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方舟对疼痛的诗写

江湖海

谈谈方舟对疼痛的诗写

方舟是个疼痛的诗人，或者说，方舟的诗满是痛感。疼痛，是进入方舟诗歌的关键词之一。在不痛不痒、无病呻吟之作充斥诗坛的当下，疼痛的诗更有分量。也正是真实的痛感使得方舟的诗歌凸现高贵的抒情品质和深切的情感向度。

同为娄底人，方舟和我，堪称两个血性汉子，一对霸蛮儿郎。我们相似点多，共鸣亦多。认识七八年，常常感受他的执着坚韧、博大深挚、善良悲悯。作为诗人，具备这些品质至关重要，这也确保了他的诗歌蕴含人性的关怀与温暖。

“机器的乡愁/发生在一座庞大的房子里/流离失所的抒情时代/在密集型的命运里/触摸不同的疼痛”。在场，目击，深入，对不同疼痛的抚摸，使方舟这类诗歌远远高于打工诗歌，并获得指证与超越时代的精神价值和文化意义。

旧友经过，“有句子开始疼痛”；“在关节疼痛的时候”，回想一枚水印或开出一朵芙蓉；好友罹难，“一路的疼痛”。“如果春天还会生长疼痛”、“临界物一截是疼痛的记忆”、“终止这场疼痛的爱情”。这些疼痛真切而动人。

痛时代之痛，痛社会之痛，痛民族之痛，痛人类之痛，痛朋友之痛，痛亲人之痛，痛自己之痛。方舟对疼痛的感受引发对疼痛的诗写，对疼痛的诗写又成就其作品的深刻与闪耀。舒婷说理想使痛苦光辉，而痛苦又何尝不把理想擦亮？

我想，现代诗歌无论怎么演变，品质上要求其必须多么克制和内敛，其抒情的本质并不会改变。可以说，情感是诗歌的血液。毫无疑问，灵魂层面的痛感是深切情感的遭际，是精神世界的历险受难。方舟写出痛感，也就担当了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