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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斟一杯回忆的酒
细小而剔透的玻璃杯,放进了两块冰粒,咖啡酒充斥其中。
我总喜欢这样的一种景致。透明的玻璃、悬浮的冰块、褐色的咖啡液,糅合在一起清清浊浊的景致。
我总认为这是一种美,一种冰冷的美。也总寻找着这样一种美。
当拿到咖啡生豆的时候,掏一捧在鼻前,一股浓郁的青草味,喷涌而来。豆子的颜色青中透白,形状像是半个圆球从中间剖开,中间拉长着一条细线。据说每粒咖啡豆其实都只是咖啡果实的一半而已。当咖啡豆成熟采摘下来之后,便要经受剥皮拆骨,经受日晒水洗风吹,分成两半。完成整个脱胎换骨的过程。也只有如此,一粒咖啡豆,其实是半粒咖啡豆,才开始它的咖啡之旅。
脱胎换骨后的咖啡生豆,踏上漫漫咖啡征途,注定是要经过火与热的历练,在焚烧与跳跃中重生,缔造一种经典风味。
看着咖啡豆在手网中慢慢青色变淡,水分一点一点的被烘干,颜色继而由淡变深转为橙色,网中的热气逼着手有些发烫。大概在十二分钟左右,手网中的咖啡堆里零星响起嘀嗒声,起先是三三两两的声响发出,渐渐的滴答声此起彼伏,像过了年的鞭炮,响个没停,豆子也随着声响也不断跳跃着。这是咖啡豆的第一次爆裂。先前浓郁的青草味已基本消失殆尽,一种淡淡的芳香轻轻的飘了出来。
我喜欢一爆的豆子,煮来有重重的酸味,以及涩味。含一口咖啡液在舌尖晃荡,体味到的,是一种酸涩的感觉。也许,我喜欢的是这样一种酸涩的感觉吧,和青涩的年少有些相同之处,只是,虽然经过了第一次的洗礼,洗净那原本刺鼻的青草味,品来,仍难有醇度和厚重之感。
一爆过后,是一段寂静的过程,任凭手网摇晃摆动,豆子依然无动于衷缄默其中。
想必这个阶段是豆子在咖啡过程中的一次反省和沉思。对先前的自我否定,以及对未来的重新憧憬。随之而来的,便只能是沉静的等待。等待再一次的历练。
不停摇晃的手,有些酸疼,手网的温度不断上升,热气直逼脸颊。手网中的豆子随着手的晃动,就着轨迹飞舞着。
沉寂过后,迎来了第二次爆裂。
这是一种急促而来的爆裂。霎时间劈啪声不觉于耳。豆子的颜色快速加深,由橙色逐渐变成褐色。我惊叹于这第二次的爆裂,毫无征兆般的,说来就来。它不像一爆的时候。一爆,那是由饱含水分的青豆,随着温度的一点一点累计,随时时间一秒一秒的推移,在热气积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应声而响。那是一种让人从容不迫,慢条斯理享受过程的一次转变。仿佛一个人,经过了很长的童年,终于慢慢的长大一般。
而这第二次的爆裂,让人完全掌控不了。当鼻子还在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芳香的时候,热浪已经将豆子推向了再一次的升华。
我知道,该是停止的时候了。不能任由着豆子继续焚烧下去,否则,必然会是自焚其心,原本的芳香也必然变作焦臭之味。
熄火。倒豆。冷却。快速地进行着。锻造与历练,该告一段落了。我总喜欢将这个时候的选择自嘲为适可而止。
烘焙完成的豆子,总要放上一个晚上,释放掉咖啡豆里深藏着的废气。据说,这是醒豆。我想,这和冲泡普洱茶时,隔着紫砂壶淋倒开水烫壶醒茶,是同样的一个道理吧。
经过了先后二次爆裂的咖啡豆,并不就此而修成正果。仅仅只是积攒了道行。要想修成正果,仍需必要的点化。
我总认为,用心的冲煮,便是最机缘的点化。
我却将其悉数倒进了酒瓶,佐之白糖与烈酒,尘封了起来。
北宋欧阳先生在《醉翁亭记》中说,酿泉为酒,泉香而酒洌。
既然用泉水酿酒,能让酿出来的酒清而醇。那用咖啡之香韵,及白酒之辛辣,酿出来酒,应是香而醇。
在柜中取出个玲珑剔透的小玻璃杯,放上俩冰块,然后把酒轻倒其中。
轻轻一转腕,冰块在杯中摇曳。很惬意。酒色似透明而非透明,煞是好看。
啜入口中,回忆起当初充满青草味的生豆,历经先后两次在热火中焚烧至爆裂,而后脱胎换骨变成熟豆的情形,一口咽下,连同那些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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