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道是寻常 作为二十几岁的小青年,说“想当时”不免为人所笑,恰如辛弃疾说的“少年不识而强说愁”。年轻的多愁善感,注定要流于自身的一个角落,将自己陷进去。现在,让自己吐出来品尝,其滋味难以语表。 回忆往昔,只道轻狂。人不轻狂枉少年。少年,处于诗的时代,有激情,能狂野,会目空一切,想一人呼万人应。可爱的我,愈无知愈加显得可爱,以为自己能当当华罗庚第二、陈景润第二,这是迷于数理的时候——那时的我钻研理科奥林匹克,那时的我数理化三科都能拿满分,那时的我能为一道数理的题做上三天三夜!后来,不知不觉爱上了写作,还分析了数理的规范作用如何不及文学的熏陶功能,以为能像伟人鲁迅那般,搞个所谓的“弃X学X”多么有型——那时的我,高考只学语文、政治,以为只要凭如此两科,搞个什么破格录取之类的,结果大家可想而知! 回忆往昔,只道青涩。年华青涩,如未熟的青橄榄味,还是未熟的苹果味,我很想探究。青涩的爱情与我无关。青涩的贫穷,让我记忆犹新。人说穷孩子早当家。而我穷,当不了家。曾几何时,家里一贫如洗,洗得褪色而苍白!父亲做生意一败涂地,只剩一毛钱的家底,母亲从口袋里拿出来,我、父亲、母亲相视而笑!曾几何时,我骑上大单车,去学做生意(呵呵,其实就是去收破烂),因带的秤撑不起“庞然大物”,一位亲切的大叔(货主)估摸个大约数给我,让我离家几十里收货回来才发现缺斤短两缺短得厉害! 回忆往昔,只道“命途”。人遇末路,志气短长才有真眉目。困境如是铁屋子,难以砸毁,看不到曙光,人,自然就软了下来。那时的我,物以类聚,接触的穷孩子穷家长也多,印象中抹不去的是对命运的言说——“出生时,无奈敲错了门铃!”那时的我,谦卑做人,真真正正贴着大土地做人——干农活呗。记得家里为收割稻谷,清晨五点就起床喝粥,踩一个钟的单车去稻田,艰苦奋斗两三天,收割完十几亩的稻谷! 回忆往昔,只道寻常。水往低处流下去,血液往身体流个不停,日子一天一天地过,春去秋来年岁疾,胡须不刮乱蓬蓬。苦乐悲笑,被岁月收买,几乎干干净净,留存心田的残迹,有人珍藏,有人遗忘。这都是自己的选择。而今的我,还是选择寻常的过,有多少风雨多少阳光,我都坦然接受。我喜欢的是我的《密码记》—— “其实,我不该多问。既生之,则长之。但多读了几册书卷,以为万象之无穷、玄奥,她们又多情,饶我;我庸钝的思绪,窥探一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切如此自然。我似乎只需要追随即可。如果一颗星、一条河流、一只羊、一棵小草、一块石头和我一样珍贵,我愿意吞没我的所思所想;如果开怀、豪放、自以为奇、自以为是,我愿意知道生、死、来龙去脉、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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