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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酒
飘然
酒,冷冷地浸着我的胃,烧着我的咽喉,捶打着我脑袋。
人,心中清醒。无奈欲哭无泪,欲呼无力,欲睡难眠。
这是第几次放肆地畅饮?是第四次还是第五次?我记不清楚了。
每一次畅饮,为何讨醉却难醉?每一次,我想饮得醉烂如泥,醉得不省人事,醉掉委屈,醉掉愁闷,醉掉爱恨、、、、、、为何每次酒后,我除了沉默,总是倦倦地笑?
美酒,是庆功会上必备、成功人士必饮之物,是使人飘然欲仙的酣醇。
烈酒,是失意消极的人、无可奈何的人的一种语言。
酒,于善饮者,酒是一种形式,酒是一种思考,酒是一种寄托。酒到了善饮者心中,酒仍是酒,人仍是人。
酒,于不善饮者,酒是摧泪剂,酒是炸弹,酒是迷魂汤。酒到了此者心中,人不是人,酒不是酒。
饮酒,可以让人进入最高境界,也可以还原人的动物本性。人的素质不同,饮酒之后的境界自然有别,酒后的行为更是千差万别。不过,酒后见真人,这是对人的最好的概括。
每一次,当我爱过痛过之后,心中疼痛难忍、无可倾诉、无法摆脱之时,饮酒是我最好地选择。我并不嗜酒成性,也并不善饮。我只知道饮酒的好处:酒可以使我沉默一些,也可以使我倦笑,让我还原本我,让我进入某种体验之中。
对于爱、生、死问题的思考,这是一种既高贵而又空灵的精神活动。我们对于爱、生、死的存在我们既无法透彻地解释,也无法回避。爱、生、死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他们几乎贯穿着我们的一生之中的每一个阶段;爱、生、死似乎很脆弱,当我们领略到他们的真谛时,我们再也无法自然地、简单地体验爱、生、死带给我们或超然或沉沦的境界,我们再也无法确信爱、生、死的规则。
酒可以令我们畅游在世界之外,简单自然地去面对爱、生、死。酒可以让我回味爱情,想象生的精彩,死的美妙。我饮酒,如沐浴阳光。
酒中有我,我中有酒。酒可离我,我可离酒,仿佛人生不曾拥有什么,也不曾失落什么。仿佛我和他不曾相依,也不曾告别。爱,来去自然,无声无息。
爱可离我,我不可弃爱;生可弃我,我不能轻生;死可求我,我不可求死。人,矛盾的组合体。酒中有爱,便是永爱;酒中存生,便是醉生;酒中藏死,便是梦死。人,无奈又矛盾。
酒中有我,我中有酒。无爱无恨,无生无死,无我无物,空空荡荡。圆圆满满。此乃饮酒之乐,亦即我饮酒之最佳境也。
一九九六年一月十八日写于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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