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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的植物
??——读《风吹向陌路》
??
?? 水妖歌诞的水泽在我眼前徐徐展开,一个海的气息、山的心事笼罩的封闭的空间,一个温柔而静美的怀抱,诗歌里的女子提灯,依水而立。打开阿樱的诗集《风吹向陌路》,跟着一阵清风,走进水汽苍茫的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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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用飞卿自己的词“画屏金鹧鸪”,说飞卿的诗;用端己自己的话“弦上黄莺语”说端己的词。若从阿樱自己的诗句中找一两个句子来说她的诗,我觉得可以用第三辑《水与鸟》中的句子:
??
??“如此,我身居水域
??做你梦中的植物
??开向夕阳,一往情深”
??
?? 阿樱的诗安静,如临水照花,情深而语秀。她的诗歌仿佛是从梦中截取的一些画面。我觉得大抵可算作浪漫主义的余绪。她笔下的意象总是典雅而唯美。露水的村庄,蜜,远到天边的芨芨草,月光下奔跑的麋鹿,她把她的不安、悲伤与痛放在这些唯美的意象中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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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向花园的中心
??在露水的村庄
??你一定会遇见那个饮风的人
??和她的一次温柔的睡眠
??她说:被蜜窥见的人是幸福的”
??
?? 甚至读这样的句子的人也感到片刻的幸福,这个世上幸福很多,如果说读懂一句诗也可算人生幸福之一。可诗题却是“风吹向陌路”,也许诉说幸福,我们先得隐藏起我们的忧伤,她的忧伤隐藏得那么深。风,吹向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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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爱、友爱、母爱,爱是阿樱诗歌的主旋律,也是诗人绝望的伤。得到多少,终须失去多少,幸福有多少,伤痛就有多少。这个世上的女人该怎样分类,有一类失去了所爱,仍然爱其所爱。阿樱或许就是这样的人,柔肠寸断,说实在的,比如以下的句子是我不愿意读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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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变脸的那个夏天
??我被困于一场大水中
??刀一样的鱼在我身上捉迷藏”
??
?? 读诗读文,说到底是读人本身。所谓有境界自成高格,阿樱以烈火淬钢的声音升华爱这个字本身。说到爱,说到文字,总是迷惘。值得吗?不值得吗?
?? 在这样一个冷抒情的时代,一个没有太多理由抒情的时代。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周围写诗的人喜欢不动声色的叙述。所以,对于阿樱的诗歌,我格外怀抱了一种深深的怜惜。
?? 窗外雨声潺潺,正适合读诗,越山越水,听她徐缓而抒情的诉说,如同一曲华尔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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