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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这骚货,真不要脸!每天要放这骚尿,嘴又馋,看我打死你!”
啪!啪啪!那猫哀叫着逃走了。
梅子看那可怜的猫,想起了自己。她喊俊伟的母亲“阿姨”,俊伟的母亲脸象锅底,黑黑的,她打猫,骂猫,分明是骂自己。
俊伟的脸扭曲着,他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痛苦异常,那可恶的毒魔,把他魁梧的身材,折磨成瘦猴样。
梅子看了床上俊伟一眼,悄悄离开。
回到家里,梅子的二姐正抱着孩子吃奶,她看了小妹一眼,说:“小妹,你又去阿伟家,你怎么这样痴情,阿伟的母亲对我说,说你打扮得太出格,涂红嘴唇,又风骚,又好吃懒作,人品又差,阿伟虽吸毒,他家还不要你呢!她还和别人说,说你五形不好,眉毛太粗,命里奔波,命歹,小妹呀,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梅子没有开口,只呆呆的坐着,她的眉头郁结,那眼珠黑黑的,却装满了哀愁。
二姐说:“小妹,我本来不该对你说这些话,这些话太伤你的心,你,你还是放弃吧!嫁给阿伟这样的人是没有前途的,况且他全家都不接纳你,你就是嫁给他,在他家也难做人。姐姐是过来人,做媳妇可不比在家做姑娘好呀!”
梅子觉得自己的眼泪又掉下来,她把脸别向一边。
“小妹,请别伤心。”二姐注视着梅子,说:“其实,你是美的,我们三姐妹就你最美,你这样的人,哪用愁嫁呀?那老婆娘的话,是胡说八道,你不要放在心上。”
梅子的眼泪象珠子一样掉下来,她捂着脸抽泣着。
过了一会儿,梅子停住了哭泣,说:“二姐,谢谢你的好意,可要叫我离开阿伟,我难以做到,我和阿伟真心相爱,我,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我怎么离得开他呀!”
“傻妹子,你的观念怎么这么落伍,你看街上的女子涂脂抹粉,有的为了金钱出卖肉体,你还要为阿伟守节呀,你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树挪死,人挪活。”停了一会儿,二姐说:“小妹呀,我真后悔呢,当初我爱阿江,爸爸妈妈都不同意,叫我回故乡,那真是青山绿水,好富絮的地方,比我们这里强一百倍,亲戚还为我介绍对象,是做生意的,生意很好,人也英俊,可我就是忘不了阿江,回来嫁给他,我的命运你是最清楚的,现在夫妻双双下岗,处境很困苦,偏偏阿江是小人,只能同甘,不能共苦,他每月拿着他的下岗生活补贴和他的父母住在一起,而我母子两人,只靠我的一百多元生活。阿江回家来,有时还打我骂我,小妹呀,爱情是骗人的,你还是离开这个伤心地,回到故乡去,说不定有好日子等着你呢。”
梅子匆匆收拾东西,背起行囊。
2
说是故乡,还不如说是他乡恰当些,那咿咿哑哑的潮州话,梅子一句也听不懂。梅子象聋子,也象哑子。她在故乡人中,分明是外乡人,外省妹。
她住在表兄家。表嫂虽然住在这南方的中等城市,却还是一个村妇的打扮,那衣服,是几年前的款式,那头发虽然束成一束马尾,却从来没有细心梳理过,说话是大嗓门,带着乡村俚语,她是几年前随丈夫进城的。她看着梅子淡淡的口红,黑色皮短裙,那两条修长的玉腿,一股厌恶感顿然而生,她不大的眼睛狠狠地瞪了梅子一眼,但看着丈夫热情的样子,口里还是说了几句言不由衷的好听话。
梅子的表兄是一位局长,很有实权,他虽然五十多岁,但却风流倜傥,那头发喷着发胶,梳得一丝不乱,西装是皮尔卡丹等名牌,出入坐的是名车。他谈吞不俗,和梅子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他那高雅的谈吐,把梅子折服了。梅子心里想:表兄表嫂个性的差异是多么大哟,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是地下,但两人却是夫妻一对,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几十年,真是一个谜,一个不解之谜。
表兄忙着为梅子找工作,在这等待工作的日子里,真是无聊,难以打发日子。
街上的霓虹灯闪闪烁烁,鲜艳色彩的广告牌块块竖立着。红男绿女来来往往,可梅子却难以溶入这人流之中,她的心思已飞向远方,那秀丽的漓江,那碧绿的石山,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那才是我的故乡啊!她喃喃地说。
不知俊伟的情况怎么样?他戒除了毒瘾了吗?毒魔真是吃人的魔鬼,他和阿伟开餐馆,挣的十多万块钱都被阿伟丢进这无底洞中,阿伟若是能戒毒,她是愿意继续和他生活在一起的,虽然阿伟一家都强烈反对阿伟和梅子结合,但梅子是有勇气和阿伟在一起的,虽然阻力大,但她可以和阿伟远走高飞。阿伟那扭曲的脸,灰黄的脸色,骨瘦如柴的样子,加上反复无常的脾气,梅子一阵寒心。
表兄的家装修得象高级宾馆,那华丽的吊灯,那柚木地板,那意大利皮沙发,还有那美术橱中的各种玩艺,梅子好象林黛玉进贾府,不敢多说一句话,那古董、艺术品,只悄悄地看,那手儿已忍不住伸出却缩了回来,“不能动!”她多次警告自己。父亲、母亲,她的两位姐姐都多次打电话来,都说不能回去,要梅子在这里扎根,父亲退休回故乡才有依靠,好象广东是块黄金宝地,姐姐们也要到这儿抱金娃娃。
二姐还打电话说,阿伟又吸毒,阿伟的母亲到处说梅子的坏话,把梅子说得一无是处,她对梅子说:“你要有骨气,在广东站住脚,在这里找个好丈夫,气死阿伟一家子!”
表兄一家子 都上班去了,梅子把电话打给阿伟,那边阿伟央求她回去。梅子气愤地说:“你又吸毒了,我怎么能和你生活在一起,这样,我会永远陷入痛苦的深渊。”
阿伟哀求着,甚至哭泣,说毒品,他可以戒。
梅子说:“我再也不上你的当了,你还不是吸了戒,戒了又吸!”
正谈着,传来开门的声音,梅子忙挂断了电话。
表兄的儿子立新和女朋友搂搂抱抱走了进来。
那女子说:“这是谁呀?怎么这些天都在这里住,真碍眼呀!”
立新说:“这是亲戚,真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个麻烦,这些时候,她在这里,我要约你来都有点犹豫,那象以前一样,自由自在。”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梅子对两人说:“你们回来啦!”那两人好象没听见似的,进了立新的房间,便“呯——”地关上门,不一会,便传来那女子放荡的笑声。
梅子很勤快,做饭、洗衣服、洗碗等,以博取表兄一家的欢心。这天,她做好饭,闲着没事,便打开电视,等待表兄一家子下班后炒菜,表嫂见她看电视,阴着脸,饭桌上一句话也不说。表兄在饭桌上的兴致倒是很高,称赞梅子的饭,炒的菜好吃,接着是“新闻联播”,社会上的趣闻轶事使梅子大开眼界。
表兄还不尽兴,晚饭后叫梅子跳舞,他搂着梅子柔软的腰肢忘情地跳着,冷不防表嫂站在门上,吼道:“还不快去洗澡!真是的,越老越不正经,见有几分姿色的姑娘便嘴馋,真不要脸!”
梅子已经来海滨市一个多月了,一些潮州话已能听懂,看着表嫂那河东狮吼的样子,赶紧停下舞步,红着脸,回到自己的房间。当晚,表兄和表嫂吵成一团,还摔东西,表嫂还说到电话费的话,梅子觉得不能再在这里住下去,应该赶快离开这里。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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