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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柯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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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爷爷掌灯
黑暗中散开柔和的光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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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年少的夜晚爱奔跑
此起彼伏的声音喊着回家
小树丛中到处是路
无论哪一条都可循着回家
偷偷在梦里熟睡
做着不同的梦长大
丢着不同的梦老去
以为这认为那,都是美好
以为我的小脚丫脏了
结满老茧的手,都会帮我洗干净
2、
十年,二十年,老屋的泥砖早已风化
飞扬在我匍匐前进的无量前途
害怕岁月一不留神,就判生死
无能为力的惶惶总令我失声痛哭
3、
我躺在另一个城市的夜晚
想着爷爷。
黄昏,黑夜,黎明
黎明。黑夜。黄昏
思念装进烟袋,抽上瘾
庄稼长高了几茬
4、
终于老得走不动
开始怀念旧时光,旧得发白
少年丧父,青年丧母
中年奔劳,老年继续奔劳
受过的苦在掌纹上裂开合上
火柴,火石,充气,一次性打火机
换了又换,犹如年月冉冉变更
那管水烟筒从未停歇,咕噜咕噜吹气
黯淡的厅堂有几缕穿堂而过的光线
那堆给了我们温暖的柴火,火苗正旺
5、
那首爷爷唱的歌谣
那首描绘地主的歌谣
那首盛载悲苦无告的歌谣
“水清眼镜
竖锡棍
戴帽有顶
穿(着)鞋有柄
讲话啦啦声”
6、
我希望你能看到我看过的风景
我希望我能听到你经过的故事
我希望我正在希望正是你所希望的
外面的世界,瞬息万变的世界
不及你抬起头,吐出几个烟圈的实在
我知道你还有很多未了的心愿
当岁月把你从一个老人变成小孩
敏感地要求受重视,爱笑爱怒
把梦想放在屋檐之上
此时寄望分秒有人承欢膝下
7、
这晚夜,梦见爷爷掌灯
黑暗中散开柔和的光
希望的田野,长出金色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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