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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是自诩记忆力还行的,曾有过5分钟记熟120言诗词的“骄傲历史”,高中的古代史,每一页每一行写什么都记得。通常我走过一次的路,下次就不会走错。不过这一切也该写进遥远的N前天了。一个朋友发一张淡水的照片给我看,我居然一点都认不出来,一个我曾经生活过四年的地方。然后好而多这个地名,我努力地回忆也找不回来,还是问老同事才恍然大悟。
第一次去淡水,是去新公司面试。以前在那个方向,最远也就是到惠州河南岸了,那个时候,从惠州到淡水的路上,两边似乎还有些荒凉,于是感觉那天坐车坐了好久,当然那个时候不会知道我将有四年的时光在那路上不断来回。去淡水前有听过一些“传说”,走私爆发户带着硕大的金链,穿着拖鞋出入酒店;街上非常不安全,抢劫到处在发生。然后在那边生活了四年,在我感觉里,那里不过是一个南方边陲的一个有点懒洋洋的小城市而已。它不是很急迫,和深圳广州的生活没得比;它也不是很悠闲,现在看来,至少比昆明它还像个赶路人。在好而多那个红绿灯路口,车流人流不会太多,但是过马路的人们,脚步也还是匆忙的。昆明石闸立交下的红绿灯路口,车流很多,人流不少,可是我只看到挤,而不是看到匆忙。
淡水是个弹丸之地,但据说是深圳很多人喜欢来玩的地方,当然海鲜什么的,消费自然比深圳低。对比昆明,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凌晨两三点还是很容易找到喝粥吃糕点的地方,在昆明很难,烧烤倒是有一堆,当我感觉到人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如此格格不入。我忘记了很多地名,都是问了才想起来,比如安德利。我倒是忘不了和同事赌吃辣椒的往事,除了辣味,回想起来,似乎五味杂陈。。。还有那条有很多炭烧生蚝夜宵摊档的街道。我忽然有种感觉,当有一天我重回那里,是否也会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我从小讲的是惠州本地话,实际上客家话是我到了淡水才开始经常讲的。在那里的同事很多是当地人,讲客家话是和他们对话练出来。实际上我对语言没半点天份,去长沙听不懂湘音,去江苏听不懂那里的吴浓暖语,到了昆明,也无法搞清楚4和10的分别。
在淡水,当休假回家时,我经常是下午下班开始坐车离开淡水,而回公司时,也是黄昏的时候到达淡水。汽车穿行街道,看着万家灯火逐渐亮起,就总有一些说不清的情绪燃起,其实那时候自己还远未了解异乡的感觉,却已有游子的情绪。是的,淡水于我是一个生命中路过的驿站,它非我归宿;我于淡水,也只是一个过客。只是这个过客的心里,忘不了那些黄昏中的万家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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