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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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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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9 08:19:55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家的概念

柯默默

　　对于我这么一个常年在外求学，毕业后又常年在外工作的人来说，家的概念有些模糊。
　　放学后大家问的是你回不回宿舍，然后一伙人或者独自就回到了几个姐妹相依为伴的宿舍。下班后人家问的是你不回家？那时候我总会强调一番，只愿意把我住的地方称之为宿舍。我的家在遥远的故乡，一年三两次回去，只有熟悉的乡音和稍嫌模糊的容颜。我家的位置也许还在某个时空位置里，可待但尚未可知。
　　2011年，一直老实巴交的父母在我和弟弟的游说之下，终于愿意在镇上供一套商品房。这套房耗尽了爸妈的积蓄，和我出来后的工资，还有从弟弟每个月工资里掐出来的月供，一家人的辛苦钱凝聚于此。2012年末，装修好搬迁进去，一家喜乐融融。印象中，家里每隔几年就要搬一次家。在我上初中后到现在，连同如今乔迁新居，有5次。20年间搬家5次，对于拥有固定的家的人来说，应该算多了吧。这其中的漂泊况味，我亦不懂得如何去表达。是刚刚熟悉位置，刚刚熟悉家味道，刚刚知道如何在黑夜里摸索着上洗手间，就要移居他地。这样的动荡，大抵多少带了些不安。对于安居乐业的渴望，在一匹又一匹布里延伸。我听过收杂货的叮当，听过深夜缝纫机的轰隆，听过电锯强行进入的刺耳。为活得好些而努力，从他们到我们，或者勤奋置业的传统，一代传一代。
　　我以一个农家子弟的身份上学，爸妈承受着压力硬是送我上了大学。如果不是我的求学，或者安居的日子还会早些到来吧。如妈子说的，这么多年，虽然家里穷，但吃的不会差，穿的也不会失礼人，至少比村里好些小孩都要好。而今看来，这是乐观生活态度的最好表现。如今我知道，骨子里的某些倔强和坚持，来源于此。而生活总归会善待我们，这不，在我们都长大成人后，终于可以住进四房一厅一厨的大房。虽然只是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但已经足以盛放我们家漂泊多年的脚步。不过我对家的概念依然模糊，因为即便那里有温暖的亲情，有我的落脚之地，我在那里的时间目前为止不过3天，以后呆的时间还可能从两三次变为一两次。说是心里的记挂，更为妥当一些。
　　2012年10月，我恋爱了。从家里的热闹与祝福中出来，带着许多不确定投奔了一个人。或者那时以为，两个人的相伴，两个人在的空间，可能会有家的温暖。我时常孤单，有时候一天里最多的动作是刷微博，刷空间，看有谁关注我。有时候我会认为孤单不是一动不动，也不是躲在角落，而是不断地更新空间，然后不断刷关注，不断渴求与外界的联系。可自己除了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似乎无人来过。在我四处张望，想着寻求一个怀抱的时候，发现他站在那里很久了，所以我奔了过去。在奔三的路上，婚嫁是最着急而又最着急不得的事。
　　可是，即便是恋爱了，好多路还得你自己去走，比如工作的出差。从百色到南宁，再飞深圳，然后回到淡水。一个人在寒风里低头走路，满眼满眼的陌生人，偶尔需要问路倒也是可以感受到异乡人的热情。不过，这还是无法抵消背着沉重的行李找路的困窘。还记得年少时，很希望独自流浪，以为走过陌生的城市走陌生的路是件很浪漫的事。现在想的更多的是，希望拥有一个抬眼都是亲切的屋檐。
　　回到公司后，我申请了单身宿舍，也同意了。想我从小就没有独立房间，求学期间一直和同学住，工作后又和同事住。一开始，我以为新宿舍会有新开始，以为我会认真练字认真看书认真喝茶，可是忙碌的生活让我累到一回宿舍倒头就睡。刚刚感叹生活如此美好，刚萌芽的美好念头又被摁了下去，日子越来越慌张的模样。许多说了要做的事，来不及做，想说的话还没脱口，就已被忘在了脑海。在一条路上奔跑，忘了停下来找家。
　　停下来想一想，把家的概念描述清晰吧。也许可以具体到一锅汤，一席谈话，一串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