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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游家乡 ◎偶然 人生有很多偶然。比如你的出生、你的婚姻。我要说的是这次回老家的事。原本计划去山东北京五天游的，我早早准备衣物，收拾了心情，冒着被领导骂的压力请好假。一切都准备好了，后天就出发。可惜丈母娘下来广州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全身酸痛，无法前往。大家决定取消此次旅游。 年假已请好，难得偷闲一次，绝不回去上班。想想，还是回一趟老家吧。对着老爸老妈打死也不能说是去不了旅游，才回去看望他们的。但在电话里我却说了，去不了旅游，我想回家一趟。老爸开心说，那就回来吧。能与父母坦诚相对，人生何求？ 我忍不住感叹，计划不如变化快！原本的山东北京五天游，立马变成家乡四天游。好久没有好好品味一下家乡的美食了，我悄悄在手机上写下四天的美食安排，写完忍不住吞吞口水，彷佛已经闻到久违的美味。 心里偷偷笑自己，你就这点出息。 ◎ ◎第一天 两个外甥在惠州大哥家也准备回去，我正好先到惠州，接他们一起回老家。一大早起来，我坐了大巴前往惠州，到大哥家才九点多。他们刚刚起床吃早餐。 看到两个小侄子长得活泼可爱，心情大好，抱着小侄子、逗他玩。小侄子刚学会坐，眼睛大大瞪着我，坐在我大腿上一点都不怕羞，忽然我觉得大腿暖暖的，原来小家伙尿尿了。小家伙，真是不客气，见面就给大礼。 中午在大哥家里吃，叫了两个外卖，一个干锅塘虱，一个青菜，大嫂煮了一鱼一汤。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会，大哥就搭我们出去坐车。回老家的中巴，一路兜兜转转，不上高速还要去惠东接客，回到老家已经六点多。 路上，我就先打电话给大姐，叫她买点新鲜的鱼，晚上一起吃。回到家，大姐已经在做饭，老爸老妈很开心，问长问短的，问得最多还是我女儿的事，看来有了孙女就不要儿子了。 大姐煮了我喜欢吃的红鱼、苦瓜汤，还有咸虾姑。看到父母身体状况尚好，心情不错，食欲大增，吃了两碗饭，配了几只咸虾姑。 晚上和父母拉家常到十点多钟，本想出去吃点宵夜的。一个人没伴，加上最近治安较差，只能放弃。老妈提醒我，今晚早点睡，明天七八点对面的庙会放音乐“祭孤”，会吵得睡不着。我记忆中，以前每次放假回家，都会遇到这么一回，早已习惯了。老妈说，现在不用敲锣打鼓了，声音会小一些。 北门街的深夜像六月的天气一样，变化无常，时而三轮车声，时而摩托车声，还有三三两两的吵架声。趁着一小段安静，我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着了。 ◎ ◎◎第二天 楼下木门开了，接着铁门开了，又关上铁门。我知道，老爸老妈出去晨运了。以前他们去郊外，自从老妈差点从车摔下，就改去对面中学晨运了。我躺在床上睡不着，时间才六点多，随便拿起一本《犹太家训》浏览。大约七点多，街下面一家在办丧事，大声试着音响。声音太吵，我只能起床洗刷。这时老爸老妈回来了，问我睡得好不好？我答，比以前好些。 按我美食计划，今早是吃猪血。我想买回来一起吃。老妈说，你不知道哪里买，还是你爸去吧。其实，我真不舍得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骑车去买，看到老爸勤快地推车出去，我只能说好吧。我开始清洗茶具、台桌，每次回家，我都是早早起来清洗打扫卫生。 老爸买回来了，说找了两个地方，才有人卖，还是以前老邮局那家在卖。老妈坚持不吃，说吃点粥就行。我和老爸分了吃，珍珠菜煮猪血，是甲子的一大特色，听老人说说可去掉肺部的灰尘，但看报纸说猪血只是一般蛋白质，没有除尘功能，不知谁真谁假。反正是好吃，珍珠菜的香味还在嘴里回香。 对面庙的音乐开始了，街下面那家办丧事的也很吵，尤其是法师的声音洪亮无比。习惯了安静的生活，一时有些不习惯。我赶紧对老妈说，我出去送月饼给二叔。这次大哥让我带回来十多盒月饼送亲戚，顺便串串门。离走前，我对爸妈说，中午的菜我来安排，你煮好米饭就行。 送完月饼，中午时分。我路过北门头市场，买了鸭肉汤和蚝烙。鸭肉汤是甲子比较特色菜之一，取料鸭肉及内脏，腌后再煮汤，配点洋葱、辣椒，肉质嫩滑、汤水清香。蚝烙用新鲜蚝加鸭蛋、葱花等煎成烙，蚝烙香脆也保留蚝的鲜甜，一般的潮菜馆做不出甲子师傅的味道。 大姐有个打渔的亲戚送来一些杂鱼，晚上我用来滚汤，味道很鲜甜，还买了几只大红蟹。大姐说上次老妈想吃蟹，因太贵没吃成，真难为两个老人家。晚饭后，又和老爸老妈在家中唠叨家常，不觉已到十点。 济超打电话约我去吃点宵夜。我怕回来太晚，赶紧出去。我和济超在海边路找了一家牛肉火锅。两人好久不见，一见面话题就来了，小说、社会、人生，无话不谈。不知不觉已十二点多，外面在闪电打雷，估计要下雨了。我们赶紧买单回去。借着酒意，晚上睡得很好。 ◎ ◎◎◎第三天 一早起来想买豆花吃，二十多年前吃豆花的情景，依然很清晰。在北门头，有个姓许卖豆花的，一碗豆花五分或一毛钱，可以加一次红糖。那时经济条件差，小孩们想尽办法多加一次糖。卖豆花的将红糖磨得很细，手持勺子轻轻一抖，只撒了薄薄一层糖，手法堪称经典。很多年没见到这手法了，很想再去见识一下。但老爸说已煮好白粥，只能作罢了。 上午到小姨家送月饼。同学进展打电话给我，约了海生一起吃午饭。本计划中午吃虾粿的，我只能叫爸妈自己买来吃。进展和海生都在陆丰工作，经常回甲子，这次刚好让他们带路吃吃正宗的甲子菜。在公园旁边一家餐馆，据说菜色比较正宗，外地人很多来这吃。点了鲨鱼汤、腰花鸡肉等几个菜，三人喝着啤酒聊起年少趣事，感慨良多，一转眼间快四十了。这餐菜最好的要算咸虾，很鲜甜。 午饭一直吃到三点。外面的太阳依然很毒。吃完饭，到海生家喝茶聊天，无意说起甲东的麒麟山。大家忽然来了兴趣，决定过去看看。海生开车搭我们过去，小车可以直接到海边。只是道路不好走，泥路坑坑洼洼，难怪来这里玩的人很少。 海滩很干净，就像十多年前一样。海边石头风化了一下，海水依然那么蓝，丝毫没受到多大的影响。水还是那水，石还是那石。十多年没来，感觉还是很亲近。其他地方的海滩污染严重，没想到这里保持这么好。我们脱了鞋子，在沙滩踏浪而行，闲聊旧事，感觉很惬意。 天色渐暗，不觉已六点多。海生建议到村里吃浅海海鲜，据说邻近很多人跑过来吃呢。开车很快来到一个家庭式大排档，他们见到几个熟人在吃饭。我们点了菜直接上二楼。不久菜上来了，钱麻闷花生、干迫红蟹、卤肉通菜，还有咸虾，竟然比中午的还好吃，我们多叫了一盘。 没想到在此处吃到如此美味，不虚此行。 ◎ ◎◎◎◎第四天 早早起来陪老妈去医院抽血查肾功能，结果要一个小时候才能出来，我们先回家吃早餐。吃完早餐，我先去送月饼给波叔，刚好他在写书法作品，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的文学、书法、音乐，以及甲子的人文趣事。我匆匆告别波叔，踩单车先到医院拿结果，又到车站买晚上回广州的车票。 昨天老妈没有买虾粿吃，今天我又去买了一份虾肠粉、两份虾粿中午吃。每次回家都想吃虾粿，虽然吃不到从前的感觉，但心里还是会经常想起这个味道。南门头这家卖虾粿的，可谓几十年如一日。父辈子辈都是做虾粿的。十一点前，我看看没人卖，就到旁边问问卖凉圆仔的老伯。老伯说还在那里，可能还没出来卖吧。天气很热，我顺便买了一碗凉圆仔和石灰吃，这个感觉才是几十年不变的。十一点多，卖虾粿的才出来，我排队第一个买了两份就回家。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吃虾粿的感觉，竟然和十多年前的感觉一样。 折腾了几天，中午时感觉有些累，在厅的木沙发上竟然睡着了。因今晚要坐车回广州，我早早收拾行李，准备晚饭。昨晚大姐买了大海虾。我将大虾干煮，虾肉很有韧性鲜甜。吃完晚饭才五点半，大姐也来了，说要送送我。六点钟我拿齐行李跟爸妈挥手告别。匆匆来，又匆匆走，这就是人生？ 闷热了几天，我到车站时忽然下起大雨。雨势很大，街上的行人都在屋檐下避雨。车子还没来，我也躲在票亭那。刚刚被淋了一下雨，感觉有些凉意，才感觉秋天已经到来。 雨还在继续下。大巴在雨中前进。老爸打来电话问，有没淋到雨？我赶紧说，没有，刚好上车了，不用担心，不争气的泪水却在眼眶打转。 2011-10-9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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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9 15:2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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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9 20:58: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