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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放假的一天,忽然收到一封信,洁白的信封,精美的邮票。信封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我的大名,那分明就是寄给我的信。仔细一瞧,原来是本地电大寄来的,拆出来,不过是一张函授的广告。淡淡的欢喜瞬间转化为失望,但还是倍感亲切。早些年,总能收到邮递员送来的信,当时也想象不出电子邮件的神奇。现在随手发送着伊妹儿,却无比怀念过去贴着邮票盖着邮戳的书信。
好友娟子是来信最勤的,读师范时,每年的寒暑假,我们鸿雁传书,几乎每个星期都能收到她的一封来信,信封上端端正正写着我的名字,右上角贴着精挑细选的邮票,邮票变换着式样,也变换贴法,有时向左有时向右,有时倒着贴,像个顽皮的孩子在信封上玩着花样。撕开封口,滑溜出来的是厚厚的折叠成不规则形状的纸张,打开信纸,一股淡淡的香味夹杂着钢笔墨水的味道扑鼻而来,常用的信纸是一种由淡红色横线隔行的洁白纸张,一般有两三张信纸,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写满了黑色的钢笔字。信的内容不外是聊聊学习,后来是聊工作,一般都聊一些日常小事,聊得最多的是喜怒哀乐各种心情。很少谈理想谈未来之类的大道理,更从来没谈到爱情。那时写信之勤,甚至引起了父亲的怀疑。一次,父亲面有怒色地拿着娟子刚寄来的还没拆开的信质问我:“这是谁寄来的信?”我不解地看看父亲,说:“这不是娟子写的吗?曾来过我们家的娟子。”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明白父亲的怒气,他以为我在和男生通信,有早恋的迹象。工作后,和娟子的通信从没有中断过,直到电话手机网络进入我们的生活,书信在我们的视野中也渐行渐远了。
也记得老朱,读初中时就是学校女子班班长的身材高挑长相清丽的城里姑娘,她一家是归国华侨,父母在罐头厂当领导,生活宽裕。老朱个性开朗活泼,处世大方得体,上得舞台说相声拉小提琴,下到操场排球场上挥洒英姿。在学校老师校长,班里男女同学无不喜欢她。开始,也不知道为何,她对普通的我格外好,刚放假,她会给我写很长很长的信,我禁不住好奇问她:“为什么单给我写信?”她写道,她生活里从来没遇到像我这样率真可爱的人,她喜欢这样。后来,见识了率真可爱之后,等到师范三年级时,我和她情谊变得淡淡的似有若无。可就在那年的寒假,过年前,我收到了她一封长达七页信纸的信,不同时间写下的算是装在一个信封里的两封信,一封三页纸的是撕碎了又重新拼贴好的信,另一封四页的整整齐齐却泪痕斑斑。这封泪痕斑斑的信里告知了原委,原来她写好给我的信后,放进信封里没有封口就搁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寄出时,被她另一位平日里和她很热乎的好友拆看了,她怒不可遏,觉得朋友这一做法大大伤害了她,差点就和此朋友翻脸了。一怒之下把信全撕了。过了几天又拼贴好另写一封信一起寄过来。我接到信时并不是很理解她,因为那封撕破的信件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秘密,即使被窥视,也没什么。为何如此大动肝火,如此伤心不已。后来我渐渐明白,这就是禁区,这就是底线。别看老朱像个交际花,人缘好得不得了,其实她内心孤苦,自闭。有些话只愿意对个别的人说,很多时候不愿意别人窥见她的内心深处。工作后,她回到了远离我们这里的故乡工作,也远离了我们的视线。可时不时想起她青春时的意气风发,小小的彷徨无助。
书信更能让我们袒露心迹,更能让我们接近彼此。我们寄信的繁琐,等信的焦急,阅信的情怀,无不一一印证着深厚的情谊。现代文明的快捷通讯使得人类情感如速食面,快速,便捷,闻起来很香,吃起来无味,少了很多回味的环节。总有一些东西随着时代没落,却有些记忆如永不衰败的花朵开在心头。就如书信 ——信似故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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