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真实的蝴蝶

一叶斑斓

生命中真实的蝴蝶

（1）
      袁雨在一个小镇教书，今天星期六，没课，于是便上新华书店买几本新书。他在公车上站着，透过人与人之间微小的缝隙，想看看窗外。他身边几个妇女不停地在唧唧呱呱，不知道说些什么来着。公交车虽然有空调，但是碰上人多的时候，也会产生“温室效应”。袁雨自从到乡镇教书以来，就很少坐公交车，现在觉得有点不太适应。在大学的时候，坐公交车那是家常便饭，怎么挤都没感觉。毕竟不同了呀，岁月如流，一切都在变。
      差不多到中午的时候，天气变得闷热，整个天空就像一个大热锅，盖住一群骚动的蚂蚁。袁雨下了车之后，背着一个小包，独自走在大街上。经过南湖广场，站在石拱桥上，看到湖光潋滟的湖水时，忽然想多看一会儿，于是在太阳底下呆呆地站立着。渐渐地，天开始变阴，一阵凉风从湖面吹来，好像要下雨的样子。袁雨在车上闷了一阵，现在很享受地呼吸着流动的空气，吹着自然空调。可是很快就下起了小雨，紧接着越下越大。袁雨快步往前跑，新华书店就在不远的地方。由于没有带伞，到达书店的时候，还是被淋湿了。袁雨有点怪自己，都而立之年了，还是和大学、初中那时一样，喜欢给生活搞点“小玩意”，要不也不会被雨淋湿。
      他还记得在高中的时候，曾有好几次淋雨的经历。那是他的初恋，也是他现在的妻子，一个叫凌的女孩。那时的凌，活泼可爱，聪明伶俐，特别扎着马尾辫的样子，尤其可爱。她说她喜欢淋雨的感觉，曾有几次自己一个人痴痴地站在雨中，幻想着过去和未来，幻想着有一天会有一个和她一起淋雨的人，而那个人是她可以依靠一辈子的。在雨中，他们肆无忌惮地牵着手奔跑，或者站在雨中默默地许愿。其实凌的身体不是很好，曾有几次淋了雨之后，感冒生病，不过她还是很固执，看到美丽的雨景总是忍不住内心的兴奋。穿着花白的裙子，肆意奔跑，在凌看来是人生最浪漫最惬意的事情。她喜欢蝴蝶，可是蝴蝶总是在雨前飞翔，在雨中翅膀总会被打湿，再也飞不起来，只有等阳光再次照耀的时候，翅膀干爽之后才能继续飞翔。她说，我是一只诗意的蝴蝶，我要在雨中飞翔……
      “袁雨！你也在这儿啊！好久不见了哦！”说话的是一个打扮很时尚的女士。
      袁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慌忙失措，仔细一打量，才勉强认出是大学时候的同学王燕。
      “哟，没带雨伞啊。我这儿还有一把，你拿去用吧！看你全身都湿透了。”
      “没……事，不用了，谢谢！我买几本书就回去。”袁雨显得有点拘谨，一边说，一边打量着王燕身边的一位男士和一个小女孩。
      “客气什么呀，拿着。这是我先生，还有我女儿。你现在在哪工作呀？嫂子很漂亮吧？我们大学毕业七八年了，还第一次见面呢。看来要组织一下，大家有空多聚聚才行。刚才在书店还发现了你出版的一本诗集呢，真不错，你看，我都买了两本。”
      王燕大学和袁雨同班，她是班上最漂亮的女生，身材高挑，皮肤白净，特别是那头飘逸乌黑的头发，看起来比明星还神气，而且口才了得，经常出现在晚会主持台和演讲、朗诵会上。和王燕比起来，袁雨也差之不远，首先他长得蛮帅，身材高大，文笔又了得，是中文系有名的风流才子，在校际篮球赛中是有名的中锋，绝对的主力。照例说，他们理应成为绝配，可是这事情偏偏又没有发生。开学不久王燕就和一个外系的男生恋爱了。此消息一传开，大家立刻大发议论，都认为袁雨没有把握住，错失了良机。
      袁雨却没有那么认为。他见过王燕的男友，高大英俊，听说家里还很有钱。既然如此，没的说。他觉得恋爱这东西，一要有感觉，二要靠缘分，否则怎么也磨不到一块去。所以虽然他也觉得王燕很漂亮，很有气质，但缘分没到，或者说还欠缺点感觉。
      “嗯，是啊，大家多聚聚才行。你女儿真可爱。”
      “快叫袁叔叔，小可。”
      袁雨确实有点惊讶。他没有想到几年时间人可以有这么大的变化。王燕如今成了少妇，微微发福，打扮很成熟，有另一种风姿。而最让他惊讶的是王燕的丈夫，一个看上去有40 多岁的中年男人，很瘦削，个子比王燕略矮。
      “我就住在这儿附近，到我家去坐坐吧！”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买几本书还要赶着回去给学生补课。谢谢你！”
      “哦，忘记了我们读的都是师范专业。我在市二中教书，你呢？”
      “我……在一个小镇下面教高中。”
      ……
      “妈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好，回家，回家，乖。”“袁雨，改天再聊，我女儿要缠着回家了，有空一定记得到我们家坐坐啊！”
      “好——”

（2）
      袁雨站在书店外面发呆，很久都没有进去买书。
      现在雨小了，丝丝斜斜地飘着。袁雨打了个冷战，他都忘记自己的衣服被雨淋湿了。他用手拨了拨被淋湿头发，又擦了擦脸，心情变得有点乱糟糟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不过是碰见了一个大学同学，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偏偏不自觉地陷入一种难以摆脱的漩涡。毕业以后，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很久没有在思想上陷入一种理不清的状态。在小镇当一个普通的高中语文老师，这是他当时的选择。他没有后悔。虽然当初很多人都不理解他，说他才华出众，应该到大城市去发展更有前途。可是，偏偏他留下了。他不是没有大志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去大城市发展，但这一切，都是缘分。缘分是注定的，没法改变。
      袁雨忽然感到冷颤颤的，一阵风吹过来，又打了个寒战。他快步走进书店，上了四楼。四楼是文科室，有比较齐全的文科类书籍。袁雨在现当代文学类书架旁边停了下来。很久没有来逛书店了，他发现书架上更新了很多新书。他之前苦苦寻找的《里尔克诗选》和于坚的《暗盒笔记》，现在就摆在他的面前。他一把这两本书抽出来，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仿佛害怕稍慢就会被别人抢去似的。
      书店有点冷清，特别是文学类的书架这边，除了袁雨，就只有几个中学生模样的少男少女在叽叽喳喳。往右边望过去，政治、经济类书架那边的人还算比较多，大多是中年和老年人。袁雨又走到哲学类书架旁，寻找自己预先在书单上列举的书籍。“哲学：维特根斯坦《逻辑哲学论》、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萨特《他人就是地狱》……”他耐心地一一寻找着这些书，生怕错过任何一本。不过最后还是有点遗憾，他怎么也没有找到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和佛洛依德的《精神分析引论》。买完自己的书以后，他又到收银台去预定给自己学生的辅导资料。
      离开书店的时候，看看手机，已经一点钟了，袁雨不禁大吃一惊，时间过得真快呀！他赶紧在一家饭馆吃了午饭，然后坐车回去。
      公车依然很挤。本来有一个乘客下车，有一个空座位，可是袁雨刚刚坐下，又有一个老太太上车，他马上把座位让了出来。坐公交车到汽车总站，还要搭一个半小时的车才能回到学校。在坐车的这段时间，各种回忆不断在袁雨的脑海里浮现，一幕接着一幕，像放电影一样连续不断。他有点应接不暇，或者说，他有点不知所措。大学毕业七八年以来，他就过着那么简单、平凡的生活。他没有后悔过。他怀揣着那一缕淡淡的诗意，坚持走自己的道路。如今，他要放弃这种选择吗？再过两个星期就是他而立之年的生日了。他打算给自己小小庆祝一下，把住在乡下的爸爸妈妈叫过来，一起吃个饭。可是转念之间，他又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在学生时代每逢生日，都会和同学一起狂欢，买生日蛋糕庆祝，那是，心里没有任何杂念，只是觉得人生难得快乐一回，尽情地玩去。即使在小时候，在中的时候，自己的生日也是爸爸妈妈一起操办的，除了有美丽的生日礼物，还杀鸡宰鸭，一家人高高兴兴吃饭庆祝。如今不同了，婚姻、家庭、工作、烦恼……一一摆在面前，不容逃避。
      回家的路上，透过车窗，袁雨又看到了有人在办结婚喜宴，张灯挂彩，热热闹闹的。他不禁想起自己结婚的时候，好像并没有什么记忆似的，只记得当时在自己的执意要求下，两个人简简单单到民政局领了结婚证。这主要因为，在袁雨看来，结婚时人生的一个驿站，或者说是人生的一个岔道，小憩一下便又要朝既定的方向走下去，没有必要那么夸张搞那么多形式。这也许就是一直以来存在他内心的矛盾。他经常简化生活，忽略一些细节，长此以往，导致了难以抑制的烦脑和躁动。
      当初他选择和凌结婚的时候，曾有朋友劝他要好好考虑一下，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那时刚毕业一年，凌怀了他的孩子。袁雨没有因此叫凌把孩子打掉，他知道凌的身体虚弱。他主动提出了结婚。这对很多年轻人来说可能有点不可思议，结婚就意味着青春宣告结束了。并且，恋爱怀孕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都毕业了。更多人会选择毕业后自由打拼，拥有一定的个人资产后才慢慢考虑结婚这马事。袁雨这家伙不想混了？甚至当初他的父母也劝他再三考虑下，但他就一根筋完全不听别人劝，二话不说，结了。
      如今，一晃已是七八年的光阴。

一叶斑斓

（3）
      袁雨的儿子叫袁小河。小河今年已经上一年级了，聪明乖巧，嘴巴伶俐。袁雨非常喜欢小孩，他本来还想要一个女儿，可是妻子凌自从生了小河就丧失了生育能力。不过他仍然感到庆幸，有一个宝贝儿子已经很不错了。他还想如果当初和凌离婚或者叫凌把孩子打掉，也许凌的这辈子就毁掉了。凌现在身体仍然很虚弱，不宜到外面工作，平时只在家里干些轻松的活儿，带小河上学辅导他作业等。虽然凌曾经打算找一份适合自己的轻松的工作，哪怕工资很低也行，可是袁雨坚决不让她到外工作，因为她曾经因为在家干家务昏厥过，到外面就更让人不放心了。现在他们一家三口住在学校分配的宿舍里，平时晚饭后就一起散步或逛逛超市，过着平淡但和谐而恬静的生活。
      “阿雨，你怎么出门都忘了带手机了？我听到电话响就帮你接了，是一个女的打过来的。”袁雨刚回到家妻子就跟他说。
      “哦，都说什么来着？”袁雨有点惊讶，这几年他差不多过着隐居生活，很少跟同学朋友联系，怎么突然“一个女的”打电话过来？
      “好像说你们初中的班主任病了，需要动手术什么的。说的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号召大家捐点钱或是一起去看看吧。你回个电话问问看。”
      “好，知道了。”
      一说初中的班主任，袁雨就知道是谁了。那时袁雨在学校被分配在尖子班，由一个班主任连带（从初一到初三），他无论如何不会忘记，亲爱的颜老师。那时，颜老师才二十来岁，刚毕业几年，是全校有名的美女老师。但是她没有打扮得很妖艳，经常化淡妆，说话语气很平和，发音清晰甜美，而且对工作一丝不苟，对学生关怀备至。这几个条件凑到一起，就足够令人刮目相看了。否则，年级唯一的重点班怎么会轻易给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老师带呢？那可是一个学校中考成绩成败的关键班，或者可以说，学校能不能树立自己的品牌，主要就看这个班了。自然，颜老师也是顶着重重压力上任的。
      那时袁雨在班上成绩一般，唯独语文次次考第一。班主任是教语文的，他常常鼓励袁雨多读文学书籍，多尝试文学创作。在课堂上，她经常把袁雨的作文作为范文在班上宣读，并复印给每一位同学学习。颜老师还是一位诗歌爱好者，在报刊上发表了很多现代诗，也写古体诗词。袁雨正是受颜老师影响才喜欢上诗歌的，这种印象一直持续到现在，甚至是一生。他至今仍然保存着颜老师送给他的《海子的诗》和《舒婷的诗》以及一本她自己的诗集《蝶舞翩跹》。在颜老师的鼓励和指导下，袁雨初二的时候就开始在一些报刊发表文章和诗歌。而最让人高兴的是，中考时大家基本都考出了最佳成绩，无论是上重点高中的人数还是最高分排行榜，都创下了历史记录！颜老师也因为这一教学成绩而被评为优秀教师，并从此转教高中……
      袁雨突然感到一种不祥的预兆。说不清为什么，他越想越不对劲。首先，毕业这几年来，竟然从来没有问候过曾经的恩师，又很少跟同学联系，可以说是从不主动跟同学联系；再者，如果老师是一般的病，同学有打他电话的必要么？难道……他宁愿相信是自己在胡思乱想。他迅速给那位同学回了电话。
      原来是班长温碧。他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颜老师的确是病了，重病，而且是绝症，甲状腺癌，现在要动手术。袁雨的心突然凉了一阵，不敢相信这个结果。班长还告诉他，颜老师现在拒绝见任何同学，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学生看到自己痛苦的样子。他现在有两个孩子，都是男孩。一个读初中了，但是脑子也有病，间歇性发作，一直没有得到康复。小儿子则只有四岁，还未上学。颜老师是因为大儿子有脑疾才决定生第二胎的。不过还好，到现在为止，她小儿子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怎么也想不到颜老师三十多岁竟然得了甲状腺癌！真是命运作弄人！
      袁雨那天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他便去银行把自己刚刚领到的上个月的工资汇到了班长温碧的账号里。他多么希望老师能够手术顺利，早日恢复健康呀。如今，他也是一个中学老师，他深深体会到作为一个优秀的教师的不容易。特别是当毕业班的班主任，除了改不完的试卷，讲不完的习题，还要做学生的心理工作，和学生家长保持沟通，还要担心学生最后的考试成绩……
      由于颜老师不准任何学生去探望她，袁雨在这段时间里一直精神恍惚，好像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但是时刻围绕着他的东西，让经历着人生从未有过的不安和痛苦。这种痛苦好像从遥远的地方飞过来又飞过去，又好像一直贴身跟随，并逐渐形成铅球般的东西拼命往下坠。他有点受不了了。当凌觉察到袁雨近来有些异常时，问他什么事情，他又不肯说，还经常把自己关在书房。
      一个星期后，不幸的消息还是传来了：颜老师病逝了。

（4）
      袁雨参加了颜老师的葬礼。
      葬礼那天下着毛毛细雨，袁雨看到了很多多年没见的初中同学，有些他都认不出来了，只记得个模样，名字和人对不上。整个过程气氛都很悲戚，大家很少说话。特别是那些女同学，个个都拼命地擦眼泪。
      回到家里，袁雨没有吃饭，他还是没有胃口。他又翻出颜老师送给他的那三本书。他久久地凝视着颜老师诗集《蝶舞翩跹》的封面：细雨朦胧，一个穿着花裙的少女赤脚在草地上奔跑，追逐一只彩色的蝴蝶……看着看着，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老师。那个雨中追蝶的花季少女，就是颜老师吗？颜老师真漂亮啊！她是担心那只彩蝶被雨淋湿了翅膀吧？颜老师……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凌晨两点钟的时候，袁雨打开了电脑，在自己的博客上写道：
      ×月×日
      我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一生最尊敬的老师，会在她生命最绚烂的年华里遭受无言的疼痛，最终被病魔夺走生命。但是，她青春美丽的容颜不会随岁月消逝，她兢兢业业的精神不会如烟飘散，她会像一只彩色的蝴蝶，永远在我们的记忆里飞翔。
      ……
      “还没睡吗？”
      “凌。”
      “没事，我陪你吧。”
      “明天多买几个菜，叫爸妈过来一起吃饭。”
      “好的。”
      袁雨紧紧拥抱着凌。他知道，现在，凌就是他生命中最真实的蝴蝶。

2010-8-12

李勤

早晨来看这雨中的蝴蝶。
美丽而忧伤。有味道。
很沉静的叙述，语感不错。

有不少错字（第二自然段就有两个）。

李勤

还是要琢磨一下细节。

浑身湿透的人，把书揣（你用的是“家”字，不知是“夹”是“抱”还是“揣”）在怀里，可不是爱书的表现哦。

颜老师的年龄问题。她可以是二十多岁（二十八九也是二十多），但不可以“那时，颜老师才二十来岁，刚毕业几年，”。

袁雨的处世方式，应该有更充分的“支撑”。

一叶斑斓

早晨来看这雨中的蝴蝶。
美丽而忧伤。有味道。
很沉静的叙述，语感不错。

有不少错字（第二自然段就有 ...
李勤 发表于 2010-10-3 08:02

    老师读得比我写得还认真、、、惭愧。

一叶斑斓

还是要琢磨一下细节。

浑身湿透的人，把书揣（你用的是“家”字，不知是“夹”是“抱”还是“揣”）在怀 ...
李勤 发表于 2010-10-3 08:06

    谢谢老师提醒，稍稍修改了一下。年龄的问题，当初有考虑，不过还是把握不好。

刘苏红

看到了“生命中真实的蝴蝶”。

飘然

“蝴蝶总是在雨前飞翔，在雨中翅膀总会被打湿，再也飞不起来，只有等阳光再次照耀的时候，翅膀干爽之后才能继续飞翔。”这是幸运的蝴蝶。
而颜老师呢？
生命中真实的蝴蝶是什么？

李勤

谢谢老师提醒，稍稍修改了一下。年龄的问题，当初有考虑，不过还是把握不好。
一叶斑斓 发表于 2010-10-4 10:34

年龄问题容易解决哦，改几个字就行。
比如：颜老师才二十来岁，刚毕业几年——颜老师才二十几岁，刚毕业不久。
本以为，对你是不必细说的，没想到你还是不明白这句话有什么不妥。
二十来岁，是指不够二十岁、将近二十岁。试想，一个不够二十岁的女孩，却已经毕业几年，那她应该是什么学校毕业的呢？

一叶斑斓

“蝴蝶总是在雨前飞翔，在雨中翅膀总会被打湿，再也飞不起来，只有等阳光再次照耀的时候，翅膀干爽之后才能 ...
飘然 发表于 2010-10-4 19:03

    按我的初衷，“生命中真实的蝴蝶”就是在关键时刻把握住、留住的然而是脆弱的幸福，她平凡但是真真实实，很容易被世俗、世情所戕害。至于颜老师，他是“我”的启蒙老师，正是她的言行影响了我，“我”才会做出刚毕业就和凌结婚的决定（在他人看来是荒谬的），但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颜老师的病逝，让我对生命的体验上升到另一个高度，我更加感到“真实的蝴蝶”“脆弱”的一面，所以生活中曾一度彷徨的“我”，更加懂得珍惜目前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