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手名醫意東仙傳奇 叶良方 蔡惠进

龙腾

巧手名醫意東仙傳奇
                                                       叶良方   蔡惠进
    意東仙姓蔡，名意東，是清光緒年間聞名海陸豐的神巧名醫。平生治癒很多疑難雜症，救活了無數病人。人們觀其治療方式獨特，贊其醫術神奇，故在他名字後這加一“仙”字。我小時候曾在海豐縣鹿境鄉聽族中長輩講術過意東仙很多膾炙人口的傳奇故事。
                                    
                                    穿白長衫受辱
    意東仙，出生在廣東省海豐縣公平墟新盛塘，傳其祖先由鹿境鄉分支公平墟。小時候举家隨父親迁居海豐縣城。他父親是清末海豐縣著名的老中醫，在西門街開一家大藥鋪，家境殷富，不愁吃穿。因此他在二十幾歲時仍無心繼承父業，整天在街市上東蕩西逛，不務正業。
    一天，他穿著白長衫，手搖著白扇子，得意洋洋地在東門頭招搖過市時，恰與一匹白馬當街相逢，他也不避讓，只顧走路。白馬騎主是當時海豐知縣王太爺，帶著幾名衙門差役出巡。差役見意東竟敢沖撞縣太爺座駕，連呼帶喝，欲行拘捕。王太爺经常在意東家藥鋪請其父診病， 故此不僅認識意東，而且聽其父講這位不肖子施教無門的苦脑。當即喝止差役，令其將白扇子呈上。王太爺有意用激將法教訓他，隨手反將扇柄狠敲一下意東的脑袋說:“意東，你既非儒生，又非郎中，怎可穿著白長衫 满街亂跑，有辱斯文。快快脫下”！ 意東當眾脫下白長衫後，满臉羞慚地回到家裏，又遭其父斥責一番，開始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浪蕩，給家庭帶來了耻辱，自此收煞心猿意馬，認真向老父學习祖傳中醫，決心做一個名正言順的郎中。
                                    登梯寫“神”字
                                
     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蔡意東由于自小耳濡目染父輩的診治經驗，有了深厚的醫學功底。加上發憤博覽中醫書籍，平時跟隨父親外出診病接受臨床指導，醫術上突飛猛進，幫助父親治愈了好多疑難雜症。父親見其學有所成，就央請媒妁牽線，讓他與一良家姑娘結了婚。
     一年春節前夕，老婆對他說:“邻居已經寫好對聯准备過年了，你也要請人書寫春聯好祈福迎祥”。意東答道: “不忙，用不著請別人，到時我寫給你看”。除夕下午，他准備了一條長竹竿，綁上一大梱碎布團。然後叫老婆扶梯搭在自家4米多高的人字墻上，梯下鋪一堆乾稻草。自己拿起裹著布團的長竹竿就毛手毛腳往竹梯爬。街坊群眾見意東行為奇特，不禁議論:人家寫聯寫在大門口，唯獨他寫聯“出格”寫在墙壁上。因此都圍攏在旁邊觀望。對街坊的議論，意東充耳不聞。他滑稽地將長竹竿往梯下裝滿墨汁的铁桶一戳，舉起布團先寫下左側的“示”字旁，接寫右側的 “曰”字旁;輪到寫一筆豎划時，他倒垂竹竿頭，雙手緊抱住布團貼壁，再示意老婆出力抓住梯脚抽拖，意東随梯下滑連人帶布團直冲下來，跌倒在稻草堆上，墨花四迸，將夫妻倆弄成大花臉，狼狽不堪，眾人被逗得哄然大笑。但看到墻上的“神字”，這一豎划果然写得瀟灑飄逸，格外有神，風格獨特，又不禁為之大聲喝彩，从此，意東那與眾不同的行為成為街坊笑談的資料。
                                倒貼銅錢賣“錢轉”
     意東仙40歲時，父親逝世了，他扶送棺柩返回老家公平安葬。于是就在公平墟開設一間小藥店。由于他長期隨父在外行醫，名氣在外，縱有非凡本領，亦無人知曉。人們有病，往往到墟內的回春堂、廣益堂等大藥鋪就診。故此小藥店生意蕭條，登門求醫買藥者僅是一些來投墟的貧苦農民。每月僅靠賣一些零星藥材維持鋪面經營，老婆老是埋怨他無本事，賺不了食。
     有天下午，他在街上看到一群兒童在玩錢轉“錢術”(陀螺)時，突然受到啟發。回到家裏，就將家中所有銅錢搜出來，用1根竹管和竹杆套上2枚銅錢做成1個錢轉，在家門口擺賣，但只售1枚銅錢。人家看到有這種倒貼錢生意，就紛紛上門購買，每只錢轉淨賺意東一枚銅錢。他們一邊搶購錢轉， 一邊偷偷地笑意東白痴，淨做賠本生意。老婆出外串親趕回家時，看到老少大小排隊圍著意東仙，非常熱鬧，不知發生什麼事。這時，他狡黠地微笑著對老婆說:“你說我不會做生意，從無顧客光顧，現在生意如何”? 老婆望著人聲嘈雜的場面，氣得當眾大罵他是一個不務正業的敗家仔。
     殊不知這正是他的高明之處，花少錢辦大事，達到宣傳自己的目的。從此，人們都知道他是一位成實忠厚、藥价公道、賺錢守本份的郎中，有時還要倒貼錢救治病人。不久就有墟內一位經常上山砍柴的患者上門求醫，說他因經常喝山坑裏的泉水得病，腹脹、食欲大减，屢次醫治均不見效。意東切脈後，斷為寒邪客胃，濕阻氣機所致，即叫患者將以前大夫所開的藥方取來給他看，最後囑附他仍按原藥方加水蛭四條、炒羅卜子一両、干姜三錢、木香三錢，再取山坑水煎服。果然患者服了幾劑，病症全除。
                                   
                            救活出殯的“死”人
    令意東名聲大噪的是“死人醫活”的故事。从此，人們對意東刮目相看。事情的經過是這样的——這年秋夏之交，天氣酷熱，意東搖著扇子在家裏納涼。忽然從街上傳來了一陣悲哀的嗩吶聲和淒切的啼哭聲，一支披麻帶孝的送葬隊伍正從門口經過。于是他也和邻居一樣站在街邊看熱鬧。靈幡過後，八人擡的棺材出現了。棺材過處的地上，竟然淌著一滴滴鮮紅的血跡。意東見狀，立即叫住送葬隊伍，問死者親屬:“出葬的因何病而死”? 親属悲切地答道:“是我家媳婦，因難產而死”。 “且慢出葬，有得救，赶快開棺”！意東一邊說，一邊連忙叫眾人將棺材抬入家門。他老婆一見大驚，連聲呼喝阻止:“大吉利是!意東，你瘋了，將死人帶進家裏。“意東推開老婆攤開的雙手說:“這是難產昏厥；假死現象，她還活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並命工匠將棺材打開，眾人將孕婦擡上病床。意東取出三根银針，一根扎進孕婦的人中穴，二根扎進孕婦足底“涌泉穴”。不久，孕婦一絲微息悠悠醒轉，眾人大喜。忽聞一聲清亮的嬰啼聲，孕婦生下一肥胖男孩。眾人更是喜上加喜，深為佩服意東的神巧醫術，挽救了母子二人生命。
    意東“死人醫活”的消息不脛而走，神醫之名立即傳遍海陸豐，患者接踵登門求醫，生意興旺，門庭若市。此後，人們在意東名字後加上“仙”字，以贊其高超的脈理和神奇的醫術。
                                     一百個藥煲
    意東仙的名氣大起來之後，上門求醫者越來越多。然而意東仙有一怪脾氣，就是在清明時節前後，要關鋪閉診，游山玩水、下河釣魚或上山採藥，除非急病請他出診外，一般病症他都托言推辭。
    公平墟布街有一位鐘姓富商，在外經營綾羅綢緞發了財，田宅廣布，錢銀萬貫，但為人孤寒（吝嗇）。他長年在外做生意，經常不按時辰進餐，加上暴饮暴食，到後來竟患上一種怪病:每食即吐 (慢性胃痙攣症)。屢請名醫診治均不見效。聽說眼前有這祥一位神醫，急命家人上門請意東仙出診，卻屢吃“閉門羹”而返。好不容易等到意東仙重開鋪門，鐘姓家人才恭請到意東仙。
     意東仙隨鐘姓家人穿過鐘府寬闊的廳堂，來到鐘姓富商躺臥的病床前，但見患者面黃肌瘦，身體虛弱，一搭脈搏，緊而弦滑，虛浮無序。于是取了原藥方一看，隨便問了患者幾句話之後，即叫家人准備100小藥煲，100個小炭爐，伏龍肝10斤、生姜3斤、竹皮3斤，葱白1斤、胡椒半斤、白米干飯1碗、白酒2両。叮囑先將伏龍肝、生姜、竹皮加水熬出兩桶混合液，然後用混合液作藥引分配在100个藥煲裏，仍按原治療的藥方即“陳夏六君子湯”，加春砂仁、代赭石，并加重人参、代赭石份量，到藥鋪開出100帖中藥待用。家人聞言，心存疑惑地問道：“先生，這伏龍肝是何物？到那里去買？”“噢，這個容易，掏取各家的灶心土來用就是了。伏龍肝者，灶心土也”。意東仙說完，坐上鐘家備來的轎子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意東仙上門診治。鐘家早已備好了100小炭爐和100小百藥煲整齊地排列在寬闊的天井裏。藥褒裏各自灌滿2碗半伏龍肝混合液，炭爐裏正燃著旺火。意東仙吩咐患者家人將100帖中藥倒進100藥褒裏，等到100個藥褒的藥湯熬存半碗時，他即吩咐患者按次序從頭至尾取所煲的藥湯灌服。患者每服一劑藥湯， 即自行吐出，再灌服下一劑的藥湯，如是直至100劑藥湯都服過，才停下來。接著意東仙將葱白、生姜、米飯、胡椒、加酒搗爛，入鍋翻炒至燙手取出、用布包好，待溫度適中後，嘱患者外敷腹部，安心休息。
    翌日，鐘姓富商感覺良好，能够進少量的食物。幾天後，進食如常，氣息好轉。原來其診治原理有二法:一是雖然每劑藥湯被吐出，但總有一小部分藥液被胃粘膜吸收，產生藥效。二是運用“涌吐法”（洗胃）將粘在胃壁上垢穢清除，加上外敷的治療作用。就這樣意東仙終于治好了鐘富商的怪病，賺取了一大筆豐厚的診金。

龙腾

拾烏豆 復胎位
                             
    話說又到春季時節，意東仙准備關起鋪門休息之時，不提防從門外闖進一位健壯的青年農民前來求醫，他見是梅隴墟遠地來的，不好意思拒絕。
    原來这位健小夥子是梅隴平原鄉下的農民，他老婆身懷七月身孕，在一次舉手拿取吊在客廳的竹籃時，不小心触動了腹中的胎氣，導致胎位橫移，疼痛不已。他在梅隴鄉下聽到意東仙擅醫奇難雜症的名声之後， 即刻上門求意東仙施治。意東仙問明症狀， 就交代他先在公平墟市上買半籮筐烏豆，放在家備用。小夥子頗感驚奇，心想要半籮筐鳥豆何用? 但救老婆要緊，欲言又止，只好照辦。
    翌日，意東仙坐轎隨小夥子到達梅隴鄉下家裏，跟其父母寒喧了幾句，起身就交代小夥子將這半籮筐烏豆撒倒在自家門口的曬谷場上。然後規定孕婦不能蹲下身體， 只能俯身拾取烏豆。孕婦只好遵囑，頭戴涼笠含著眼泪，忍受著痛苦移動臃腫的身體，俯身將烏豆一粒粒拾入籮筐中，直至紅日西墜，渾身疲倦、大汗淋漓的孕婦好不容易才將撤滿全埕的烏豆拾完。而孕婦的胎位由于運動亦逐漸復原，肚子不再疼痛了。此時，意東仙又用姜片貼在孕婦脚底（涌泉穴）處， 叫小夥子取來艾葉隔姜燒灸，每日一次，几天後胎位恢復正常。
                                            
                                          裝病骗醫误性命  
    话说距公平墟5里遠的西坑郷是一个戴姓聚族而居的村庄，其中有几个游手好闲的少儿郎， 聞说意東仙醫術高明，什麼病症都能醫治，甚为不服，一直寻思用什么法子试试他的本领，挫挫他的名气，以此显示自己的聪明。
时届7月，艳阳高照，天气闷热。这几个少儿郎为了戲弄醫生，有意裝病讓意東仙診斷，試試其虛實。于是大家来到村外的大榕树下，坐在青石板上以銅錢进行猜枚，輸者為一年紀較胖的小子。中午時分大家即叫胖小子跑步，跑到大汗淋漓時，马上跳入西坑溪水中游泳，再跑回家中用棉被裹脸盖身，蜷缩在床上装病。接着派一人去請意東仙，一人守在門口。胖小子躺了一个小時尿急要起身，但給守在門口的人按住說：“意東仙已在鄉村口，不要亂動。”二个小時后胖小子再次尿急刚要翻身，又被按住叫其勿動，過了足足三个小時，胖小子實在忍不住了，但又被守門口的少年郎按著吓唬說：“意東仙已到家了再忍一下。” 胖小子只好忍住等候。
    時間已過了五個小時，胖小子不知不觉间睡著了，但意東仙还是遲遲未到。原來去請意東仙的少年郎，行了半小時路程才到意東仙的醫館，見好多人在排隊等候看病，又因為是裝病求醫的，不敢前去向意東仙表明胖小子的“病情”，只是呆呆地等著。好不容易等到病人散盡，才向意東仙說：“先生：我鄉一同伴，中午突然生病，現特請先生出診施冶”，意東仙問病者能不能行路，青年人說現躺在床上動彈不得，請先生快快前往救治，意東仙即刻備轎上路。
    到達西坑鄉時已將黃昏，眾人速速來到戴家，見一人靠墙睡在门口，一人裹被睡在里间的床上，帶路的少年郎馬上叫醒门口同伴說：“快快起身，先生已到了”。意東仙跟随两人來到胖小子的床邊，見其無聲無息，馬上為“病人”切脈，號其脈象已绝，揭被蓋見其面色青紫，不禁顿脚，连声哀叹道：“遲了，遲了，為什麼不早告知，此病乃中暑急暴之症，現已回天乏力了”。這時胖小子的父母，耕地回家見子突亡，问明底细，嚎啕大哭。意東仙只好勸其家人節哀，說這是天數，准備後事好了。好好一个少年郎裝病自斃，可惜，可惜！原來患者死因是：三伏天劇烈運動後，热气从其皮膚毛孔擴張，再触及清冷的溪水，又裹被閉氣、閉尿，機體體溫調節受到障碍，致使体内水电解質代射紊亂及神經系統功能遭到严重損害加上尿酸中毒，失去了搶救的時間，终致心臟停止跳動。
這段故事講述一班無知的少年郎裝病試醫，结果弄假成真，誤醫誤己。因此後來海陆丰民間就有意東仙能把“死人醫活”， 也能把“活人醫死”的传说。
                                                         妙手治足傷

    公平九龙山区牛眠石村，有一位木工技艺高超的蔡师傅，为人诚实守信，因此所接到的木工活很多。一次，他接到邻近彭厝寮村兴建祖祠的一宗雕木工程，薪酬银洋10两，是当时同样工程付给木工工钱的十倍，但工程合约规定的期限很紧，约定在当年八月十三日完工，如果到时不能完工就要罚款十两银洋。蔡师傅心忖自己的木工技艺高超，届时定能完成，故此承接了这项雕木工程。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蔡师傅在八月四日动工时不小心被木頭壓傷右足拇趾，即時脚指甲充血發紫，指頭紅腫，脹痛連心，日難行走，夜難入寐，只好停工在家休息，医治足伤。屡請公平墟内跌打醫師醫治均不见效。時間一天天過去了，但足伤仍不见痊愈，若工程不能按期完成，延誤祖祠入伙，就要受到罰款……眼见工程期限逼近，蔡师傅火烧眉毛急，到处延医治疗都束手无策。后来听公平墟内一位朋友说起意东仙的医术如何高明，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于是，蔡师傅派人抬轿到墟内請意東仙出診治療。意東仙看后說：“不用操心，馬上就可以開工。” 临走时即嘱咐蔡师傅的家人准備米酒二斤，縫針、鐵鉗各一支，炭爐一個。蔡師傅聽到意東仙要那些風馬牛不相符的治療用具，不知有何用处，心有疑惑地问道：“先生，是否要鉗掉我的腳拇指？”意東仙說：“不用害怕，到时不仅保証你的足趾完整无损，而且手术过程中也不会感到疼痛。”
    翌日早晨，意東仙坐轿来到牛眠石村蔡师傅家中，叫其家人把米酒倒在洗脚盆中，將蔡师傅的傷足放入盆內浸泡半个时辰。并将炭炉点燃，意東仙將縫針針尖剪掉，用鐵鉗夾住針身在爐上燃燒，至針尾燒到通紅時，立刻在指甲中央烙出一個小洞，即時瘀血湧出，指甲变白，疼痛全消。意東仙為其敷上藥膏，并囑咐明天可以開工了……蔡师傅治好了脚疾后，浑身轻松地发挥出自己的艺术水平，终于顺利地完成彭厝寮村祖祠斗拱的雕刻工程，受到了东家的称赞。自己诚信的声誉不但没有受到任何损伤，而且业务更加旺盛了。于是将酬金十两银洋的一半放进红包，千恩万谢地亲自送到意东仙的药铺中。
                                 
                                            巧治姑娘脫臼
                                   
    謝道山塔脚劉村，有一姑娘，年己及笄，待字閨中。她在公平墟的姑母忙著給她物色封象，經過多方撮合，將其许給一黃姓青年。劉姑娘因沒有見過未夫婿，意猶未決，央求姑母安排機會給其相相夫婿。
    時屆端午節，海城龍津河每年一度的龍舟比賽即將舉行，姑母約雙方到先津河觀看比賽。是日龍津河碧水蕩漾，龍舟竟發，鼓樂喧天，鞭炮、三把連（土炮）齊發。兩岸人山人海，圍個水泄不通。劉姑娘站在西岸榕樹下，右手攥著榕樹枝，眼光順著姑母的指向，踮起脚跟翹首望著對岸橋東木棉樹下的未婚夫婿。正當她望得情思纏綿之際，腳下墊著的石块突然碎裂松脫，劉姑娘吊著的手臂被柔韌的榕樹枝彈開拉了一下，筋腱立即被扭傷，竟然舉著的手臂僵硬不能放下來，疼得劉姑娘黃豆般的汗珠涔涔而下。姑母急忙請海城大夫醫治，均告無策，只得雇請轎子將舉著傷臂的侄女送回家裏，然後急奔回公平請意東仙診治。意東仙問明傷因，不慌不忙地說道:“無妨，請于明日在廳堂中間准備一張牢固的八仙桌，到時多叫些鄉親朋友到劉家吃鹹茶就可以了……”
    翌日，風和日麗。意東仙及劉家未來夫婿在劉姑母引導下，來到謝道山塔脚劉村， 果然見到劉家父母率一群親戚朋友在村頭榕樹下相等，大家都想一睹意東仙的神巧醫術，因此紛紛來到劉家看熱鬧。意東仙一進門，就囑劉家姑母對劉姑娘的褲帶不要系得太緊，并將劉姑娘的左手貼身綁住，劉家姑母不解何意，诺然照辦。
    在劉家的廳堂中間， 一張漆紅的八仙桌擺放著。劉姑娘在姑母的牽引下，兩眼含羞地來到八仙桌旁，眾人的視線一下子集中在她身上，看意東仙如何治療她。但見意東仙從藥箱中取出一包藥散叫劉姑娘用開水送服，接著叫劉姑娘登上八仙桌，他口中喃喃有词，邊說邊轉，不慌不忙地圍繞著八仙桌轉3圈，突然吆喝道:“睇！”伸手佯装要猛拉劉姑娘的褲腳。劉姑娘在未婚夫婿和親戚眾目睽暌之下，見狀大驚失色，急忙要用左手護住褲帶，但左手已被綁住。說時遲，那時快，劉姑娘在情急之下，竟然忘記了疼痛，条件反射般地伸出傷臂欲往下拉住褲帶，于是听到一声“咯得”的响声，不知不觉间将扭傷脫臼的關節筋腱復位了。眾人不禁為意東仙神奇的療法而喝采! 接著意東仙讓劉姑娘坐下，取出自製藥酒為其施行推拿理筋，傷臂活動逐漸恢復正常，姑娘轉哭為笑。
    為了感謝意東仙，未來夫婿代劉姑娘訂做一幅匾額送到意東仙醫館，匾內八個金字為“仁心仁術、妙手回春”。

范源

来听一听“古”。
装病骗医误生命，以前也常常听过的，读来亲切。

望帆

好久不看繁体字，有点不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