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已成往事
文/飘然
一
人到中年的如梦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匆匆忙忙乘上去Z市的长途汽车。南方深秋的夜,有些凉意。秋的风、秋的水惹人惆怅,也惹人怀旧,如梦坐在车上回忆着往事,此时思潮起伏,无法平静! 在Z市一个灯光柔和的湖心咖啡厅里,如梦坐在靠着湖边的座位,她第一次如此大胆的在天涯面前不断地吸烟,当然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激动。天涯不断的喝水,看样子也有些激动。如梦边吸烟边笑着说:“我们都十几年没有见面了,我都老得让你差点认不出来了。”如梦望着天涯调侃。天涯望着她微笑倾听。他的微笑是最吸引她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这微笑都令她难以忘怀。如今他们已经人到中年,世界每天都在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他看她的神态依然不变依然亲切如故,依然让她感动如故。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青春时代!这致命的微笑让她寸肠欲断!这痛使她加快了吸烟的速度,简直是在烧烟。天涯也不阻止她,依然微笑着倾听她说话。 天涯依然那样温文尔雅,他的笑容依然让如梦如此的迷恋!她最怕见到天涯的微笑,这个微笑可以让她发疯也可以让她心碎,天涯的微笑对如梦来说是致命的!不可思议!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笑得那样的纯真,真的和他的年龄极不协调!或许在如梦面前?或许是如梦的错觉?天知道!如梦尽力控制着激动的情绪,尽力的不在天涯面前流露真情!尽管天涯如从前一样白净清秀,但如梦觉得他有些憔悴、苍白。 “我们是有十多年没见面了。” 天涯说,“我头上的华发在这灯光下不是很明显,不然也会吓你一跳的。” “看不到噢。”如梦假装轻松地说。其实她不敢注视他。相识十多年来,她见到他还是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她见到天涯还和从前一样无法力持自然!因为她心中迷惘!因为天涯致命的微笑!更因为天涯的影子纠缠了她十多年!他们相识十八年,他们断断续续的交往有八年,分开有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变成了早生华发的中年人,真的岁月不饶人!她在心中幽幽地叹息着。 “你过得好吗?” 天涯的声色很美,吐音清晰轻快柔和,象费玉清的男中音。 “我结婚后还不错。我们从来不吵架,象旧时的夫妻一样相敬如宾。你呢?” 天涯的脸有些变化,微笑消失了,有些无奈也有些苦恼的样子。天涯开始诉说:妻子和他年纪相差较大,快三十岁的人,生了孩子不想照顾,把孩子扔给他和父母。他的妻子整天想着逛街买东西,和朋友疯玩。他曾劝告过,但她置之不理,依然我行我素。 如梦望着天涯的眼,曾经让她动心清澈明亮的双眼已经不再。代之是焦虑和惘然的双眼。她的心好一阵慌乱好一阵疼痛。她动情地劝说:“你好好和她沟通一下,用你的诚意和耐心去感化她吧!相信你能帮到她的。” “没有用的。我已心力交瘁。” 天涯有些愤然。 “方便的话,我可以充当一下心理专家,让你“减压”。” 天涯的生性腼腆内向,性格温和。在她的眼中,他和她的手足一般备受她的关怀。但相识十几年后,她更加明白,他是她无法忘怀的。他是她刻骨铭心的初恋!他是她结识交往八年的知己!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理解,也没有人能够相信,他们交往八年竟然不曾牵手!因为这个,如梦很怀疑,那是他们的初恋吗?柏拉图如果在世,她很想去请教他:他们相识相知八年竟然不曾牵手,这符合柏拉图式的男女恋爱吗?一个已婚的女人对天涯的感情已经不可以是爱情,而应该是亲情和友谊……但是,真的是这样吗?如果真的可以做到,那么如梦她就不会经常梦到那个梦,那个梦经常让她扼婉长叹让她惆怅满怀让她欲哭无泪! 天涯在如梦面前忘我的诉说着他婚姻生活的不如意。她感到他当她是姐姐般的信任,心里感到暖洋洋的。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人,却能如此的相互信任相互理解相互支持,情同手足。而有血缘关系的人却因为生活的琐事弄得面目全非,最终不相往来。真是不可思议。 天涯的第二次婚姻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婚姻。第二任妻子所接受的教育不多,小学毕业程度。她又是性格刚强好胜的人,对丈夫的要求甚多,对自已不加约束反省。经常抱怨丈夫对她不体贴不让她掌握经济大权,对家务事也不热心,也不尽责照顾孩子,对孩子有虐待的倾向。她经常无事生非,吵得家里鸡犬不宁……总之,他的现任妻子令他失望又失落…… 最后,天涯竞呜咽着说:“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捱得住,有时真想自杀算了。” 如梦听完天涯的诉说,心情极其恶劣,最后竟然忍不住泪流满面。 面对天涯的婚姻生活,她真的爱莫能助!但她真的想拔刀相助! “你看在你小孩的份上,请求你答应我不可以轻生!”如梦呜咽着说。 “我试着去做,但我怕我做不到。” “你一定要做到。” 如梦强硬地说。 他们相识十多年来,第一次她在他面前流泪。当初他们分手时,如梦都没有在天涯面前流过一滴泪!如今离别十年后竟以这样伤心的场面重逢!这令如梦伤心欲绝! 他们就这样伤心的分手,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家,然后过上各自的生活。他们能做到吗?谁能知道,只有如梦和天涯的心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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