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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母亲
光着脚丫追寻逝水的童年
一个屋檐下燕子诉说着巢窝的记忆
那年清晨,你跟爸爸商量着把不谙世事的我
硬生生地从那个故事中的屋檐推到
一个高楼挺立、没有燕子倾诉的地方
我便学会了做饭、洗衣服、一个人
孤独地上学、回家、睡觉。
那时的童年只有我自己的影子跟着我
养成了一种习惯,老往高楼的间隙上看
向高高的天空寻找你、哥哥、姐姐的脸孔
一次次给我看见,一次次被风吹而灭
那年,我一个人搭车回到那个屋檐下
乘着灯光看到你鬓角的一根白发
我说:“妈妈,我来帮你拔掉它”。你笑了
一种很湿润很温暖的笑意却烙伤了我
现在,我还是很少回到那个屋檐下
跑到一个更加举目无亲的地方过活
我多想在灯光下为你做饭、洗衣服、捶捶背
难得一次辗转回家,爸爸亲自下厨
爸爸说:“你妈牙齿不好,饭菜得煮透点”
我笑了,爸爸是你的守护神,爸爸也爱你
突然记起那年,你把我推上了独立
现在是我自己又把自己推给了独立
背上行囊,告别了亲爱的你,远走他方
只想对你说:“妈妈不用为女儿担心,女儿永远爱你”。
月台上,我极目远望,用双手去缔造
一个当初你希望的,现在我追求的
一列开往前方的骄傲的火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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