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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划过的声音
中午开工前,陶词把车间里的工人召集起来,举行班前会。
陶词学着早上厂里开会时厂长训话的口吻说,这段时间工伤多,差错率高,应该引起高度的重视!
陶词还传达了厂长的话,出来打工,不就是为了挣多点钱,不加班,怎能存到钱?大家必须加强责任心,晚上必须休息好,要不怎么应付第二天的工作?大家千万不要出问题。出了问题,也不要大惊小怪,厂里会妥善处理,别动不动就往厂长办公室冲。
见大家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陶词把右手衣袖一捋,一条二十多厘米长的伤疤像蜈蚣一样触目惊心呈现在大家面前。陶词说,流点血算个鸟,老子还不是这样子走过来!
沉默了几秒钟。车间里年龄最小的小莫一脸稚气地问,痛吗?
痛!但是,咱是爷们,咱不怕痛!
刀划过的声音是怎么样的?小莫问得小心翼翼。
大家哄堂大笑。
我没听到什么声音,当时我只关心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因为我要养家糊口。陶词慷慨激昂地说。
下午,陶词正在巡视,车间那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几个工友手忙脚乱把小莫抬了出来。陶词冲过去,只见小莫强忍剧痛,脸上表情扭曲,就是不让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流下来。再看小莫血流如注的手臂,陶词突然感到一阵晕眩。
陶词蹲了下来,泣不成声:我……我……听到刀……划过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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