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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归园》第四章 [打印本页]

作者: 李勤 时间: 2011-3-27 10:36
标题: 《归园》第四章

　　“各位请喝茶。”两位扮相清爽的村姑，把紫蕙一行引进蕙兰居会客厅，手脚麻利地为各人端上一碗茶。
　　“呵，这就是传说中的大碗茶吧？开眼了！”
　　叶子青一碗茶在手，茶水还未喝进嘴里，先自嚷嚷开了。
　　小木桶，小木瓢，粗瓷碗，这几样并不起眼的东西，凑在一起，还真有那么一种味道。紫蕙暗自赞许。
　　“摄魂”吴奇骥早已开架式，“咔嚓咔嚓”地猛拍起来。
　　紫蕙这次“二进园”，同行的是德州市文艺界几大精英，有“诗画伴侣”颜尚可、叶子青夫妇，有文坛二宝“故事篓子”舒广畅、“散仙”李敏孜，有摄坛异军突起的“摄魂”吴奇骥，个个身手不凡，都是受紫蕙煽动，自愿到归园尝鲜来的。圈内人之外，紫蕙特意叫上了沈茵。
　　沈茵一直被紫蕙称为“边缘会员”，指的是她所组织的文学圈子。
　　沈茵和紫蕙的交往，其实比“紫三角”还早。紫蕙到知青场的第一个晚上，就被沈茵优美的小提琴乐曲所打动。而沈茵却记得，紫蕙到队里的第一天，她就帮紫蕙提过洗澡水。那时，紫蕙个子瘦小，又土头土脑的，怯生生的手足无措，沈茵心生恻隐，就主动地在生活上帮助她。紫蕙并不记得这一细节，却凭直觉认定了沈茵是可作朋友的人……
　　沈茵出身书香世家，父母都是多才多艺的教师，父亲更是县里首屈一指的艺术通才，身兼美术、音乐、戏曲等几大门类的创作与编导多重身份，桃李满园。沈茵从小耳闻目睹，自是潜移默化得秉慧质，琴棋书画无不通晓。在知青场里，工余饭后，演奏乐器之外，其实也爱好文学，有时候也小试身手写上一写。只不过，沈茵并不像紫蕙那样把写作当作事业，而是单纯的业余爱好，这样也来得更轻松快乐。所以，沈茵就几十年如一日，不即不离地处于紫蕙的圈子边缘。
　　也许，这就是沈茵处世的智慧吧。紫蕙常作如是想。

作者: 李勤 时间: 2011-3-27 10:37
　　
　　“我们是住一间房，还是各住一间？”紫蕙走向上次来时选好的房间，边走边征求沈茵的意见。
　　“不妨碍你的话，就住一间好了，方便聊天。”
　　“那就同居一室了。”紫蕙笑说，转头对另几位说，“大家请自便，房间随便挑。需要些什么，想去哪，想干什么，想吃什么，都可以告诉管理员，小郑小许都行，她们会通知接待处为我们安排……当然了，谁要是有什么好创意，可记着招呼一声我哦。”
　　“我们夜晚想去找‘小芳’拍散拖唱情歌，你要不要一起去？”吴奇骥和舒广畅低声嘀咕，扬声抛出了这一句。
　　大家都会意地笑，看着紫蕙。
　　“好啊，我去给你们打灯笼记歌词。前提是你找得到‘小芳’。”紫蕙一本正经地回答，似乎全然不知对方挑战之意。
　　一阵哄笑，各人笑着散开，各自找房间安顿。
　　“哼，文艺圈里的人，一个个都是色鬼投胎的！”沈茵忍不住摇头。
　　“喂，注意说话的立场哦。忘了你爸妈也是文艺圈里的？”
　　“哎，你不说我倒真是忘了！”沈茵顿了顿，转口说，“我刚才指的是现在的文艺圈子。”
　　“现在的也未必全都是。”
　　“我看，也就只剩下你这千古奇冰了。你呀，顽固不化几十年，反倒成了风流文人中的另类了！”沈茵进了房间，就往床上一倒。随即，“哎哟”一声，埋怨道：“这硬床板，硌得我腰疼。”
　　“哦，你的腰，还是老样子？”紫蕙记起沈茵在知青场时患过腰椎劳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没好。
　　“比以前好多了，就是还是那么‘娇贵’，得小心伺候着。”
　　紫蕙拿起电话，通知管理员想法弄个床垫来。
　　小郑应声来到，在一面墙上按动一个按钮，打开来，是一个大壁柜。哗，里面藏着的东西可不少，称得上应有尽有。
　　小郑取出一个轻便床垫，替沈茵铺上，一一报出壁柜里的配备，还不忘说明，这些东西都是定期检查、消毒过的，可以放心使用。然后，又按动另一端的按钮，打开另一扇门，告知是卫生间。
　　紫蕙探头一看，这卫生间还真不简单，够宽敞，设备也齐全，并不比酒店里的差。
　　紫蕙上次来时，并没有细察房间里的设施，她本来就不是个生活上讲究的人，只注意到院子里有卫生间，就很满意了。没想到竟然是每个房间都有这么好的卫生间。
　　在农村生活，最难堪的就是卫生间问题啊！
　　“太好了！请告知其他几位。”紫蕙高兴地对小郑说。
　　小郑微微低头，赔笑说：“刚才已经逐间告知过了。因为你来过，以为程总已经为你介绍过了……对不起。”
　　“没事没事，你忙你的。”紫蕙挥挥手，让小郑离开，转身上床，打开了便携式电脑。
　　“看来，程中建这归园，真是煞费苦心哦。”沈茵感叹。
　　“也亏他想得出这样的鬼点子。人家都是藏拙，他倒来了个反其道而行之！”紫蕙随口说着，手指在键盘上轻弹曼舞。

作者: 李勤 时间: 2011-3-27 10:37
　　
　　一串清脆的铃铛声响，章秉诚带领着几辆牛车来到蕙兰居，接紫蕙一行去吃晚饭。
　　几个人分乘几辆牛车，浩浩荡荡地出发，大呼过瘾。
　　田地里，劳作的人陆续收工，或扛锄，或挑担。擦身而过时，紫蕙注意到，这些人一如当年的知青，也穿着粗布衣服，戴着草帽竹笠。再留意他们的脚，却是穿上了胶鞋、拖鞋，不由好奇地问出了声：“下水田时，这里的人穿什么鞋？”
　　章秉诚答道：“有穿水靴的，也有不穿鞋的。你们要下的话，最好还是穿长统水靴。”
　　说话间，牛车队伍停在了一处山脚下的农家餐馆门前。章秉诚招呼着众人往餐馆里走，说：“今晚我们吃窑鸡。鸡是园里自养的，希望各位老师喜欢。”
　　“哦。我们当年，不论上山还是下田，都是光着脚。毕竟时代不同了！”紫蕙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题里，感慨道。
　　“光脚下田！不怕蚂蟥吗？”李敏孜夸张地咋呼。
　　“怕啊，我就最怕蚂蟥了！”沈茵说着还打了个哆嗦，“那一次割水稻，割完一垄，借着喝水上来歇一歇。水喝了一半，感觉脚趾痒痒的，低头一看，天啊！两个脚趾之间一团乌青，那蚂蟥吸血胀得那个胖啊……”
　　“哎呀我的妈哟！恐怖！”叶子青和李敏孜惊叫。
　　“壮观啊！够劲！”颜尚可和吴奇骥却兴奋起来。
　　“后来呢？接着讲。”舒广畅张开了他的故事篓子。
　　“我‘哇’地大叫一声把碗摔了，差点没晕过去。好几个人围过来，一个老知青弄了一大撮烟丝到那蚂蟥上面，才把那恶心的东西扯下来！苏虹为了帮我解气，捡了块石头，狠砸那蚂蟥。可恶的是那蚂蟥，竟像橡皮一样百砸不烂。最后是这个紫蕙，折了一根草茎，掰成两爿当锯子，将那蚂蟥细细地锯成一截截，然后再砸，这才砸成酱了。哎呀，真是‘碎尸万段、捣成肉酱’了！想想真是恶心至极！”沈茵不愧为紫蕙口中的“边缘会员”，把故事讲得绘声绘色。
　　“紫蕙你真酷，堪称冷血杀手！”叶子青大声说，让人猜不透她这话是赞是弹。
　　“好了，到了饭桌边上还说这个，各位怎么吃饭啊？”紫蕙笑说。
　　“哈，这话题可是你发起的！不会是你存心替老板省饭菜钱吧？”李敏孜号称“散仙”，脑子转得快，随口就弹。
　　“如是，既省了饭菜钱，又帮大伙减了肥，我功德无量。”紫蕙可不吃亏。
　　章秉诚含笑看着这些伶牙俐齿各不相让的“老师”们，谦恭地说：“程总目前在外地，不能前来陪同各位老师，特别嘱咐我代为致歉。希望老师们在这里吃好、住好、玩好，过得开心快乐！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保证全力配合。”
　　几个人嘻嘻哈哈，都说无所谓，老板不在，大家更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些。
　　一会儿，喷香的窑鸡一上桌，大家就都无暇说话了。

作者: 李勤 时间: 2011-3-27 10:37
　　
　　夜深沉，四处了无人声，但却并不静寂。辨不清的昆虫鸣响，一声高一声低地撕扯着夜的神经。
　　“紫蕙，你说他们几个，此刻在干什么？”沈茵轻声问，她知道紫蕙还没睡着。
　　“我怎么知道。”紫蕙淡淡地答。
　　“不会真找‘小芳’去了吧？你不为小郑小许她们担心？”
　　“这种心，也是我该担的？”
　　“你是蕙兰居主人啊。要是你引来的客人和手下的工作人员闹出点事来，你没责任？”
　　“嘿，你还真把我当成蕙兰居主人了？！”
　　“不当真，你能带着一帮人，来这里白吃白住？”
　　“咳，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紫蕙笑，心想沈茵毕竟不是圈内人，不解其中奥妙。“旅游观光业中，凡新开张的，都要想尽办法招揽各界名流前往捧场，文艺界的更是被视为吹鼓手，白吃白住之外，还得加上白拿……”
　　“哇，这么说你们这些穷酸文人还挺吃香！那怎么还叫穷酸文人呢？”沈茵困惑地说。
　　“哈，你真敢当面骂人哦！说文人穷，那是没混出名堂来的，也是相对其它行业来说的；说文人酸，那是文人骨子里的尖酸刻薄，喜欢无时无地折腾，既跟别人过不去也跟自己过不去……”紫蕙说话声音越来越低，变成了自言自语。
　　“可不？你就是……”
　　紫蕙不再说话，闭着眼睛静静地躺着，任由思绪漫游。
　　是啊，作为旅游观光农场，归园将来也会像某些度假村一样，发展种种不正当经营，沦为藏污纳垢的变相欢场吗？如果那是必然的趋势，那么，自己是否跻身其中，心安理得地当这归园董事、蕙兰居主人？
　　回味那天通宵夜谈中程中和伍柏关于创办归园的初衷、为知青正名的那些言辞，紫蕙至今还能感觉到那一份热血沸腾的壮烈。程中言之凿凿：“归园是个阳光工程，不以牟利为目的。走的是阳光大道，不搞歪门邪道……”伍柏之言更是感人肺腑：“帮助你圆梦的同时，我们也帮助自己完成了自我升华。……在靡烂和浮躁中，挖掘出那份天真无邪，是多么弥足珍贵！”无论如何，青春年少时的友谊，是最难忘也是最纯洁、最珍贵的。紫蕙深信，“紫三角”可以分道扬镳，可以各行其是，却绝不会互相伤害。尤其是对她这个怪人，程中、伍柏时隔二十年，还是那么尊重和迁就。他俩绝不会在她的眼皮底下，去做她所深恶痛绝的事！要搞腐败，他们会远远地躲着她……
　　但是，“归园八子”是怎么回事呢？不管是要圆一个回归自然的梦，还是捡拾一份纯真，似乎都不必找那么多人吧？尤其那并不是志趣相投的人！从那些名片中不难解读出，“归园八子”内里的隐义，就是“互相利用”！紫蕙想不通的是，以程中和伍柏如今的实力，创办这么一个归园，即使需要众人扶持，也完全可以在朋友圈里找啊。古往今来，能够作为一个名号打出来的团体，无不是同心同德者，而“归园八子”除了是同一个知青场的“战友”这一点外，却实在难以找到共同点啊。
　　程中和伍柏都是聪明人，也都是成就大事业的人，他们打出“归园八子”这个名号，必然有他们的理由。
　　紫蕙脑袋隐然作痛，深感自己在社会关系学方面的无知。
　　

作者: 李勤 时间: 2011-3-27 10:38
　　“某些同志自诩为才子佳人，小资产阶级思想严重，不老老实实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不好好改选世界观，骄娇二气不除，不但在平时的生产劳动中不吃大苦耐大劳，甚至在政治理论学习中也消极怠工。工余时间总是偷偷摸摸地看毒草小说，鬼鬼祟祟地进行一些不正当的活动，写一些见不得人的反动文章，而不肯为宣传队、墙报写歌颂党歌颂社会主义的稿件……这些落后分子，必须悬崖勒马、弃暗投明，否则，必将受到严厉惩罚，绝对没有好下场！”
　　犹在耳边的愤激之声，发自叶建中那嘶哑的咽喉。
　　当年，看着叶建中在台上声嘶力竭地批斗“紫三角”，紫蕙甚至从心里怜悯起他来。也许是大会小会都要发言、喊口号，叶建中的咽喉使用过度，喊破了，但他并不因此而沉寂，嗓门哑了，就用尽心力去嘶喊，那嘶哑中透出的燃烧，颇令听者动容。要为“紫三角”罗列罪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紫三角”三个人都是遵规守纪之人，劳动积极，从未有不良记录，就是叶建中所说的看毒草小说写反动文章等，也是捕风捉影查无实据，紫蕙不为墙报写稿也有医生证明……但叶建中批起来居然能如此头头是道、滔滔不绝，真不愧为团总支书记啊！
　　更可笑的是彭志强，仗着在团总支里当着副书记，竟放言：“只要我彭志强在场里，紫蕙就别想入团！”紫蕙在梅岭知青场五年，尽管身患神经官能症，脸色苍白，骨瘦如柴，却生就一副钢筋铁爪，干起农活舍得卖力气，样样不落人后，拔秧插秧更是一把好手，每次农忙时节，班里评积极分子都会有她。所以虽然在蔡进朝等队干部眼里，紫蕙是个棘手的刺头，每次年终总结，队里评先进搞表彰时都会把紫蕙的名字换成别人的，却也很注意在农忙、平整土地等关键时刻发挥其“骨干作用”，甚至在墙报上也不时表扬一下紫蕙“带病坚持劳动”的精神，队团支部也将她列为培养对象，然而到了场部团总支，却往往无疾而终，紫蕙终始被拒于团组织门外，直到离场前才得以二十一岁的“高龄”光荣入团。紫蕙一直不明白，彭志强与自己无怨无仇，怎么就把自己当成了水火不相容的敌人呢？
　　而今，虽时隔三十年，人却都还未老糊涂，许多事情都还记忆犹新呢，当年台上台下的批斗者被批者，却成了同桌共席、把盏言欢的“归园八子”！
　　那天在亭子间聚餐时，还真是其乐融融，丝毫也看不出彼此间有何嫌隙，言谈之间，倒时时透着友善和亲切呢。
　　真是沧海桑田啊！
　　有些事情会过去，但却不会消失。而人，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正如相信“紫三角”不会变质一样，紫蕙也相信当年的梅岭知青场风云人物不可能脱胎换骨。那么，就因为时代变了，身份变了，位置变了，彼此之间的关系也会完全变了？
　　也许，该找他们聊聊？至少，也该找林大胜聚聚，从他那里淘点料。这林大胜，能从当年的“三只手”，变身为如今的集团公司总裁，也颇具传奇色彩哦。

作者: 李勤 时间: 2011-3-27 10:38
　　
　　阳光、鸟鸣、铃声汇合成的归园协奏曲，毫不通融地将蕙兰居的客人们统统轰下了床。
　　“真过分，这么早就喊起床，还真想让我们像当年一样出早工啊？”沈茵打着呵欠抱怨。
　　“入乡随俗吧。要不，怎么体验时光倒流的滋味？”紫蕙劝道。
　　“那等下真的下地干活？”
　　“我是想干活，手痒痒呢。”
　　早餐是健康食品，白粥送粗粮。吃着早餐，紫蕙说了想下地干活，问另几位的意向。
　　几位女性都选择跟紫蕙同甘苦，进行最时尚的减肥运动——干活流汗。
　　男人们，颜尚可当然是选择到地头支起画架写生，吴奇骥也现抓素材搞他的生态摄影，剩下个舒广畅，别无选择，只好客串“洪常青”，跟着娘子军一起行动了。
　　真要干活，还真不那么容易。干什么好呢？小郑和小许好一阵忙活，才联系好了，定下来今天的活是种番薯。园里先派人犁好了地，备好薯苗。然后，紫蕙这个特殊小组才开赴现场，动手干活。
　　紫蕙特意提醒大家换上凉鞋和或拖鞋，免得糟蹋了昂贵的皮鞋。到了地头，紫蕙连拖鞋也脱了，光着脚板下地。
　　紫蕙和沈茵先挥锄起垄，舒广畅不甘示弱，也自起一垄，锄头翻飞之际，一垄垄番薯垄就凸出来了。
　　叶子青和李敏孜看得发呆。紫蕙走过来教她们栽薯秧，栽下薯秧后，再用脚一棵棵踩实了，然后再往脚印窝里浇点水，这时整套工序才告完成。
　　这样，几个人分工合作，个个都有活干了。
　　紫蕙心里涌上一股成就感。抬眼一看，发现沈茵在低头察看手掌，心一动，不由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哟，起泡了！不禁摇头苦笑，真是时光倒流啊，又成了细皮嫩肉的生手了！没办法，老茧既没了，只好“吃二遍苦、受二茬罪”了！
　　紫蕙叫沈茵不要再起垄了，专门负责踩实薯秧，这块地剩下没几垄了，自己和舒广畅可以解决。这时，再抬眼看了一下，又有了新发现。地边上，不仅仅有画画的，拍照的，还有人扛着摄像机在录像呢。
　　真成风景里的角色演员了！心里一阵不自在，紫蕙想上前去问问摄像的是什么人，又不忍破坏气氛，只好装没看见，埋头干活。
　　舒广畅却不干了，嚷道：“紫蕙，你真想当周剥皮啊？一上午就让我们下死力干活，也不慰劳一下？”
　　这一来，大家都纷纷放下农具，走到一边歇着了。
　　其实，小许早就送来了绿豆汤，大家一歇下，就一人一碗绿豆汤伺候。

作者: 李勤 时间: 2011-3-27 10:38
　　
　　这时，紫蕙又可以作观景人了。端着一碗绿豆汤，紫蕙四下观望，发现稍远一点的地方也有人扛着摄像机在拍摄。在田地里干活的，东一伙西一伙，都是三三两两的。
　　大家也都发现了“混进队伍”的摄像者。关于风景和看风景的慨叹，再次兴起。
　　李敏孜上前交涉：“请问老兄，你是哪路神仙？你是拍景还是人景一起拍？”
　　摄像师抬头笑笑：“随便拍拍，各位请继续，继续。”
　　叶子青也插上来：“这可不能随便拍。肖像权知道吧？拿我们这些人当模特，你准备付多少出镜费？”
　　摄像师抹汗了，退开一步，掏出手机讲起电话来。
　　“歇歇吧，也喝碗绿豆汤。”舒广畅好客地招呼着，呵呵笑，“英雄不问出处，遇上了就是缘分。人多热闹，聊起来带劲！”
　　“是啊，那样你那故事篓子就不愁断档了。”紫蕙笑。
　　吴奇骥走过去和那摄像师套近乎：“交个朋友吧？兄弟。交换看看。”
　　几个人一起凑过去，看这两个人都拍了些什么镜头。哈，拍的可真不少，田园风光之外，劳动、聊天场面，各种特写镜头更是有趣，还把各自的拍摄镜头都收录了进去，当然，当场作画的颜尚可“戏份”也不少。
　　章秉诚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给双方作了介绍。原来是阳州市宣传部和电视台的，特地来邀请紫蕙一行到市里座谈。
　　“紫老师，到屋里坐着聊吧？商量一下怎么安排。”章秉诚说。
　　“好。但怎么也得先把这块地种完吧？好不容易下次地，不能干一半就撂下。”紫蕙为难地说。
　　“这个容易。大伙一齐动手，立马完工。”章秉诚说着，对着电话低声说了几句，附近地里正干着活的几拨人马，立即集中到这块地里。
　　紫蕙、沈茵这帮人，只好收工了，一路走一路自嘲，叹一声：“总算也种了一回番薯！”

作者: 李勤 时间: 2011-3-27 10:38
　　
　　来人一个是宣传部秦副部长，一个是电视台总编室赵主任。
　　秦副部长谈了来意。原来，他们是奉市委市政府的指示，为配合宣传社会主义新农村先进典型，制作系列节目。归园是宣传的重点，他们拟制作一个大型电视诗歌散文MTV，由市宣传部牵头策划，阳州市电视台负责音像制作，文字创作部分由紫蕙牵头组织……
　　果真是“朝中有人好做事”哦。紫蕙心里暗自感慨，想想这也没什么不好，爽朗地说：“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本人当然赞成。不过，本人一向笔头太钝不擅于写应景文字，怕是要有辱使命啊。”
　　秦副部长赶紧接口：“这个，我们也有所耳闻。紫老师是极有个性的作家，我们不敢勉强的。在这事上，我们主要是想借重紫老师的名望，请你出任总编审就非常感谢了，具体的创作任务，就偏劳各位专家了。如果需要，本市的诗人作家也都乐意配合。”
　　紫蕙征求舒广畅等人的意见：“你们几位怎么看？有兴趣吗？”
　　一阵交头接耳，几个人很快统一了意见：干！乐事美差，何乐而不为？
　　其实，对于电视散文，紫蕙是很感兴趣的。在电视里欣赏时，也常想，有朝一日自己的作品也能拍成电视散文，该多好啊。刚才，她之所以那么说，是出于惯性，一向不喜欢写应景文字，习惯了，随口就回绝。而这回，是为归园而写，嘿，说不定到时手痒了，就来个小试锋芒。
　　皆大欢喜。当即说好了，下午就到市里去逛一逛，晚上再请他们到娱乐城去娱乐一番。

作者: 李勤 时间: 2011-3-27 10:38
　　
　　“哎，来几天了，伍柏不接见我们还说得过去，市长嘛，政务繁忙。程中也不打照面，就不够意思了吧？”夜晚，一歇下，沈茵又嘀咕上了。
　　“章助理不是说他不在这里吗？总不能叫他专程飞回来吧？”紫蕙说。
　　“你一个人来，他们两个人就有空跟你彻夜长谈。我跟着来，他们就连吃顿饭的时间也没有？鬼才信！”沈茵有意挑刺。
　　“话不能这么说。那次，是人家事先安排好的。这次，是我们即兴之行。他俩都是大忙人，哪能天天围着归园转？”
　　“好了好了！算你狠，几个人的面子顶不上你一个人的。”
　　紫蕙定定地看了沈茵一会，拿出手机，说了句：“程中，沈茵有话跟你说。”就把手机塞给沈茵。
　　沈茵冲紫蕙一呲牙，眼睛一翻，接着往下讲：“程大老板，怎么了，我一来你就躲着不见啊？是不是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你……不是？那是你和紫蕙有什么秘密，怕我撞破了说漏了嘴？哈哈，你快回来请客，要不……哎呀，不说了不说了，紫蕙要杀了我！”
　　沈茵逞口舌之快，紫蕙在一旁作凶神恶煞状。
　　“胡扯些什么啊？”紫蕙嗔道。
　　“活该！是你硬逼我讲的电话。”沈茵可不怵紫蕙，“整天给你们这些酸文人作陪衬，无聊死了。”
　　“不想作陪衬，就上台亮相当主角啊，谁阻着你了？说真的，这次你也写一篇，弄成电视散文！”
　　“别开玩笑了！我也行？”
　　“谁说你不行？你的文笔一点问题都没有，加上情感优势，写这样的文章，绝对不处下风！”紫蕙越说越来劲。这话可不是糊弄沈茵的虚言。紫蕙觉得，写作这码事，文笔并不是决定的因素，更重要的是感悟。尤其是散文，建立于生活积累和深挚情感的升华，是什么专业训练都无法取代的。
　　“我就无所谓了，写到哪是哪。紫蕙，我倒是觉得，程中和伍柏这两个人不能轻易放过。你要想法把他们重新拉下水，重塑‘紫三角’。”沈茵认真地说。
　　一语点醒梦中人。
　　青年时期的理想，不能轻言放弃。搁浅了，也可以重新启航啊。如果条件允许，为什么不争取做到真正的殊途同归呢？
　　“嗯，你再具体点说说。”紫蕙由衷地说。
　　沈茵来了精神，娓娓而谈：“他俩这个时候找你来，肯定是还念着当年那份情谊。光是要为归园宣传造势，如今作家诗人一抓一大把，用不着找你这样难说话的。”
　　“言之有理。”
　　“再续前缘。紫蕙你别误会，我不是那意思，不是说他俩对你有什么企图。这事要是在三十年前，就难说了。现在嘛，我相信你们‘紫三角’是单纯的友情了。听听蕙兰居这名字，看看这满院子的兰花，我心里尽是感动，没别的，一点也不往歪里想。因为，傻子也明白，要是从男女之情的角度讲，他们这个年龄层的男人，是不会找我们的。像他俩这样的成功人士，不知有多少年轻貌美的女人争着投怀送抱呢，哪犯得着再来碰你这硬冰块？都说女人爱怀旧，男人可都讲实在……”
　　“咳，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厉害，讲起来都是一套套的？”紫蕙感叹。
　　“难得程中、伍柏也怀旧，那你们就将友谊进行到底吧。我乐于给你们敲敲边鼓凑凑热闹。”沈茵恳切地说。
　　

作者: 李勤 时间: 2011-3-27 10:39
　　三十年前，沈茵和苏虹，曾就“紫三角”的走向，苦口婆心地对紫蕙进行一番劝导，试图点化她这顽冰。两个人引经据典，论证世界上不存在纯粹的异性友谊，因此，“紫三角”最终也逃脱不了爱情魔圈。她俩确信，程中和伍柏一定对紫蕙怀有爱慕之心，只是慑于紫蕙的“冰力”，不敢表露而已；而紫蕙内心深处，也一定对他俩有着异常的好感，并且这好感随着岁月推移，而潜移默化转化为爱情，只是她不肯承认而已……沈茵和苏虹还进一步推论，紫蕙到后来是因为在这两个人间无法取舍、不忍厚此薄彼，而硬着头皮地“一视同仁”实施冻结。
　　好笑的是，沈茵和苏虹对程中、伍柏的看法是“各有所好”，对紫蕙应该选择谁说法不一。后来竟然说，如果你确实无法抉择，就抛硬币决定吧。紫蕙说，倒不如叫月老托梦给我呢！
　　那是怎样的一场辩论啊！如今忆起，心头还是暖流激荡。纵是紫蕙这样在大辩论中的“常胜将军”，在涉及自己的情感问题时，也是左支右绌、难以应付，最后她只能用沉默不语来维护自己的“犟”。

作者: 李勤 时间: 2011-3-27 10:39
　　
　　“紫蕙，发什么愣呢？”
　　沈茵关切的询问唤醒了紫蕙。紫蕙起身进了洗手间，扭开水龙头，洗了个冷水脸。
　　“刚才你说，要想法把程中和伍柏重新拉下水……怎么个下法？”紫蕙甩着水珠儿，拾起断了的话题。
　　“真让我说啊？那我就说了，说错了你可别骂我。你们‘紫三角’当年是为文学聚在一块的，如今他俩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只有你还在独木桥上舞文弄墨。他们不招惹你也罢了，各走各的道，各有各精彩。既然他们把你拉到这归园，来圆什么回归梦，你就该拉着他们去圆一圆你们的文学梦！”
　　“太精彩了！继续。”
　　“搞什么电视诗歌散文，那是小儿科。你不要出手。要搞就搞个重量级的。要我说，你们干脆合作搞个电视连续剧，像《年轮》那样的。他俩提供素材，你写，写完了让他们投资、监制……”沈茵眉飞色舞，越说越兴奋。
　　“神了！你不当策划人，屈才了！”紫蕙由衷赞叹。
　　“别光吹。先说说这想法可行不？”沈茵认真。
　　紫蕙望着屋顶，默想了好一会，悠悠地说：“可行性是存在的。不过，可行不等于真行。”
　　“你说可行就行了。不说了，睡觉。你自己慢慢想去。”沈茵说完就转过身，不作声了。
　　紫蕙也不再出声，静静地躺着，闭着眼睛悠悠地想心事。
　　长期失眠，让紫蕙养成一种奇特本领，睡不着也不翻身转侧，“睡”得比谁都安静。

作者: 李勤 时间: 2011-3-27 10:39
　　
　　“紫三角”合作搞电视连续剧？
　　多么富有诱惑力的提议啊！或许，剧名就叫《归园》。写的是知青今昔，后知青时代，知青和知青儿女们……
　　是该好好写一写知青题材了。
　　紫蕙想到自己写作三十年，写下了几百万字的小说，虽然也经常涉及知青题材，作品里也常有知青生活背景和知青影子，但是，却没有一篇是真正写知青的。那是因为，紫蕙总觉得自己不是典型意义上的知青。人家知青都是从城市到农村或农场去，离开了优越的生活环境，去经受风吹雨打的苦楚，由原来的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到天天都得脸朝黄土背朝天、凡事都要自力更生。她却是从一个闭塞、落后的渔岛，走到城市学生聚居的农场去，也由此间接地领略了城市文明。她是直到去知青场报到那天，才第一次坐汽车。紫蕙觉得，在梅岭知青场，无论生活条件还是学习条件，都比在岬东半岛时改善了许多。至于劳动，她早已习惯，反而觉得比在家里轻闲得多。因为在家时虽然劳动强度不大，但每天从早到晚，都不能闲着，干完这事得忙那事，连看书的时间都没有，而在知青场里，劳动完了，除了开会学习，就是自己掌握的时间了，要坐要躺都随便，看书学习更是堂而皇之的正事。所以，紫蕙一点都不觉得知青生活苦，反而从内心里庆幸能当上知青。紫蕙知道自己的知青体验，绝对不具代表性，没有真正的发言权，不能写好知青题材。
　　直到近年，紫蕙才想到，自己这种不具代表性的知青体验，何尝不是一种独特的人生体验！正因为与别的知青作家不同，所以视角也就不同，感悟也大不相同。而文学作品，追求的就是不同凡响。要是在一片红花绿叶中，冒出一株红叶绿花来，可不真正是活现了出类拔萃吗？
　　程中派人接她来归园之前，紫蕙正在埋头写一部知青题材的长篇小说。如今，身处归园，一切就更触手可及了。
　　如果“紫三角”时隔三十年的重新聚首，能够携手合作一部知青题材的长篇巨制，该是多么令人羡慕啊！
　　但是，搞电视连续剧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紫蕙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曾创作过一部二十集的电视连续剧剧本。那是在文化局有关领导支持下，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熬出来的。原来说的是，紫蕙只负责写，其它的事情比如联系投资商、制片厂等等，都由文化局出面落实。然而，剧本完成之际，文化局策划此事的领导已经调往别的单位任职了，继任领导虽然也表态支持，但支持迟迟不落到实处，紫蕙的剧本也就只能在抽屉里沉睡至今。对此，紫蕙连一句怨言也没有。她知道，要把文学本子搬上荧屏或舞台，往往是“功夫在诗外”，金钱和人事的因素，远远重于艺术因素。紫蕙自知没有那样的能耐去调动资金和人际关系，也就死心塌地放弃了那个二十集的剧本，自此也断了“触电”之念。
　　如今，就像沈茵说的，有了程中和伍柏，情形确实大不相同了。那么，如果真能够携手合作，这次“触电”的结局将是绚丽辉煌？
　　但是，真的能够这样合作吗？
　　一直以来，紫蕙坚持认为，文学创作纯属个人行为，是私活、精细活，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合作。外人的帮助，应该仅限于参谋、建议、讨论、批评上，所起的作用也就是鼓励、促进，或是破坏、妨碍。圈子里也时有合作的范例，紫蕙总是一笑而过，心知那都是各种关系的平衡，是“主创”无力一枝独放，而不得不攀龙附凤。
　　沈茵睡得很沉实，均匀的喘息声中，偶尔夹杂着短促的笑声。这家伙，睡梦中还在捉弄谁吧。
　　沈茵是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她这个提议也许是心血来潮、灵光一闪，也许是长期思考的结晶。紫蕙知道，沈茵一直都牵挂着自己，很想为自己做点什么。
　　不仅仅是沈茵，其实还有苏虹等一帮通过高考、招工、招兵等途径提前离场的老战友，都从内心里为紫蕙惋惜、担忧，都觉得她不该过得这么苦。虽然紫蕙通过多年努力，也终于在荆棘丛中闯出一条道来，成名成家、风光一时，但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看得到她风光背后的艰辛。
　　唉，我成了朋友们心目中的“五保户”？如今，他们是联合起来帮助我了？紫蕙心里一阵燥热，差点叹出声来。
　　不！
　　如果仅仅是创作上的合作，作为几十年的老朋友，经历、情感大致相同，真要去做，是勉强可以达成的——由一个人主笔，其他人借脑给主笔。但像沈茵建议的那样，由紫蕙执笔写出文学剧本，程中和伍柏负责其后的投资、制作等等，这已经不是联手创作，而是变成了联合做工程。也许这在别人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但对紫蕙来说，却是心灵不能承受之赠。
　　清清白白几十年，不攀官不附贵不走歪门邪道，不也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来了吗？从默默无闻的文学爱好者，到众望所归的知名作家，当年那么艰难都没有妥协没有求助他人，如今锦衣玉食反而还要向人摆尾乞怜？
　　不，决不！
　　即使是“紫三角”，即使是老战友，也只有在平等的前提下，才有合作的可能。紫蕙想，除了是老战友，程中和伍柏还是异性，是官员和商人。如果借助他俩的权力和财力，去促成自己更大的成功，那自己跟那些卖身求荣的“女作者”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投靠男人、投靠权贵？嘿嘿，如果要走这条路，何必等到今天？！
　　不。就算是他们能助我获得诺贝尔奖金，我也不要！紫蕙思维越来越清晰，心里澄明一片。
　　程中伍柏既然能够超脱官场、穿越经济大潮，找回自己这个穷酸文人，那么，“紫三角”必将远离物欲、超凡脱俗。
　　紫蕙回味着在蕙兰居的第一个早晨，三个人在晨光中慷慨激昂地豪言为知青正名的情境，感到好一阵心旷神怡，在时有时无的兰花馨香中，悠悠然沉进梦乡。
　　
　　（第四章完）

作者: 彩色的梦 时间: 2011-3-27 17:00
再来欣赏。

作者: 李勤 时间: 2011-3-27 18:39

再来欣赏。
彩色的梦发表于 2011-3-27 17:00

再说说啊。

作者: 刘苏红 时间: 2011-3-28 23:18
读到这一章，看到了“同音”。
为《归园》，鼓掌！

作者: 李勤 时间: 2011-3-29 08:00

读到这一章，看到了“同音”。
为《归园》，鼓掌！
刘苏红发表于 2011-3-28 23:18

谢谢苏红。辛苦了，欢迎谈谈看法。

作者: 云索 时间: 2011-4-11 17:14
本帖最后由云索于 2011-4-11 17:16 编辑

读这一章，读前面的部分觉得很有意思，几次我都笑出声来，这就是李老师的功底和文笔魅力。有些句子和情景看似平常，我却能体会出其中的幽默和传神。
这一章的后面部分，我看到了小说主人公的冷静思考。她依然是她，不管世事如何变迁，她那澄明的心境永不改变。她在文学的路上，依然是那么光彩照人，那么的无怨无悔，无愧无憾！
今天先读到这里了，依然是怀着非常期待的心情，期待下一次的精彩，期待下一章的美丽！

作者: 李勤 时间: 2011-4-11 18:59

读这一章，读前面的部分觉得很有意思，几次我都笑出声来，这就是李老师的功底和文笔魅力。有些句子和情景看 ...
云索发表于 2011-4-11 17:14

谢谢云索。看来你心情颇佳，又是神采飞扬的时候。祝你好梦连连，生活、情感、写作都渐入佳境。

作者: 云索 时间: 2011-4-11 21:19

谢谢云索。看来你心情颇佳，又是神采飞扬的时候。祝你好梦连连，生活、情感、写作都渐入佳境。
李勤发表于 2011-4-11 18:59

嗯，半年多来的兜转，许可打通我的“任、督二脉”！谢谢李老师的祝福和鼓励！我也祝您身体健康、心情愉快、佳作连连！

作者: 阳暖 时间: 2011-5-7 16:34
一丁兄的知青生活还是丰富多彩的

作者: 李勤 时间: 2011-5-7 16:37

嗯，半年多来的兜转，许可打通我的“任、督二脉”！谢谢李老师的祝福和鼓励！我也祝您身体健康、心情愉快 ...
云索发表于 2011-4-11 21:19

嘿，任督二脉可不易打通。一旦打通了任、督二脉，大侠就出世了。

作者: 李勤 时间: 2011-5-7 16:38

一丁兄的知青生活还是丰富多彩的
阳暖发表于 2011-5-7 16:34

相信阳暖兄的知青生活更丰富多彩。

作者: 林玉华 时间: 2014-5-5 00:03
如今锦衣玉食反而还要向人摆尾乞怜？……。如果借助他俩的权力和财力，去促成自己更大的成功，那自己跟那些卖身求荣的“女作者”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投靠男人、投靠权贵？
——紫蕙的想法有点偏激呢！
既是“紫三角”，既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真友情，合作制作一部有益于世繁荣文化的电视剧，怎么能说是摇尾乞怜卖身求荣呢？况且在这其中紫蕙贡献的可是最难的最大的一份——才智创造出的精神文化产品。——怎么看都是他们两人沾了紫蕙的光啊！

作者: 林玉华 时间: 2014-5-5 00:04
真难理解紫蕙的想法！

作者: 林玉华 时间: 2014-5-5 00:06
李老师，您的《海客》依然躺在抽屉里吗？
太可惜了！
若是，那是莫大的浪费呀！

作者: 林玉华 时间: 2014-5-5 00:14
你对爬山和泅海的比较，我记得很深刻。
我猜，你的《海客》表现的主题是不是通过写主人公在时代大潮中奋力泅渡，搏击风浪，咬牙坚持，直至抵达成功彼岸的故事，讴歌人性中那种坚韧不拔、永不言弃的精神？

作者: 李勤 时间: 2014-5-5 20:51

林玉华发表于 2014-5-5 00:04
真难理解紫蕙的想法！

这就对了。

作者: 李勤 时间: 2014-5-5 20:54
建议你先读读《海客》：http://pupuzuojia.com/forum.php? ... %3D18%26typeid%3D18

《归园》嘛，可以慢点看。

作者: 李勤 时间: 2014-5-5 20:57
重申一次：《归园》是自传体小说，说到底还是小说。

作者: 林玉华 时间: 2014-5-5 21:45

李勤发表于 2014-5-5 20:54
建议你先读读《海客》：http://pupuzuojia.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48473&extra=page%3D1%26filt ...

哈！原来它就在玛瑙园里！

作者: 李勤 时间: 2017-9-17 20:27
一晃，竟然这么多年过去了。
对不起玉华，你在这里的几个跟帖，我都没有回复。这不是我的风格或习惯。
在这论坛上，读者跟帖，我基本上都有回复的。这是一种礼貌。

当时，是不主张你在写作长篇小说期间，来读别人的长篇（这会影响你的思路）。所以没有跟你多加回帖交流……再后来，时间过久了，我也不好再来回，不想炒冷饭。

现在，一并说明，以免你误会为朴璞论坛这里是作者惯于不回复文友跟帖的。

作者: 林玉华 时间: 2017-9-17 22:25
先看一章。老师这本书有点自传体的味道。

作者: 望江南 时间: 2017-9-18 15:31
李老師還是很愛護林老師。

作者: 李勤 时间: 2017-9-18 21:08

望江南发表于 2017-9-18 15:31
李老師還是很愛護林老師。

不敢说爱护。都是论坛会员，也算文友，大家理当互相支持鼓励。

作者: 林玉华 时间: 2017-9-19 23:01

林玉华发表于 2017-9-17 22:25
先看一章。老师这本书有点自传体的味道。

哈！惹您不高兴了。这个点评让我不安。不好意思，那天读第四章，然后没看这一章后面的回复，直接发了这个回复就去睡觉了。昨天看老师的点评，在手机上不好回复，网络又不稳定。所以迟复了。老师勿怪莫气恼。2014年读了《归园》前三章以后就没再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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