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游天杰 于 2014-6-13 18:11 编辑
时代边缘的诗人 ——浅谈游天杰的诗歌创作
读完游天杰这本不同寻常的诗集,我被他的才华和激情折服了!他如此年轻、豁达、精力充沛、表达欲望强,有个性,有锋芒,有智慧,有幽默,可以抛弃一切整日地写诗和饮酒。他的本性使他以反传统诗人的姿态登上诗坛。
二○○七年,二十岁的游天杰来到风景秀丽的丰湖书院求学,在一次偶然读到英国浪漫主义诗人济慈后,他便完全迷上了济慈和浪漫主义诗歌,一头扎进了书堆里,他梦想成为一位伟大的诗人。老师们得知后立即奉劝他打消这个疯狂的念头,越早越好。然而这个年轻人坚持自己的理想,在大学时代便自印了诗集《梦与土》、《记忆的持续》。如果说这是练笔之作,那么这本首次公开出版的诗集《时光字典》是他作为一个诗人开始散发光亮!
当下的中国新诗依旧非常传统,矫揉造作、逃避现实,这恰恰最无益于诗人。年轻的游天杰却能一反平庸,不断地发挥独创性、颠覆诗人的形象,他对诗歌实行去“纯”求“俗”的过程,贴近现实的内涵。从形式上、内容上发展属于自己的风格。在他的诗中我们看到魔幻、反讽、超现实主义和预言式的反抒情。通过诗歌实验和语言游戏表达对空洞乏味之作的不满,对自由的向往,对教条的反叛,这也是游天杰探索和创作的动力。他在《理解放纵》一诗中写道:“我们用最野蛮的∕最高形式∕确认存在”。
他向庞德学习,向帕斯学习,向布罗茨基学习;不求名利,不畏强权,只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满怀激情地捕捉着每一个诗意的瞬间。他有时措辞激烈,有时叙述从容;在洞察力和想象力上常常交错着一种冷峻的幽默。他的作品形象感和戏剧感很强,我们读他的《猫》系列、《电脑时代》就会明白。他挥霍语言的能力,堪称完美。
可以毫不忌讳地说,游天杰已具备了大诗人的胸怀和气质。他甚至宣称“操是一场文学运动”,他从没有放弃过对诗歌的革新,并据此在每一个诗篇中实现他的努力。无疑,游天杰是诗的叛逆者。他打乱了语言,打破了传统观念,他那种后现代的反抒情,是对传统抒情诗的一种背叛和唾弃,他把诗歌放置在了现今的时代和后现代主义时代所要求的水平上,给无病呻吟的当代诗歌注入一种粗粝、简洁、不求华丽直奔主题的幽默质地。
“这个时代是如此之沉重”这是那首《忏悔诗》的第一句,这让我想起了维特根斯坦,同样,游天杰也思索着“罪孽”、“死亡”这些问题,他笃信美是最高的德行。这在他早期的作品中体现得尤为明显,比如他的《白鹿》一诗,对意境的营造可谓登峰造极,在他优美而恰如其分的语言里,我们能感受那种孤寂与清冷:“它的瞳孔映着我的身影∕雪光飘落在它的脊背上∕清寒之气在它体内郁结”。四周一片寂然,荒芜和遗忘,动在静中流淌着,光在冷中更清晰,在这富有质感的语言中,读者仿佛也身临其境,而出现在眼前的白鹿充满了一种象征力和精神性。这也许就是诗人自身境况的写照。
对于游天杰来说“文学没有妥协”。他十分反感那些追名逐利、固步自封、干预诗意的所谓名家大师。他热爱诗歌,尊重诗歌,真诚而严肃地进行艺术探索,追求日常化的细节而淡化诗歌的抒情性,比如《尿花》,“我脱掉裤子∕读懂了庙宇之高”,充满了对专制独裁的讽刺与反抗。游天杰不是一位循序渐进的诗人,他有深刻的洞察力和感悟力,他的作品中弥漫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忧伤,荒诞的色彩往往掩盖了他疼痛的内心。他的诗歌速度感和节奏感非常强,通过这种加速和渐进可以读出他的力量。比如《新句法》,情感绚烂,意象深邃,不拘一格;比如《曹操》,摒弃惯常思维,奇想迭起,带来了陌生的惊异感;比如《黑夜系列》,大胆地描写“现在的存在”,试图用语言的力量突破生与死的边界。
这就是诗人游天杰,他不愿再重复陈词滥调,把西方的现代主义和内在的激情熔合在一起,重振了诗歌的生命和活力。从某种意义上说,《时光字典》的出版标志着中国新诗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正如一百五十多年前法国大诗人波德莱尔的诗句所说:
我是伤口也是刀刃, 是受害者也是刽子手!
邱永明 二○一四年四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