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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人们爱的是一些人,与之结婚生子的,又是另外一些人。
李启铭抓住凯莉的头发,狠狠地往墙上撞:“说!老实说,别想骗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事,你干的好事!”
“不……”凯莉尖叫:“不,我疼……!”
“你怕疼?哼!怕了吧!干这事也不找找地方,到老子家里来……”李启铭发疯了一般,凯莉的头撞到墙上,又反弹到桌角,终于倒在地板上,额头上的血流到嘴角,她伸出舌头舔了舔。
“你这娼妇!”李启铭失去了理智,眼前的凯莉躺在地上,丝绸的白色睡衣翻到腰间,露出黑色的蕾丝底裤。我多么爱她呀!她竟然可以这样!我累死累活,买了一套别墅,就是想把日子过的好一点,可她竟然给我戴绿帽!李启铭双手掐住了凯莉的脖子……
“没有……没……”.凯莉渐渐地没了声息,突然,她眼前一亮,嘴角微微地往上翘了翘,不能动弹了。
那是一个炎热的午后,凯莉忙完了所有的家务,独自坐在客厅里喝着茶,落地大窗外传来知了聒噪的叫声。孩子到同学家玩了,丈夫李启铭在公司加班,自己今天休息。说上班啊,其实是一些权贵的太太千金们拿着薪水浪费着国家水电,在一家可有可无的事业单位消磨时间,当初李启铭花了好大劲儿才把凯莉加塞进去,这得感谢启明,给了凯莉这样一个优质稳定的家。
觉得有点儿热,凯莉决定洗一个澡。她换上洁白的丝绸睡衣,看到似乎年少的自己出现在镜中,娇俏可爱的脸颊,妙曼的身姿,凯莉的脸红了一下。
把散乱在在肩上的头发扎好,凯莉准备转身出去,突然,头发被什么一扯,又重新凌乱地散落下来,镜中出现了他……
凯莉对着镜中的他笑了笑,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把他请到了客厅。他一直都是那么温文尔雅,冲了一杯咖啡给她,放她最爱听的音乐,聊她最爱的话题,告诉她对她的思恋……那一个令她缠绵悱恻的约会呀!
凯莉死了,李启铭瘫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呢?凯莉怎么死了呢?我亲爱的凯莉呀,我只是太爱你了,容不得有一粒沙子!我只是生气,生气呀!我不想你死……
这一切太突然了,李启铭有点儿不明白自己做了些什么,他想问问凯莉,可凯莉死了,是他掐死的,这个家,这一切,孩子,凯莉,自己和凯莉的双亲,这一切,都给自己毁了,这么多责任,怎么办?怎么办呢?李启铭两手发抖,大脑一片空白……
对了,针孔摄像机!那个针孔摄像机会把这一切都摄下来吧,我要把它拆下来,销毁!还有电脑里的那些东西,要删除!李启铭顾不得脸色发白,腿脚发软,颤抖着把画框旁,空调口,吊灯下的针孔摄像机都拆下,用脚踩烂,塞进汽车底座下面。接着他打开电脑,他怕,可他又想看看电脑里的录影。看吧,一看完就删。
屏幕上出现的是凯莉和一个男子约会的镜头。真他妈的!凯莉,你该死!李启铭看到这儿,又气又怕。接下来,是自己掐死凯莉的镜头:李启铭抓住凯莉的头发往墙上撞,凯莉摔到地上,掐住凯莉的脖子。李启铭的头发都竖起来了,浑身起满鸡皮疙瘩,他睁大眼睛……
突然,同事姗姗走过来,双手吊在李启铭的脖子上:“启明,我都说了,总有一天,你会把这件事儿摆平的,都几年了,容易吗?天天偷鸡摸狗的。你不可怜我,我还可怜自己呢!你看我都等老啰。”他手指流着血,哆嗦着用纸巾擦着,怎么也擦不干净:“唉,也是……可这么一个解决的方法,不知能不能解决问题呢……”“那你说怎么办,总要给我个交代呀!”姗姗不高兴了。是呀!反正不是我的错,凯莉红杏出墙,我有证据!有这录像!要她承认,一承认我就逼她离婚,这死娼妇!
怎么?怎么这摄像机?这摄像机把我的思想活动变成录影摄下来了?这是我看完凯莉与那个狗娘养的录像时的想法?这是什么摄像机?李启铭毛骨悚然起来……
那天傍晚,天将黑未黑,一个瘦弱猥琐的小个子男人手里抓着一包东西:“先生,你要吗?你想知道你想了解又没法了解的世界吗?这个可以帮到你,针孔摄像机,买几个放在家里吧。”鬼使神差,李启铭想到了姗姗,买了几个装到了自家的隐蔽地方……
于是,在李启铭的别墅上演了以上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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