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情深，为爱心伤——读忘川师姐诗歌《海角》

一叶斑斓

为爱情深，为爱心伤
——读忘川师姐的诗歌《海角》

    这是一首伤情的诗歌。虽然我们可以猜测这个故事的背后可能有着美丽动人的情节。但是，我所强调的是它的结局。因为这首诗就是从一个故事的结局切入的，而且诗歌的指向也是结局以及结局的延伸。显然这是作者有意而为之的。把一个故事（或虚或实）的结局用特写镜头放大并延伸，而对它的的具体内容只是一笔带过；中间镂空，尾音不尽，留更多的空间给读者自己去想象思考。带点叙事性的短诗这样写，我认为是不错的一种方法。

    这首诗直接涉及的人物有三个：他，她，白衣女子。“我”只是作为一个陈述者的身份出现的，可以忽略不论。当然，也可以猜测“我”就是他，她，白衣女子等，不妨。诗歌用“他”开头，他远在天涯。从第二句“鹿回头”的传说中可以推测出他是奔（或逃）到天涯的，而不是本来就在天涯。他的背后有人在追。此时，他是否会回头？像传说中的鹿与猎人一样演绎一个美丽的结局？未知。作者特意用了一个问句。然而接下来第二节作者就开门见山地说了，“迷乱的开始总是暗喻着破败的结局”，结局注定是破败的。“而时间则是一尾鱼在水中游走/鱼过，水止”。这是比喻，同时也是比兴。时间是客观的事物，然而它是流动的。它是“一尾鱼在水中游”，随心所欲，自由自在，最重要的是，“鱼过，水止”，它没有在游过的水域留下任何印迹，哪怕是一点点波澜，一点点裂痕。时间的威力衬出了生命（爱情）的脆弱。这句为下面的言说做了必要的准备。就全诗而言，是承上启下的。非常重要的一句。

“因为记忆背叛情感
因为没有任何记录能复读印迹
云淡了，风还在继续”

    这几行可以连起来当做一个因果句来读。给“云淡了，风还在继续”这句的前面加上“所以”两字，即变成了“因为……因为……所以……”的句式。两个因一个果。我是这样解读的。“记忆背叛情感”，站在现在的角度回忆过去，过去的背叛令人伤心，然而“没有任何记录能复读印迹”，过去的一切永远过去了，包括美好的、伤心的，时光不会倒流，往事不会重演。所以最后，“云淡了，风还在继续”，他和她的关系在“迷乱的开始”中演绎到现在“破败的结局”，双方关系日益疏淡，情理之中；难解的是，“风还在继续”，即双方的关系并不是就这样在破败中悄然收尾了，而是波澜犹在。为什么？联系这是一幅赏图诗，画面上是一位衣裙飘飘，向前奔去的少女，我们可以猜测这是一位单纯而深情的少女。尽管在爱情中她已经受伤，但是她仍然为着这份爱情执着。恋人到了天涯，她就要追到海角。而“他”的性格如何，我们不得而知。

    最后一节作者所呈现给我们的，是完全绝望的画面。“她”终究追不到自己的恋人，曾经的歌谣已经随风飘逝，“小提琴扬起又垂落”，物是人非，美好不在了。甚至“所有情伤之诉都与她无关了”，她试图抛弃一切尘念。这里有趣的是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我们不禁要问，这白衣女子何许人也？她的出现又有何意义？诗中没有明说，一切留给读者去思考。但是从下面的诗句中我们可以得知，“清溪中浮躺的白衣女子”，她的姓氏已经被人们遗忘，乘清溪漂流而去，尘世一切都与她无关。这样一个无名氏白衣女子的出现，实际上也是女主人公“她”心灵轨迹的变化的射影。“她试图与白衣女子/一样潜入深蓝”，此是见证。我想这一“小插曲”的出现也是作者有意而为之的，也取到了一定的“陌生化”和“多层次”的效果，使诗歌在整体上有更丰富的内涵和可读性。个见。

    对这首诗的解读再补充一点（只是猜测）：作者是不是最初在写这首诗的时候酝酿着这样一种观点——且这种观点脱胎于《诗经》中的《氓》：爱情固然令人向往，切不可为一时之欢而不顾一切沉迷其中，否则最终只会得到破败的结局，悔之不及。（呵呵，是不是想得太远了？容我胡思一阵。见谅！）

   知识视野所限，我不会怎样对一首诗歌作评，以上只是按照自己的思维方式主观地猜测、梳理了一下文本和作者的思维逻辑。一得之愚，不妥之处大家（尤其忘川师姐）批评指正。另外：

    我觉得这首诗中几个较长的句子可以写得更含蓄一点，如“迷乱的开始总是暗喻着破败的结局”“ 因为没有任何记录能复读印迹”等，写得太露了反倒会削弱诗意。亦是个见。

    后记：大胆地“解读”了忘川师姐的诗作，没想到竟然可以写得这么长。呵呵。很多幼稚的视角观点，忘川师姐（还有大家），批评指正！

附：《海角》


     海  角
                      文/忘川

他真的到了天涯
鹿回头的传说可曾进入他的耳朵？

迷乱的开始总是暗喻着破败的结局
而时间则是一尾鱼在水中游走
鱼过，水止
因为记忆背叛情感
因为没有任何记录能复读印迹
云淡了，风还在继续

小提琴扬起又垂落
所有情伤之诉都与她无关了
清溪中浮躺的白衣女子
我已记不起她的名字姓氏
月满之夜的前夕乌云压境
她试图与白衣女子
一样潜入深蓝

阿樱

好诗好评，欣赏了！

一叶斑斓

忘川 发表于 2015-4-24 13:05
不是一叶说起的话我根本都不记得自己还写过诗！一叶还曾费那么多字去尝试“解读”！其实我根本想不清楚自己 ...

旧事重提，时光恍惚，感概良多！

一叶斑斓

李勤 发表于 2015-4-24 22:40
忘川这跟帖跟得可真够及时，只隔这么十年八年。

一看这帖子的时间，掐指一算，居然快六年了！天哪，不可思议！

忘川

柯默默 发表于 2015-4-28 08:34
师姐好谦虚，文风那么好，思维那么独特到位。

你说的师姐是另有其人吗？说那么多好词，太令我惭愧了。

忘川

李勤 发表于 2015-4-24 22:40
忘川这跟帖跟得可真够及时，只隔这么十年八年。

重提旧事才翻来看的，是不是又要挨一记？

柯默默

忘川 发表于 2015-4-24 13:05
不是一叶说起的话我根本都不记得自己还写过诗！一叶还曾费那么多字去尝试“解读”！其实我根本想不清楚自己 ...

师姐好谦虚，文风那么好，思维那么独特到位。

李勤

忘川 发表于 2015-4-24 13:05
不是一叶说起的话我根本都不记得自己还写过诗！一叶还曾费那么多字去尝试“解读”！其实我根本想不清楚自己 ...

忘川这跟帖跟得可真够及时，只隔这么十年八年。

忘川

不是一叶说起的话我根本都不记得自己还写过诗！一叶还曾费那么多字去尝试“解读”！其实我根本想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什么心境写下的这首诗，如果拿这首诗过来看，我根本不会想到作者是自己
然而又因此而翻看前事，感觉却非常有趣。似乎撞见了以前的自己，虽然一眼可以看穿的幼稚与浅薄，但终究是那时的我才会有现在的我。
谢谢一叶，对于你的解读，我只能说，你的解读比诗还要深。

一叶斑斓

有时候，改一字都难啊。
李勤 发表于 2009-10-15 07:32

老师所言甚是。不过还是得推敲推敲。我越多读自己的东西就越觉得自己的东西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