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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与死亡
——读《时时刻刻》
《时时刻刻》是一本老书。坎宁安是1998写的,远在我的出生之前。说一个“老”应该不为过。
迈克尔?坎宁安,对中国读者来说是相当陌生的。他的作品被翻译成中文的也不多。但这部《时时刻刻》的确是一部不错的小说。结构严整,文风柔和,略点一点说不出的压抑,让人昏昏成成,但又磕磕绊绊。
说实话《时时刻刻》不是一本很好读的小说。它共有三条线,弗吉利亚的一天,布朗太太的一天,克拉丽莎的一天。三个女人生活在不同的时代,担当不同的角色,都经历着人生中最为普通的一天。弗吉利亚是英国著名的小说家,作者对她敬慕之情是显而易见的,字里行间都是《达维诺夫人》的影子。书中,弗吉利亚在小镇疗养,她的一天中,闪过了很多生与死的念头,最后在疯狂中走向死亡的河流,随水而去。布朗太太是一个喜欢读书的人,她幻想自己也许也有写作的才能,但是平庸的家庭束缚了自己。最后,她决定冒一冒险,开车进入市区,在一个旅馆里读了一个下午的书。克拉丽莎是活在当代的一个女编辑,她要给自己的好友理查德举办一个诗歌颁奖晚会,但在晚会前,理查德不堪病痛的折磨跳楼自杀了。三条线索在文中此起彼伏,明暗交错,结构极其精巧。
抛开其他的不谈,我最感兴趣的是书中的作家之死的现象。弗吉利亚沉河自杀,理查德坠楼自杀。两者都面临着幻觉的折磨,他们对生活都是有追求的,但这种追求却被身体和精神死死卡住,前进不得。此时,他们的诗人气质被激发了,选择了死,选择了生活。这是一个很矛盾的选择,死亡和生活对与弗吉利亚是不冲突,选择了死就是选择了生。有人评价伍尔夫弗吉利亚的小说时说,她写的是生而不是死。但作为作家的自身,她却选择了死。用死来逃脱生活的不真实,生活中的她已经被幻觉所左右,她当时也正处于一种陌生的环境,与她作品里的人物相比,她反而更倾向于一种虚构。她是虚构的,是崩溃的,是趋于死亡的,而她的作品里的人物却是真实的,是坚强的,是向往生的。作者对弗吉利亚的一天描写得极度诗意,亲手把她推向真实的边缘,让她沉了下去,而这种沉是不是一种死亡,而是另一种方式的生活。
《时时刻刻》处处都流露出坎宁安对生活和死亡的思考,他用水晶般华丽的结构装下了一颗热腾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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