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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七收到哥哥寄来的包裹,里面有地图、钥匙、信和一些钱。哥哥在信上说,当杜七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杜七是他一生最放不下的心愿,如果杜七能按照信上所说去做,他就可以安息了。
杜七的理想是干一票能满足他在酒精与女人度过下半生的事业。
杜七来到S城,遵照哥哥的指示找到那间房子。
阴暗的屋子铺着厚厚一层灰尘,蜘网遍布,显然空置很久。杜七走进地下室,把左边的柜子移开,一个宽长一米半左右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就是这儿”杜七说:“通往银行的地下金库,哈。”
地下室里工具齐全,哥哥的谨密周到令杜七倍感钦佩和感动。
杜七开始挖地洞。起初,土地显得很松脆,一凿下去就一个大坑。慢慢地,土越来越坚韧,仿佛宇宙黑洞,一凿下去就吸掉许多气力。一天下来,杜七精疲力竭,身体像散了架似的。为此,他狠狠休息了几天。
挖土费劲,挖出来的土要运出去也不简单。因为不能随随便便往路上一扔就了事,不能一次性搬运太多,也不能重复多次扔在附近同一个地方,这些都会引起注意。因此,挖地洞对杜七来说,是体脑相结合的艰苦工作。
杜七没有放弃,哥哥生前死后的微笑无时无刻不在鼓励他,督促他。当然,杜七也想过放弃,而在地洞挖出一定进度的时候,这个念头显然太奢侈了。
杜七每天重复着挖土、打桩、运土的工作,他的动作自然而机械,就算在睡梦中,他也完全可以胜任。他忘记了时间,甚至在一段相当长的时间里,他忘记了自己。他觉得挖地洞是人类史上最具伟大意义和乐趣的一种,因而担心一旦达成目标,他无法承受没有地洞可挖的空虚。杜七也想到事成之后的纸醉金迷和逍遥快乐,这让挖地洞变得更加艰辛和更具希望。
杜七的思想在过程与结果之间穿梭,地洞的进程在思想的变化中时快时慢。直至一天,他听见地洞另一边的声音。
杜七怀着无比兴奋的心情退出地洞,他需要冷静。他故意慢条斯理地洗澡、吃饭,然后收拾东西,然而,他越是慢条斯理,心里越是抓狂。好不容易等到深夜,杜七迫不及待地闯进地洞。
杜七大力猛撞,“轰隆”一声响,出现一个洞口。他眯着眼,穿过浓浓的灰尘走出洞口。此时,他看见几个身穿警服的人吃惊的看着自己。
杜七一脚踏在洞内一脚踏在洞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处境十分尴尬。他结结巴巴地问:“这里——不是银行吗?”
“七年前是。”有人回答。
201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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