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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城古镇,晨光柔媚,凉风习习,佛曲悠悠,清香袅袅。腾空欢跃的飞燕,剪断那团飘浮的云头,零零碎碎的云絮洁白无暇,薄如轻纱。
云纱里是否裹着玄武庙宇朝拜的檀香?目睹游云的聚聚散散,变幻无穷,我陷入沉思。朋友小许的电话唤醒了在云端漫步的我,他说车停在玄武山公路边了。当我坐上车时,玄武庙宇里传来噼哩啪啦的鞭炮声,隐约闻到善男信女虔诚祈福焚香的气味。我们驱车离开碣石,一行四人开始踏上新的旅程。
海笑的声音
车在乡村弯曲的小路上穿梭,大约十多分钟后,到达湖东了。站在湖东内港的码头上,看到浑浊的水轻轻地拍打色漆斑驳的木船,腥味扑鼻而入,我们驻足观看片刻就离开冷冷清清的码头。经过定壮文武学校时,浓密的柏树林和高高耸立的风车投入眼帘。沿海公路宽阔平坦,行车十分洒脱。我们把车停在海岸上,刚打开车门就听到风逐浪涌的哗哗声响。天高云淡,涛声阵阵,暗黄色的海水被风掀起银色的波浪,哗哗哗地扑向海滩,倏然又退回。没有看到归船的帆影,没有看到撩浪的海鸥。我们看到的是与浪共舞的风车,与水相守的沙滩,与风一唱一和的防护林。海笑的声音,象一支婉转的歌,醉了风车,忘了周转,醉了白云,摇摇欲坠。
海风吹拂着小张的裙裾,她的高跟鞋踩在软绵绵的沙滩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小窝,她走近海边尽情地拍摄滔滔浪姿。小许递给我一瓶矿泉水,灼热的太阳照在他汗珠密布的脸上,小刘拍下小许背向大海风车的照片,我也频频拍下了浪花簇拥的倩影。
一路感谢
在开往甲子的路上,我惊奇地看到山上红色的土壤,灌木在裸露的群石缝里昂首挺胸。来到甲东奎湖,车开进村庄,我看到村里灰黑的房顶上,露出一角黄色琉璃瓦。小刘下车去问路人,古堡在哪里。路人指着我们刚才经过的方向,小许调转车头,循着耀眼的琉璃瓦驶去,但我们看到的只是戏台和祠堂。重新把车开到大路上,在一个三岔路口,小刘下车向站在商场门口的老汉打听去古堡的路,老汉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边擦汗边用手比划着古堡的方位,一个停车伫立的人大声地跟老汉说些什么,我们没听清楚,老汉径直走到我们的车前,指着那位年纪和他相仿的人说,你们跟着他走就是了。
道谢告别老汉,我们跟随着骑电动自行车的带路人,空中的火球把他缩成一个椭圆形的黑色阴影游移在赤热的路上。过了几分钟,他在田边停下,说古堡就在树林那里。小许拉下车窗挥手对他说感谢,我看见他黝黑的脸上眉开眼笑。
古堡情思
原来古堡竟是坐落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我们踏着柏树的落叶走向古堡,古堡的看守者大约七十多岁,面对不速之客,他流露诧异的眼神,小许有礼貌地问他,这是不是古堡。老人迷惑不解地打量着我们说,是古堡啊,平常来参观古堡的人都是村委员带来的。
我们跟他说明是来看看古堡而已,老人变得客气起来,连忙叫我们坐下喝茶。我们走进古堡内,看到四周是四米多高的土墙把宽阔的园子围起来,中间是平整的土地,东北角有一排房子,铁门敞开,被绳绑的狼狗冲着我们狂吠不停。勤劳的老人把土地分成几块长方形,一畦种上空心菜,一畦长着嫩绿的韭菜,空地的那部分可能是种过甘薯和山药,刚才站在古堡门外,我看到半筐两指大的山药和拳头般的甘薯。小许和小刘爬上围墙小心行走,有一棵榕树遮盖住围墙,不知树跟在哪里。我跟小张说要上去看看,她说她穿裙子不方便爬高。西北角有一棵正开着萼红紫色花的杨桃,树旁有八九级台阶,蔓延到台阶的草藤已经枯烂,踩上去沙沙地响。走上围墙,看见小许和小刘钻进枝繁叶茂的榕树里拍照。不知什么时候,小张已拾级而上站在我身后了,我自言自语地说,榕树怎么会长有两种不同的叶子呢?
在榕树底下有间石屋,由石柱扎土围成,屋顶上没有一片瓦,几根被蛀虫钻洞留下坑坑洼洼的椽子孤零零地横压石壁,地上有四个两米多深的水池,残花落叶被狂风卷入水池浸泡多时,水色墨黑,石屋的角落整齐地排放着十多种铁齿雪亮的农具。我很想问老人,那些水池的用途,但欲言又止。
狼狗停止了叫声,瞪着眼睛伸出舌头,墙外的柏树林在风中簌簌摇曳,几只灰雀的啼啭在寂静的正午古堡显得异常嘹亮。昔日森严的古堡,现在只剩下坚固的墙面。老人并没有向我们解释古堡的种种往事,许多猜想任我的思绪穿越时空:夜色苍茫,山兽嗥嚎,声震地动,主人沉重的喘息和惶惶不安的眼神……
古堡门前,那棵茁壮成长的榆树是老人栽下的,树底下放着一辆后架绳绑木棍的童车。贴在古堡门上的那副对联和那张褪色的镇宅平安符惹我注目,横联已经被风吹断了半截,剩余的那截卷成一团,我问老人横联写的是什么,老人展颜微笑,说是:紫气东来。我眼前的红纸黑字如此明亮:人与水同清,心和月俱静。老人说对联是他自己写的。我的脑海猛然掠过一幅画:宁静的夜晚,皓月当空,凉风飒飒,庭院茗香飘逸,老人自斟独酌……
榆树下的童车,触动了我孩提往事记忆中的焦点。我仿佛看到,夕阳西下,百鸟归林,老人用他粗糙的双手扶住木棍,小孙子坐在车上踩着脚踏板,一圈又一圈地转,老人紧跟着车转,孙爷俩的笑脸涂上晚霞柔和的金黄色。睹物思人,浮想联翩,父亲曾经在北风呼啸的严冬教会我学踩自行车,他冻得红肿的双手抓着绑在后架的扁担,耐心地跟着我转了无数个圆圈。当我遭受挫折时,父亲的话语总会重拂耳际:坚毅地望着前路,跌倒了不能自暴自弃,要勇往直前。
小张从背包里掏出一瓶凉茶,用三个一次性的杯子分别倒给我和小刘、小许,把饼干递到我们面前,温柔地说,拿去吃。站在院子里的树荫下,我惊讶地发现榕树垂须密集,怎么榕树也有胡须呀?此话脱口而出。小张笑着回答,公的榕树就有胡须,母的没有。我第一次知道,植物的雌雄也会跟人类的特征相似。在围墙的裂缝里,我发现了一株四方枝开着白色的花。我拍照下来,但看看照片又觉得此花不象在墙上开,倒象是开在地缝中。小张也上前拍摄下来,阳光下的小张打着美丽的花伞,手执照相机专注地拍摄,这个风景又成了我的照片。
再见了,老人。再见了,古堡。万叶攒动的花生在风中对我们颔首微笑,柏树林底下的青草萋萋,彩蝶密密亲芳泽,我回首瞧见榆树下锈迹斑斑的童车,我好象看见慈祥的父亲正精神矍铄地向我走来。
离开甲东,途经南塘、华侨管区,我们的下一站是陂洋古寨。车在广汕公路上缓和前行,在一个没有石碑标明的路口,小刘下车问坐在树底下的妇女,此路是否通向陂洋。妇女说是去陂洋的公路,她正在等车回村呢,她问可不可以搭坐我们的车进去。我们打开车门,妇女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坐在我的旁边。我问她,几个儿子。她说一个。我笑言,再生一个。妇女说够了。我说,你就两个小孩吗?挨近我的小女孩响亮地回答,家里还有四个姐姐。我们听了都笑起来,妇女说,儿子后面还有一个小女儿。小许笑道,分一个女儿给我。妇女脸色绯红,羞涩地笑语,早已分一个给人家了。我们禁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她一共生了六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到达陂洋小镇时,妇女指着一棵榕树说,古寨的路往右边拐弯。妇女的家很远,小许直接送他们到家门口,下了车,妇女和她儿女用饱含感激的目光送走我
古寨之恋
我们的车在山路上平稳行驶,翠绿的荔枝在山坡上静静地向我们敬礼。开往古寨的路很长,我透过浅蓝色的玻璃窗,看到菠萝在阳光下威武地挺着剑形的叶子。车慢慢地开进一个依山傍水的村子里,小刘下车向路人打听,此村果然是古寨,路人指着前面狭窄的路,说古寨就在那里。
我们终于到达古寨了,宽厚的土墙冷峻的面孔,一扇腐朽的木门倚靠在泥层脱落的石壁上,墙上挖有高低不同大小不一的圆孔,可见当年居住在寨里的人,为了防守外来盗贼的侵袭而精心设置了射孔。我想:如果盗贼来了,寨里的人用什么武器来对付他们呢?把那扇大门锁上,能达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功效吗?阳光从射孔穿过,投下白色的光影。如今的射孔不再是圆形的了,岁月飞逝,风雨侵蚀,黄沙散落,面积扩大。
寨里的人家住户发生了翻开覆地的变化,低矮的瓦房和崭新的高楼成了历史与现代枯荣的例证。我们沿着鹅卵形石头铺砌的路走,寨子里有一座文物馆,铁门紧锁,铭刻此馆简介的石碑镶嵌在土墙里。文物馆旁边堆放几十根粗大的栋梁,人们在建筑新的祠堂。我和小张缓步穿过寨子的中央,寨子里有小型买卖的临时市场,有人卖衣服,有人卖淡水鱼,有人卖水果,没有嘈杂的吆喝声。我看到几个年老的妇人坐在昏暗简陋的商店里谈笑风生,篮子里摆放着一捆捆晒干了的粽叶,我忽然想起,端午节快要来了。
小许和小刘说要去看看寨子的偏门。我和小张走回大门拍下射孔的照片,拍好照片,我们走出大门,站在树荫下。我看到几个发端滴水,身体干爽的小孩兴冲冲地从大门走进去,古寨里是他们的幸福家园,寨外澄澈的河流和古老的榕树是他们的欢乐游园。听村里的人说,古寨的土墙有108幅,分东西南北四个门。光阴似箭,物是人非,坚硬的围墙依然巍然耸立,不减当年的庄严肃穆。我想,古寨人是一个和睦团结的大家庭,他们在高大坚固的围墙内安居乐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我们依依不舍地离开古寨,在蜿蜒的山路边,我惊喜地发现了山稔树,粉红色的花朵宛如姑娘的媚笑,我想起故乡七月的山,山上的稔子成熟了,惹人喜爱,童年上山摘采稔子的时光一去不回了。
在广汕公路内湖车站,我跟小许、小刘和小张分别了。我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默默地祝福他们一路平安,感谢他们对我真心的关照,感谢他们给我真诚的友谊。一面之交,一见如故。
难忘的5月28日,我收获了珍贵的真情和实景,情景交融,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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