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
我曾无数次描述关于成长的话题。以为有了改变,就是成长,一些观念转变,也以为自己开始成熟。毕业后上班领工资,不再向家里伸手,也是。每一个转折点,我的记忆都不多,更无法还原,只是模模糊糊记得,原来我早不是十七二八。
昨晚梦见毕业,同学是大学的同学,学校是小学的学校,同学到我家玩,也是儿时的家。平日里我不会想到这些,然而每逢做梦梦见学校,校园都是小学的校园。我想说,是不是有些记忆深刻到,不用你去想起,它都存在于你的梦境与意识中。我希望是这样。
很多时候认为成长是自然而然的事。以前可爱得离谱,看到别人成功,首先看看成功那个人的年龄,然后就想,等我到了那样的年龄就会有那样的成绩。但是,过往在台下看到的所有的成功以为自己到了年龄就能拥有的,似乎一概没有,甚至连自己当初渴望的是什么,都遗忘了。所以,回望自己的岁月,多数时候记忆没有落脚点。那些我说出“我永远会记得”这样的事件,我俨然忘记了我曾经无比渴望的是什么事。
年少时总怕别人以为自己不成熟,扮得老气横秋;而现在,却总想着我肯定还没老,青春一定还在。生怕一不小心,无所成事就皱纹丛生了。一年一年,浪掷了太多时光。那些以为还可相逢的人,一别10年从没再见;那些以为可以等一等的事,早已时过境迁物非人非;那些以为可以明天再做的事, 连挣扎的痕迹都已消失。成长仿佛不可以以时间为量度。
我也曾严肃地问过自己:“你有没有时光虚度”。
曾经说文字是我的皈依,友人说文字没有这么沉重的背负。曾经为摄影认真,追着蝴蝶跑时满心喜悦,可是在一切庞杂的事情之中,我做的努力少得可怜。现今开始学裁缝,不知是否又会是三分钟热度。文字、摄影,都曾经对自己寄予厚望,可转眼望望,写的文字越来越少,面对文字也越来越说不上几个字;摄影,遇到瓶颈后就止步不前,相机也很少拿起来了,拍了照片也懒得去处理;目前还在兴头上的裁缝,连线都还车不直……
可不管怎么样,文字、摄影是我青春的关键词,也许可以弱弱地说一声我并没有虚度。而究竟有没有成长起来,我的答案不敢是肯定的。有些长辈说,柯琦这几年不错,成长起来了。可是,有时候看到越来越沉默的自己,我也找不出答案。是不敢再轻易发表自己的言论,还是对事情没有了观点呢?
时日还是越过越慌张,觉得自己无法把握成长的方向,还在不断地徘徊。说到底,我没有笃定的勇气。我有时候会害怕,自己已经远远落后于这个时代,我更恐惧,长成了一个对自己周身不满意的人。成长是一条不可逆转的道路,路上的恐惧也许就是我们不断要求改变自己的动力吧。里尔克说,“我们最深的恐惧,就好像是龙,护卫着我们内心最深处的珍宝。”
以前看事情,总是想到明天会怎么样。现在想,如果我现在这样,未来几年会如何。让时间为成长增添才华与光芒,而不是让它一日一日地腐蚀你。我仍然在描述成长,我仍然不知道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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