男子是阿奕的大哥,那大伯是阿奕的父亲。问道:“你们是住在这儿的吗?”
       年轻人点了点头,问道:“你是谁啊?怎么会你来开门的,我弟弟呢?”
       “你说的是阿奕吗?”吴定乾说道,“他正在休息!”
        那大伯对年轻人道:“再兴啊,上去吧。”
        吴定乾想了想,两人应该不会是别人,不会错吧。又听那年轻人道:“我去房间拿衣服吧!”说着,独自开了一楼的一个房间。是应该不会错的了。
        吴定乾首先上了二楼,准备想喊罗奕起床,刚上了楼,看见罗奕坐在厅子独自发呆。他看见吴定乾,问道:“定乾,下雨你去哪里了?”突然看见他后面还跟着个人,定睛一看,喊道:“爸,你回来了!”说着,站了起来。
       “嗯,我回来了!”那大伯点着头,续道,“你大哥也回来了。”
       “什么?哥也回来了?”罗奕说着,果然看见父亲后面跟着个湿淋淋的人,是大哥罗再兴。又喊道:“哥!”
        罗再兴见了,道:“阿奕!”说着,向弟弟拥了上去。两兄弟相抱,各自激动不已。而罗再兴激动过后竟有点哭泣,变得悲伤地说:“阿奕,我公司倒闭、破产了!”
        罗奕松开手惊讶道:“什么?真的吗?怎么会这样的?”
        罗再兴伤心地说:“我公司破产,我失败了!”
        “怎么会这样的?哥!”
         罗伯走过来,道:“阿奕啊,让你哥先去冲个凉吧!”
        罗奕放开了手,让大哥去洗澡了,问父亲道:“爸,怎么会这样的?”
        罗伯叹口气,道:“我也不太清楚啊。现在赔车赔楼还欠人家十多万,这才跑回来的,很狼狈啊!”
        一会儿,罗妈和李乐好都醒了过来,罗雪芬忽然打电话过来也就被罗奕直接叫了过来。看见罗伯回来,惊讶地坐下谈话,吴定乾也在一旁陪着。
        过了良久,罗奕对父亲说:“爸,看你一身这么湿,也该冲凉的啊。哥洗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出来!”
        罗伯惊讶道:“会不会出事了?”
       “有可能呀,这么久了!”罗奕吃惊地说着,马上跑去冲凉房,向里面喊道:“哥,你洗好澡了吗?爸身上还湿,也要冲凉啊!”
        里面只有哗哗的水响,没有人应,罗奕又喊了两句,还是没有人应。大伙急了,都说肯定出事了,赶快把门撞开。于是,罗奕和吴定乾一起用胳膊撞门,撞了好久,门依然牢固地反锁着。大伙更急了,吴定乾见这样,拉开罗奕的身子,退后一步,猛地一脚重踹向门边,门受了他这重踹,“砰”的一声开了。只见,罗再兴赤条条地倒在了地上,热水器一直哗哗地响着。大伙把他给衣服穿好,抬到了厅子的沙发上急救起来,但哪里救得醒,吴定乾道:“阿奕,做人工呼吸吧!”
         罗奕急道:“可是我不会呀!”
         吴定乾站起瞧了瞧众人,都摇着头,只有罗雪芬说:“我来吧!”但吴定乾马上蹲下跟罗再兴做起了人工呼吸。过了一会,罗再兴终于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大伙这才松了口气。他伤心道:“我什么都没了,我什么都没了,你们让我去死吧,你们让我去死吧!”
        罗妈哭泣道:“阿兴,别这样,别这样!”
        罗奕道:“哥,你别这样,你还有我们!”
        罗伯在一旁道:“阿兴,说好的,你怎么又这样了?难道你还想给爸伤害吗?唉,怎么会这样的,天啊!”
        罗再兴哭泣道:“爸,我真的一无所有了,一无所有了!”
        吴定乾在一旁听了,鼓励道:“兴哥,年轻人失败了再拼,有什么不可以的。”
       “但我真的一无所有了……”罗再兴哭说着,却越来越疲惫。最后,被罗妈像小孩一样哄着睡着了。
        傍晚的时候,天放出了金黄的颜色,应该有连续的大雨下了,有一句民谣这么说唱:“天放黄,大水浸睡床。”这时雨却停了,罗雪芬说要回家,罗奕留住她,说要留下一起吃饭。天黑了,罗再兴醒了过来,被家人安慰着吃了几口饭;罗雪芬说要回家了,但天黑,吴定乾看着天黑,说送她回,两人一起下了楼来。
       路上挺潮湿泥泞的。吴定乾说:“雪芬啊,你看兴哥的公司怎么会破产的?”
       罗雪芬道:“不知道啊,商场如战场!”
      “激烈的战争出真正的英雄,那才好!”
       “是吗?那你一定很喜欢搏海浪花,对生活很乐观!”
       “一切挑战都是必然的,每个人都必须乐观的面对!”吴定乾说着,忽然“哎呀”一声滑倒,马上稳住重心。
        罗雪芬见了,道:“这条路很滑,你要小心点,我走惯了倒无所谓!”“谓”字刚说完,也忽然“哎呀”一声将要滑倒。吴定乾见了,立即扶过去,扶住了她的腰,定稳了其重心,笑道:“看你,还没说完呢,小心点!”
       “来,你的手给我吧!”吴定乾说着,一手提电筒一手牵住了她的手,多么地柔软体贴,不禁续道,“雪芬啊,真希望有一天,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罗雪芬听了,害羞地低下了头红晕都到了耳根,黑暗中哪里看得见,手还是任他牵着。两人变得很沉静,整个天地却不宁静,有青蛙的怨雨昂叫、有蟋蟀的常日唧唧、有雨水的拍叶连连……一路伴着大自然的弦律,这才走回了家。
        吴定乾回罗奕家的时候,内心总汹涌澎湃着,真的很想跟雪芬表白,唉,刚才真可惜……但算了,一步一步来,已经牵过手了。回到了罗奕家,跟罗再兴聊起了天,谈到了一些商业知识。仿佛吴定乾更懂得多,因为他实习过很多工作,只是竞争险恶他就不如罗再兴。
        到最后,罗再兴不禁叹气道:“可怜我五年一直奋斗,公司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慢慢地成长,但一疏忽,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唉,商业头脑也不及定乾你啊!”
        罗奕对大哥道:“哥,你公司怎么会这样的?疏忽了什么?”
        罗再兴吁着气摇着头,说:“败了就败了,没什么好说的。”
        吴定乾道:“兴哥,那你什么时候东山再起?”
        罗再兴哭笑道:“唉,保住了条小命够好的了,还怎么东山再起!”
        几人又聊了一些,这才各自睡觉去了。
       果然,连续三天天空都断断续续地下着大雨,吴定乾和罗奕兄弟常常在楼顶观雨聊天,苦叹人生成败,乐笑风云豪情,
      “哥,你也快三十了,有什么打算吗?”罗奕对大哥道,“打算和女朋友什么时候结婚?我可比你早的了!”
       罗再兴苦笑道:“哪里还有女人肯跟我在一起,一穷二白。就连跟了我三年,说要跟我长相守的女人,见我破产了,还不是,拍屁股走人!还有什么好女人!”
       吴定乾道:“那你也得有打算啊,要光棍一辈子吗?”
       罗再兴摇头道:“不会的,我得面对现实坚强站起来啊!”
       罗奕道:“哥,姐夫不是在你那里工作的吗?现在他跟姐姐哪里去了?”
       罗再兴道:“不知道啊,大城市吧,升官发财!”忽然,言语变得不多。
       到了第四天,太阳终于出来了,这一天也是高考的最后一天,吴定乾早早地继续干活。到了中午,回来的时候,见罗妈在院子里宰着两只大鸡,对她微笑道:“伯母,为小冉做庆功宴吗?她回来了没有?”
      “差不多了。”罗妈高兴道,“定乾啊,下午别去喷柑树了,我奖你个大鸡腿!”
       “不行啊,很多人还等着呢!”
        “看你,干起活来就特别地认真。别累垮身子啊,到时候我可不好跟你父母交代!”
        “怎么会呢!”吴定乾说道,“要我帮你吗?”
        “不用了,看你挺累的,去休息吧!等一会,我会叫你吃饭的了!”
        “我不会累,只会饿,得快点做饭啊!”吴定乾说着,蹲了下来跟罗妈一起拔鸡毛。
        “哎呀,怎么好!饿呀,里面还有包子。”
        “说笑的,我不饿。我帮你。”
         过了一会,罗妈笑嘻嘻地道:“小乾啊,听说你还没有结婚,有没有女朋友?”
         吴定乾摇了摇头,笑道:“没有。难道你想跟我做媒?这已经过时了,我们年轻人讲究一个字,‘追’,要穷追不舍!”
        “看你说的,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吴定乾大笑了一会,说:“没有啦。你又不为兴哥着想!”
       “他不听我说的话的,比我还老顽固!你真的没有女朋友吗?”
        “哎呀,什么真的没有,没有就是没有嘛!兴哥好大了,又不管!”
        “哎呀,别理他。我跟你说,你觉得雪芬怎样?好不好?”
         吴定乾却笑着不答,过了一会,才说:“她很好啊!”
        “嗯,很好就是了!我得帮你撮合一下,雪芬她父母一定很高兴!”
        “伯母,你别这样,现在年轻人讲究自由恋爱!”
        “看你说的,难道你想像再兴一样吗?哎呀,现在的孩子就是不听话!”
         吴定乾笑着不语了。过了一阵子,前门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并有一喊声,“妈,我回来了,快开门!”
        罗妈听了,高兴地站了起来,知道是小冉回来了。吴定乾马上站起道:“伯母,我去开门吧!”说着,向前门走去。走到门前,开了门,竟看见两个女子站在面前,一个是小冉,另一个却不认识,不过跟小冉长得很像。对小冉道:“小冉,终于把你等回来了。快,进来吧!”
       那陌生女子对罗雨冉道:“小冉,他是谁来的?”
      “哦,他是定乾哥,是奕哥的好同学,要在这里帮人民的!”罗雨冉答道,向吴定乾续道,“定乾哥,这位是我姐姐,叫雨莲!”
       两人打过招呼之后,一起走进了后院。罗雨莲的出现,更使罗妈笑的合不拢嘴。过后,一家人终于团聚在一起吃饭,但罗雨莲对大哥罗再兴似乎带有恐惧之感,又似乎有话要对他说,好像不便开口一样。
饭后,坐在一起聊天。罗奕首先对妹妹道:“小冉,考试好考吗?怎么样了?”
      罗雨冉见众人都瞧着自己,摇头道:“不知道啊,第一天去到就感冒了,一直流鼻水,但做试卷却又很顺……我也不清楚啊!”
       罗再兴道:“既然考了,就别理了,现在就放松,放松到二十八号等成绩!”
       罗雨冉道:“我想去打暑期工!”
       罗再兴点头道:“打工也好,出去锻炼一下,看看社会是不是真的如你的课本,写的这么好!”
      “不要去了,在家里歇着。”罗奕说道,“打工拿不到工资的,被人骗了还不知怎么回事!”
       罗妈也道:“小冉,是啊,别去打什么暑期工了。又不是在你兴哥以前的公司打工,就在家歇着吧,哪也别去!”
       罗雨莲道:“小冉啊,不如我带你去玩?”
       “要玩,也是看了成绩才去玩。”罗再兴说道,“唉,只可惜哥不能带你去好地方玩。”
        李乐好微笑道:“小冉啊,等宝宝出世后,你得陪他玩,别走!”
       罗雨冉高兴道:“知道了,二嫂。我这个小姑最喜欢宝宝了!”
       罗妈对大女儿道:“是啊,小莲,你回来要住多久?得给小乾挪出个地方!”
       罗雨莲道:“哦,妈,我明天一早就回去!”
       罗妈道:“这么快啊,很忙吗?”
       罗雨莲道:“不是,只是想回来看看!”
       然后,吴定乾本很想休息一会的,还是独自离开去喷柑树。走到车旁的时候,车里的手机恰巧响了起来,拿起打开道:“喂,谁啊?”
追随文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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