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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我总感到一种刻骨的孤独。我不理朋友,不和他们说话,我甚至不理他们询问的眼神,因为我无话可说。即使友情依然在我心间,我也相信并珍惜友情,但我觉得可以说的话太少了,没有什么可说的。
也许是我的性格使然,也许是我固执的选择。欢笑的时候不多,更多的时候是我一个人独自行走,行走在这个忧郁的秋天。还记得小时候听陈琳唱《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这首歌是谁唱的,也并不理解歌的含意,但是我记住了这句歌词,而且仅仅只记住了这一句,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如今斯人已逝,她的歌还激越地响着,引我几分无奈,几分怅然。
我不知道我是以什么方式走进这个秋天的,在短暂的对秋的陶醉和迷恋之后,我的心间总是被一种哀愁占据。望向远方的目光,始终看不透那重重的青山,望不断那悠悠的绿水,也不想去管那几家欢乐几家愁。我甚至忘记了我的影子,它是怎样拖在晚秋的地上,它是怎样和我自己一样孤独。我的孤独,是注定的么?
久读诗书人亦病,一怀愁绪向谁诉?夕阳的光照着美丽的校园,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他们不曾留意那渐渐消逝的夕光。只有我,一再吟味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还有“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独自伫立,久久地对着夕阳下的疏林。没有烟,没有酒,只有空空的我自己。让我迷茫的,除了沉沉的心事,还有未来的路。人生这个话题,我已追问了许久。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何时才能柳暗花明?
我竭力回忆那些让我内心温暖的东西。我要让那些温暖,驱除我心里的悲哀。生活的面目有很多种,受伤的时候,我只能冷静下来,尽量不做那扑火的飞蛾。流逝的日子总是被我一点点记下,除了纪念,还为了让过往永不磨灭。
窗外的花还在开,大红大红的,开在邻居家的大门上。而我阳台上的花,是朋友前不久送给我的,他搬家了,留下一盆花给我。那盆花被我用剪刀狠狠修理了一番,当我把它们的枝枝干干一刀刀剪断的时候,那些断口流出了很多乳白的汁液。我想它们一定很疼很疼。它们一定会想,这个新来的主人怎么这样心狠呢?那它们会不会恨我呢?所以,当我修理完那盆花树的时候,我默默地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被我修剪后的花枝看起来整齐多了,有空的时候我就给它们浇浇水,过了一段时间,它们开始变得水灵起来。我会久久地盯着丰润的它们,用意念对它们说,你们真美,你们真美,好好开花吧。以前我剪你们,就是为了你们开得更美丽,看上去更奈人寻味。如果人和自然真的可以融合的话,如果人和万物真的能够交流的话,我想它们是能感应到我的心意的。所以,我一直相信,它们会为我开出最美的花来,一定会的,它们一定会开出最娇娆的花来的。
等那些美丽的花开的时候,天也许更冷了。不过,我的屋子因为有它们的存在,一定会显得更加温暖和诗意。也许我还可以在深夜听见花开的声音,却不愿去想梦里花落知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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